第345章 什麽沒意思?
“怎麽?中午少你們魚吃啦?”從安笑著逗他們,依舊站在門邊的沒眼光鄙夷的看著團團圓圓等。瞧瞧這沒骨氣的模樣,真是給做貓的丟臉。
她心的抬腿行走,唯恐一個不留神踢到這群貓咪。
薑黃先她一步推開門,從安才進門便看見院子中央趙樂子頭上帶了個古怪的帶薄紗鬥笠,此時正一手掀開一角輕紗,一手拿著烤魚吃的歡騰。
醉竹手裏也拿了串被啃了兩口,看起來有些亂七八糟的烤魚。
“嗬,你們手腳倒是利落。”從安走進,瞄了眼一邊木盆裏正在清水中遊動的鯉魚,指著最大的那條對著醉竹道:“那條做給我唄?我回頭雙倍還你。”
活脫脫還是時候那副貪吃頑皮的模樣。
趙樂子怪笑幾聲,不過這回他可沒那麽好運,被魚刺卡住疼的嗚嗚直劍驚得醉竹給他又灌醋又灌藥,替他拍了半背順了半氣。最終還是薑院卿看不下去,拿了鑷子將魚刺取出,趙樂子才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逐漸緩過氣來。
從安無奈的搖頭,看著正老老實實的讓薑院卿給自己診脈的趙樂子。還記得自己時候第一次見他時,這位太醫院的楚翹是多麽正經啊!怎麽現在卻成了這幅瘋癲模樣?
“皇後娘娘放心,師兄體內餘毒已清,隻要稍加調理即可。”
從安微微頷首,回想起之前趙樂子也有過被青咬過得經曆,想來醉竹身上還有這華沐苑裏的解這蛇毒的解毒丸當備得齊全,隻是老人家畢竟上了年紀,還是要心調理才是。
薑院卿從隨身的藥箱中掏出紙筆,刷刷刷寫下藥方恭敬地遞給趙樂子“請師兄過目。”
趙樂子卻不理她,隻是又開始吃剩下的烤魚,一邊吃,一邊嘴裏還嘟囔著什麽。從安聽了半,也隻聽見‘沒意思’三字。
幾人不解他的意思,倒是從安想了想對著醉竹道:“我那裏還有些機巧玩具,你回頭找找,都拿過來罷。”
“可是。”醉竹似乎有些猶豫,但話到了嘴邊卻又變成了“是。”
這條約莫兩斤重的烤魚,到了趙樂子嘴裏不過是胡亂啃了一通,不一會兒他便將還沾著半魚肉的吃的亂七八糟的烤魚拋下。一蹬腿,指著石楠“還要,你做。”
石楠茫然的看著醉竹和從安,似乎並不能理解這其中的含義。直到看到從安點頭,她才手腳利落的從一邊的木盆裏撈起一尾鮮活的的鯉魚快手快腳的處理起來。
趙樂子也不在凳子上坐著了,而是蹲在石楠身邊,眼巴巴的瞅著她手裏正被開膛破腹的烤魚。
“醉竹,”從安偷摸的戳了戳醉竹“你這是要失寵的節奏啊?”
醉竹嘴角微抽,點零頭,專注的看著石楠的動作,似乎正在偷師。
閑的發慌的從安轉而蹲在趙樂子身邊拿胳膊肘捅了捅他“趙院卿,我哪裏可是有好多好玩的玩意兒,你對我笑一個,我全都給你怎麽樣?”
趙樂子白了她一眼,不理。
被從安關在門外的沒眼光不知怎麽爬進來的,正趴在水盆邊拿爪子夠水中嘴巴一張一闔正在吐泡泡的鯉魚。
從安看見了,正要起身將沒眼光抱開,一邊不想理她的趙樂子卻突然扣住她的手脖子,他的手上油乎乎的,在她那正紅色的衣袖上印了半個髒兮兮的手印。
“怎麽?”從安好笑的看著他“要我陪你玩啊?”
對於袖子上的手印從安倒不是很在意,反正衣服又不用她自己洗。倒是薑院卿在刹那間有了一瞬的慌亂,似乎要上前替趙樂子請罪。不過當她看到從安臉上大大咧咧樂嗬嗬的表情時她又服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
再看一邊,醉竹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反正衣服也不用她洗。
趙樂子卻沒有回答,像是察覺到什麽好笑的事兒一般噗嗤一笑,放開從安的手腕。
這回,沒了烤魚礙事,院中的幾人清清楚楚的聽見趙樂子在嘟囔什麽。
“沒意思。”他的語氣裏帶了幾分滄桑的笑意,倒有了幾分高饒模樣“這裏也沒樂子嘍。”
“那你,什麽有意思?”從安順著他的話頭同他搭話。
“趙樂子,找樂子,治病救人一樂子。”
這個古怪的調調倒是許久不曾聽見了。治病救人一樂子,那什麽沒意思?
從安站起身來,隻道:“你要想救人還不簡單?回頭本宮瞅瞅哪裏有病患,叫你去診治好不好?”
趙樂子自顧自盯著火上的烤魚,依舊不理她。
“青如何了?”從安倒也沒覺著尷尬,抬頭看向似乎正在發呆的醉竹“你沒把它做成蛇羹吧?”
“回娘娘,青近日來的確有些煩躁,奴婢已將它重新關好,絕不會再出來傷人。”許是因為尚有外人在,醉竹答的規矩。
從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這孩子原本最黏你,如今也不隻是怎的了。”
醉竹垂眸不語,從安自然也不再多問。
半夜裏,從安忽而驚起,扭頭望向一邊,月光下身邊的床上已經空空如也。起身,攤手觸摸,床榻上已是冰涼一片。此人也不知是離去多久。
今夜似乎格外的安靜。從安悄咪咪起身,赤腳走在冰涼的地麵上,屋門外守夜的薑黃警惕的推開一條門縫朝屋中看來,見到是從安,又悄咪咪的把門關上。
這是什麽操作?從安又好氣又好笑,上前去打開門“皇上呢?”
禦書房中,蕭允辰枯坐於案桌之後,目光晦暗。整間屋子,唯有桌上留了盞的宮燈。印得他麵前白色麻布上的血漬更加陰森可怖。
深夜而來,從安身上隻穿了簡單地紅色宮裝,三千青絲隨意的用一根九鳳朝的金簪盤起。穿著暗紅色珊瑚珠的流蘇隨著從安的步子在她的頭上搖晃,發出輕微的脆響。
眼看著從安過來,李承德眼珠微轉,早早地迎上前去“娘娘,邊疆急報,西冥借兵一事有詐,安南候世子被困於西境蕭城,生死不明。”
從安腳步一頓,隻覺得腦中一片嗡鳴,兩眼發黑。虧得一邊的薑黃伸手扶了她一下,才叫她勉強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