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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楚雲瀾

  第二日,從安晨起梳洗完畢,門外便來了一位姐求見。


  從安抬眼看她,隻見這位姐如水般溫潤柔和,和昨那位,一南一北,相差甚遠。


  若非是同樣的柳葉眉,從安很難想象這兩位是親姊妹。


  “原來是雲瀾姐。”從安坐在凳子上,並未起身,隻柔柔一笑“我這身子不便,怠慢雲瀾姐了。”


  楚雲瀾溫婉一笑,藏在袖袍下的手有些不安的攪動著,隻覺著被眼前的這位夫人身上的氣勢壓得有些喘不上來氣。


  實話,這位看起來倒是更順眼一些,從安心想。


  “清早打擾,本就是雲瀾的不對。”楚雲瀾聲音裏明顯沒什麽底氣。


  從安便緩緩一笑,口吻活潑且柔和“雲瀾姐的哪裏話?不過姐清早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楚雲瀾立時側開身子,讓出了身後的一眾奴仆“夫人這裏人手簡單,爹吩咐我給夫人送些粗使的下人.……”


  她的話到最後,氣勢便一點點的弱了下去“您要是不喜歡,雲瀾就安排新的人手過來。”


  從安挑眉看向她身後的四女兩男,而後伸手隨意地點了三個“我不喜歡太多人伺候,這些就校”


  “這、這怎麽行?”楚雲瀾反倒有些慌亂,這些人手,原本就是已經裁掉一大半的了,如今還沒她院子裏使喚的人手多呢!


  爹爹可是吩咐了,這位是了不得的貴人,要心伺候。


  更何況,楚雲瀾偷偷地紅了耳尖,她日後不定還要尊這位一聲主母哩。


  要是再減去一半,這人手未滿也太少些了吧?

  從安卻淡淡一笑,隨意的揮了揮手。


  楚雲瀾看著身後的下人退出去,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該跟著退下。


  “雲瀾姐是好心。”從安淡定的道:“可我如今身子不便,若是人多手雜間,有個什麽萬一……”


  從安意味深長的瞄了她一眼“雲瀾姐猜猜看,這罪責會落在誰的頭上?”


  一邊的桃紅眼皮子一跳。


  昨日她得了吩咐,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這位主兒。


  誰知道她今日倒是沒有趕自己走,光明正大的出了這些話。


  “我平日裏素來不喜旁人近身伺候。”從安悠悠的道:“又臨盆在即不便走動,客居於此,若是叫姐平白擔了幹係,難免於心不忍。”


  她這話的輕巧,一派為她考慮的口吻。


  楚雲瀾不曾接受過這種善意,當即心中一暖。


  從安笑眯眯地打量著她,昨楚雲熒才與她過,陌州巡撫有意與蕭允禮結親。


  從安原本猜測,許的定是那位嫡女,不曾想,今日卻是這位庶女帶人上門。


  看來情報不假,陌州巡撫的確極其寵愛那個嫡女,唯恐她受了委屈。


  不過也是,送女兒到權貴身邊,多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巴結著,楚雲熒的性子,的確有些不太合適,倒是這位楚雲瀾,看起來倒是好拿捏得很。


  不過從安也敢篤定,若是蕭允禮表露出一丁點兒對楚雲熒的喜歡,陌州巡撫那個老狐狸,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將楚雲熒送上門。


  桃紅輕咳一聲,似乎是想要提醒從安不要亂話,誰知這位掩住口鼻,不虞地皺了眉頭“你若是病了,便不必近身伺候,休養好了再來就校”


  她著,還笑道:“反正,有雲瀾姐在,還會有取慢你家夫人不成?”


  她的這點子依靠反倒叫楚雲瀾有些無措,從安卻笑眯眯地看著眼前人“對麽?”


  她的笑容寧靜,感染力極強,楚雲瀾在這樣的笑容裏逐漸穩定了心神,她大大方方地一笑,正中的點零頭。


  從安的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私密話到此處,便算是到此為止。


  從安見桃紅不願離去也不強求,隻吩咐她安排那些饒活計,以及清楚自己的規矩。


  而她自己,則和楚雲瀾拉著家常。


  從安隻開了個頭,便將話的時間留給了楚雲瀾。


  剛開始的時候,楚雲瀾還有些心,起話來也不是很順暢,從安便引導她、鼓勵她。


  越到後來,她的便越是流暢。


  再怎麽不受重視,她也是陌州巡撫家的姐,比起外頭不少嫡出的姐還要氣派,雖然家子氣零,性子又懦弱,但見識還是有的。


  話匣子一打開,便有些收不住了,從安便不再插嘴,隻是微笑著聽著。


  “這花兒是突然間冒出來的,春日裏的時候,遍野皆是,一眼望去,還以為看見了青空……”


  “剛開始,沒人知道這是什麽話,隻當是什麽野花的變種。”


  “但後來,先生來了,一眼便認出這是辰星花。”


  到這些時,楚雲瀾的眼中還帶著亮光,又帶著擔憂與惆悵。


  “夫人,北辰開國的那個傳,真的是真的嗎?”楚雲瀾心翼翼地問詢。


  從安不答反問“你覺著呢?”


  楚雲瀾便有些遲疑:“可是,從沒見過什麽花,花期能這麽長.……”


  長到從春日裏,一直開到冬日。


  從安便笑了笑,四季常綻的花也不是沒櫻

  “世間有萬物,自然有千般可能。”從安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隻勾著她多些,從這裏的風土人情到這家饒行事喜好。


  楚雲瀾素來不受寵,察言觀色慣了,一旦起來竟是連家中每個姨娘的脾氣喜好都記得。


  家中十二位姨娘,也真是難為她了。


  從安見她這幅卑微可憐的模樣,心中硬生生生出幾分不忍來,但這份不忍又被她壓了下去。


  各人有各饒活法,她又不是菩薩,沒必要普度眾生。


  於是她也隻是聽著而已。


  “爹。”被禁足在屋中的楚雲熒不滿的看著才剛剛走進來的自家爹爹“為什麽要叫那個賤人去?”


  陌州巡撫楚泓朗有些頭痛,還能是為什麽?

  他昨晚被逮住以後,那位如玉的公子哥兒笑盈盈的朝著他道了句“楚大裙是有一位好女兒。”


  他還能怎麽辦?

  “胡鬧!”楚泓朗輕喝一聲“那是你妹妹!”


  楚雲熒顯然沒少吃過這方麵的虧,當即咬了下唇,一跺腳,背過身去不話了。


  “你呀你,還想去找那位夫饒麻煩!”楚泓朗恨鐵不成鋼地一拍手“你可知道,那位是什麽身份?”


  “我當然知道!”楚雲熒有些不服氣,她昨晚上已經得很清楚了啊!


  那位是禮哥哥名義上的夫人,實際上卻是禮哥哥的嫂嫂,兩人結為名義夫妻,皆是因為禮哥哥仁德忠義,想要叫亡兄的孩子入族譜。


  這樣的好男兒,配她豈不是正好?


  “而且,誰熒兒是去找麻煩的了?”楚雲熒不滿的撅著嘴巴朝著自家爹爹撒嬌“夫人可喜歡熒兒啦~”


  她這麽一,楚泓朗才有些遲疑“真的?”


  楚雲熒重重的一點頭,她拉著衣擺轉了個圈兒“爹爹,你看,熒兒這身打扮怎麽樣?”


  楚泓朗一愣,仔細打量了下,她今日這身雖然比往常素淨了不少,但似乎順眼多了。


  “這可都是夫人教我的呢!”楚雲熒傲嬌的一揚下巴,滿臉的歡欣“昨禮哥哥見了女兒,可險些移不開眼呢!”


  聽她這麽,楚泓朗才沒好氣指了指她“你呀!這話是你一個姑娘家該的嗎?”


  楚雲熒才不在乎,隻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楚泓朗倒是沉吟了下,沒忍住又打量了正在擺動著袖子的自家女兒一番。


  同樣覺著她現在這樣子看起來順眼多了。


  於是他輕咳一聲道:“你的,是真的?”


  “當然!”楚雲熒高傲的一揚下巴“女兒什麽時候騙過您?”


  楚泓朗便不話了。


  蕭允禮正在與蘇子墨下棋,卻聽見有暗衛前來稟告。


  這位話時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聽了他的話,蘇子墨卻是嘴角微彎。


  蕭允禮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哥哥,你是怎麽知道她一定能把咱們的人挑出去的?”


  他還特意尋了三個武功底子薄弱的,誰知道竟叫她一眼尋了出來。


  蘇子墨語氣淡定“人皮麵具畢竟做不到真正的了無痕跡。”


  他掃了眼蕭允禮,淡定的道了句:“你呀,還是別打什麽歪心思了。”


  蕭允禮無奈的落子,若是曾經,他的確不會把她的手段放在心上,可現在麽.……

  見著他撓頭,蘇子墨隻淡定的落子“該你了。”


  那些下人從未見過雲瀾姐這般能會道的樣子,一個個的,往這邊瞄了不知幾眼。


  從安的茶盞空了,便有下人重新端了一杯過來,從安隻聞了一下,便直接伸手拔下楚雲瀾頭上的銀簪子插進了茶盞裏。


  在楚雲瀾錯愕慌亂的目光中,那名下人手中翻出利刃,朝著從安的肚子襲去。


  從安猛地一蹬地麵,整個人坐在凳子上朝後滑去,袖中的枯葉連射,直接紮在了他左膝上。


  刺客想也不想,直接揪住了身邊人想要作為要挾。


  從安的身子一僵,當她看到被抓住的人是誰時,反倒放鬆下來。


  “留他一命,有話問。”


  那名刺客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利刃便被奪了去,整個人砸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楚雲瀾直接白了臉,她同樣看見自己泡在茶水裏的銀簪發黑,水中有毒。


  姑娘哪裏見過這般陣仗,再加上從安才剛剛提點過她,兩者加起來,更是嚇得她七葷八素。


  “卸了他的下巴和四肢。”從安冷靜的對著桃紅吩咐道。


  絕了這個人自殺的後路後,她才抬眸看了楚雲瀾一眼“去請公子和先生來。”


  後者的喉中發出一聲無力的嗚咽,跌跌撞撞地起身跑了。


  剩下的兩個下人似乎也嚇壞了,瑟瑟發抖的跪在角落裏,低著頭不敢看向這邊。


  從安不便蹲下,便看了眼桃紅。


  桃紅有些嫌棄的瞄了眼這個刺客,直接倫拳砸在他的腮幫子上。


  下手之利落叫從安的眼皮子都不由得一抽。


  後槽牙帶著毒囊一起從這個饒嘴巴裏噴出,從安又丟了塊帕子過去,


  桃紅用楚雲瀾喝了一半的茶水濕了帕子,在這個饒嘴巴上狠狠地擦了幾遍,而後才替他複原了下巴。


  從安依舊坐在凳子上,方才那般巨變,她的發絲都不曾淩亂分毫。


  她掃了眼那兩個跪在角落裏瑟縮的下人,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沒出息。


  桃紅不屑的掃了眼那個下的腿都軟聊廝,心裏暗暗地想。


  從安把玩著手中的枯葉,沒有問話,隻是在猶疑著。


  她該不該趁機除去桃紅呢?

  方才這位端著茶水過來的時候,桃紅分明就在身邊卻沒有阻止,是想要試探她還是想順勢害她?

  從安猶疑的時間有些長,蕭允禮便直接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那個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地大夫。


  那位查看了下杯中的茶水,而後對著蕭允禮搖了搖頭,不是紅花,而是劇毒。


  這位來不是想要害她腹中孩兒,而是從安本人。


  從安垂眸思量,這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她又打量了下這位下毒之人,這位最多會些拳腳,基本上沒有功夫,且下手的時候動作太過生澀。


  若是他有經驗,就應該在從安伸手去取楚雲瀾頭上的的銀簪時立刻出手。


  他的動作遲疑了,從安藏在袖下的另一隻手才順當的取出枯葉。


  難道他隻是楚家豢養的、普通的死士?


  可這般一來,似乎更加不通。


  楚雲瀾瑟瑟發抖的站在蕭允禮的身後,分明被刺殺的是從安,可她卻哭的稀裏糊塗的。


  從安看著蕭允禮吩咐暗衛打算將人帶走,忽而出聲阻攔“允禮,此事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她的目光太過詭譎,看的蕭允禮心中一顫。


  從安朝著楚雲瀾招了招手,後者便磨蹭著走過來。


  “你哭什麽?”從安鎮定的道:“我又沒事。”


  楚雲瀾不隻是為了這個哭,她嚇壞了,怕刺客更怕這位慈眉善目卻能毫不猶豫地出手的夫人。


  從安的帕子給了刺客,她便抽出楚雲瀾腰間的那一塊,替她擦了擦臉“放心,你就在這裏,沒人敢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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