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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被打臉

  四月裏天暖,肥羊上山咯~

  從安醒來的時候,人便在破舊潮濕的地窖中,雙手被粗麻繩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鼻尖是潮濕的黴味,腦中更是一陣陣的昏疼,耳邊卻是連綿的低聲哭啼。


  身上還被人不住地搖晃著。


  勉強睜大眼睛,入眼的便是嫵天緊張地眼神。


  縱使這位是在宮裏見慣風浪的大宮女,如今也是頭一回遭受這種事。


  勉強靠著嫵天才坐起身來,從安強忍著不適飛快的打量著四下。


  此處四下晦暗,唯一的光源便隻有高牆頂上巴掌大小的窗戶透進來的自然光。


  如今許是臨近黃昏,那點子微薄的光線也慢慢的暗了下去。


  “夫人,咱們應當是遭遇了人販子。”嫵天早就朝著這些人打聽過了,見著從安神色逐漸清明趕緊道。


  “這些姑娘都是近七日來被拐來的,大都是外鄉人。”


  從安掃了眼縮在牆角的那五六位姑娘,微微頷首。


  這些女子身上的狼藉是有限的,想來並未在這裏呆太久。


  “那些人販子每天上午會來送一次飯,”嫵天繼續道:“隻是方才又送來了一次。”


  她說著,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那些飯食,從安掃了過去,眼中光芒微落。


  這是打算送人走的意思,此處與臨川水比鄰,這些女子十有八九會被秘密送上船塢,運到各地。


  臨走前送一頓吃食,便是省的她們在船上吃不下東西死在路上。


  隻是…


  嫵天瞄了眼自己手上的綁繩,又看了眼一邊同樣被綁住的嫵天,似乎這臨走前的加餐沒有她們的份?

  “那群人吩咐,不許她們給咱們解綁。”嫵天小聲道。


  剛剛拿聽楓割斷繩子的從安:?(???)?沒事,咱們自力更生就好。


  順手幫嫵天割開綁繩,從安活動著手腕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心裏卻有些無力。


  好巧不巧,她的內力,又沒了!

  要是知秋劍在手,她還能耍些花架子應敵,但現在麽…


  她怕是連地窖口的暗門都夠不到。


  還是老老實實地等救援罷!反正她又不是一個人出來的!

  事情還要從半日前說起。


  他們好不容易到了此地,腳踏實地的從安瞅著似乎無人接船,也不必擺什麽皇上皇後的架子,當即便開始放飛自我。


  留著處理後事的自家大哥,拉著夫君帶閨女便竄上岸,朝著沿街打聽來的最大的酒樓衝去,想要嚐嚐當地的特色。


  剛剛開始能吃輔食的小櫻:(??﹃??)我信你個鬼!


  結果從安的記憶便停留在自己等上菜前,帶著嫵天去酒樓後院如廁的那一點。


  從安打了個嗬欠,有點心疼自己個兒。


  這都是第多少回了?


  其實也不用從安多想,她身邊的嫵天心中便已經打起了算盤。


  等此番回去後,還是把石楠和海棠調來罷。


  暗衛再強,總有看顧不周的地方,某些時候還比不過會武藝的宮女。


  聽見嫵天歎氣,從安反倒能安慰她幾句,聽得嫵天哭笑不得,她們的皇後娘娘怎的這般心大?


  不過想到皇後娘娘近年來的遭遇,‘習以為常’這明晃晃的四個大字便躍上了心頭。


  感受到身上的內力正在恢複,從安心中的底氣更濃,身上原本還帶著些許慌亂的氣息也逐漸歸於平靜。


  她坐在潮濕的草垛上,不像是階下囚,倒像是坐在鳳椅上的王者,那般的高高在上。


  綁架就綁架吧。


  從安打了個嗬欠,無聊的打量著四周。


  不得不說,這是她被綁的最磕磣的地方了。


  小時候被綁架那次,雖說也是在地下,但人家最起碼還弄了幾間屋子,擺了床。


  哪像是現在…


  嘖嘖嘖。


  嫵天將自家娘娘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搖頭,不由得開口勸慰:“夫人放心,公子一定能找到夫人的。”


  察覺身上恢複的差不多的從安撇撇嘴,拎著小黑天,活動著手腕站起身來,懶洋洋的道了句:“算了,等他來,黃花菜都涼了。”


  剛剛急不可耐的打開地窖門的蕭允辰:……算了,換個皇後吧!要小鳥依人以丈夫為天的那種!


  咣當一聲把門摔了回去,蕭允辰那個氣呀!


  一邊擔憂皇上龍體以及著急小妹安危的苟從忠:???


  從安:(ー_ー)哎呀,怎麽叫本尊聽見了呢?

  “皇上?”苟從忠壓低了聲音請示,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那綁匪說了,自己小妹就在裏麵的呀!


  更何況他似乎也聽見了小妹的聲音!

  這皇上方才還火急火燎的不顧是不是有埋伏便要親自開門,怎麽的突然就把門摔上了呢!


  蕭允辰本人,很氣!非常氣!


  連弄丟她的那點子內疚都沒了!

  發現從安被綁架以後,他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叫苟從忠去府衙領著衙役和駐守在此地的兵士四下搜尋,就連船運碼頭城門統統都禁了。


  唯恐他一個眨眼,她便被心懷叵測的人送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吃苦。


  結果呢?結果呢!

  這丫頭最近被他寵的都不像樣了!


  表示自己並沒有被寵的從安:嗬嗬噠!


  蕭允辰!你這個大豬蹄子!你有本事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外頭!

  從安雙手叉腰,氣呼呼的看著頭頂上的地窖門。


  看來好好說話估計會吃苦頭!從安心想。


  最近看了不少無良話本子的從安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笑容,而後在嫵天驚慌失措的眼神中,咕咚一下歪倒在地。


  “夫人!”嫵天驚呼出聲,嚇得臉色蒼白,立時撲了過來。


  尖銳的叫聲穿過厚厚的地窖門,落在本就是習武之人的苟從忠耳中,聽得後者臉上一白。


  這個聲音這般熟悉,可不就是他小妹身邊帶著的那個丫頭嗎?


  當下他也顧不得什麽聖命了,當即便打開地窖門,朝下看去。


  隻一眼,這個糙漢子便立時跳下去摟住了那個昏倒在地的女子“小妹!”


  蕭允辰沒有苟從忠那邊的耳力,沒聽見嫵天的那句驚呼,但地窖門打開後,苟從忠焦急的模樣和這一聲擔憂的急喚他還是聽了個清楚,當下便朝著這邊看來。


  結果就看見方才那個紅衣似火驕傲明媚的女子,現在正軟軟的倒在自家大哥的懷裏。


  他沒能看到她的容顏,亦沒能看到自己的表情,若是眼前有麵銅鏡,他定能看到自己臉上是蒼白一片。


  被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蘇子玨拉住,險些不顧自己直接跳下去的蕭允辰尚未來的急發火,便聽見那個如玉般溫文的人道:“將軍,將夫人帶上來,在下好為她診治!”


  一句話,澆的蕭允辰什麽火氣都滅了。


  苟從忠不愧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心理素質杠杠的,在瞬間的錯亂之後,像扛麻袋一般將懷中女子扛在肩上,運起輕功,輕巧的帶著她落地。


  出門在外,又不用應付人的時候,從安自然不曾委屈自己上濃妝,今日出來,也不過是淡淡的塗了點口脂提亮了下氣色而已。


  可昏過去半晌,那點子口脂早就不知道蹭在了何處,露出發白的嘴唇來。


  這樣子,單單是看起來便虛弱極了。


  蕭允辰一下子又陷入了無邊的心疼與內疚。


  蘇子玨亦不敢耽誤,立時扣住了她的手腕,心裏提著的那口氣頓時鬆了下來,而後似笑非笑的看了這丫頭一眼。


  嗯,戲挺足的麽!

  嚇得他還以為卦象出錯了呢!


  “皇上放心,娘娘不過是驚嚇過度,再加上未進米水身體虛弱,這才昏了過去。”蘇子玨聲音輕柔,慢慢的敲在眾人心頭——包括從安。


  某個‘昏厥’過去的皇後娘娘此刻正在心裏罵髒話!

  這話說了不如不說,和直接拆穿她又有什麽區別!

  這般遮掩,若是放在普通的內閣婦人或者小姐上自然沒問題。


  但她是誰呀!她是戰場上屍山血海裏衝過來的皇後娘娘,亦曾受過五髒廟空空之苦。


  說她因為半日未進米水且受了驚嚇所以昏厥,傻子才信罷!

  結果從安就聽見自家大哥吸了下鼻子。


  苟從忠心疼的要命,他自然是清楚自家小妹的身子的,這才進宮幾年,究竟是吃了多少苦頭,才變得這般嬌弱?


  還有她的武藝!


  要是她那一身武藝還在,哪裏就能這般容易叫人欺負了去?


  從安才剛剛解開繩子沒多久,白皙的手腕上青紫的綁痕清楚地刺痛著這些人的眼睛。


  蕭允辰更是內疚和自責,要不是他當初一時糊塗!

  好在青靈轉生果已經給她用上,暫且能緩解毒發…


  藥王穀也已經到了,明日便能上山。


  除非老穀主今日下葬,否則,他這回倒想看看這些人要怎麽抗旨!


  嗯,兩個二傻子,實錘了!


  蘇子玨再度看了眼裝昏迷的從安,心裏覺著有些好笑。


  這丫頭呀!


  不過他手上的銀針倒是不留情,十分順手的紮在了她的人中上。


  一針見效!

  虧得從安耐力驚人,才能裝作悠悠轉醒的模樣。


  她不曉得兩個男人的心裏戲,但看到這兩位眼眶紅紅的焦急模樣,心裏還是一陣心虛。


  這點子心虛卻在觸碰到蕭允辰欲言又止的神情後反複加大,最終,死要麵子的某人氣鼓鼓的一嘟嘴巴,把頭朝著苟從忠懷中偏。


  這點子小動作就好似在控訴他:壞人!誰叫你關門的!

  蕭允辰卻當初她是在生自己給她下毒的氣,當即更是手足無措。


  這件事發生這麽久,一直以來這個女人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包括青靈轉生果,給她用藥的那日,她也不過是隨口抱怨了聲‘今日怎麽要喝兩份藥,好苦’之類的,而後便乖乖的打坐調息。


  她在小心翼翼的維持他們之間的平衡。


  這些,蕭允辰都是知道的,或者說,她從未刻意遮掩過。


  她這般坦蕩,更叫蕭允辰心疼。


  這個男人糾結了半日,心疼的要命,小心翼翼的伸手將她從大舅哥的懷中撈了回來。


  從安倒是乖乖的,縮在他懷中,隨著他的走動打量著四周,直到蕭允辰轉了個彎兒,她才驚呼一聲“原來就在那酒樓的後院中!”


  “嗯。”蕭允辰黑著臉道。


  所謂燈下黑莫過於此,他們的人將此處翻了一遍,都未曾想到這裏。


  若不是碼頭上有黑船引起了他們的警覺,牽一發而動全身,將那夥人一網打盡,若不是那些人指路,他們隻怕還要好些時候才能尋到這裏。


  從安看著熙攘的人群,小臉上通紅一片,小小聲哀求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不放!”失而複得的蕭允辰又摟緊了些,聲音裏都帶上了幾分身為帝王的霸道。


  他的女人,他抱著怎麽了!

  “你要是再被綁走怎麽辦!”蕭允辰許是覺著自己方才那句話太過強硬,故而放軟了音調哄道。


  他不說就算了,一說,這夫婦二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五日前從安鬧了烏龍,跳河的那件事。


  當時某人怎麽說的來著?


  從安的嘴角彎了彎,好不用意才將心中的嘲諷給壓了回去。


  蕭允辰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又將她抱緊了些。


  這位九五之尊難得露出幾分懦弱來:“也許就這麽一直將你抱在朕的懷裏,才能保你平安吧?”


  從安:大哥,這危險想法要不得!


  她總覺著這位開啟了什麽奇奇怪怪的屬性!

  為了打破這奇怪的氛圍,從安再度輕咳一聲,小聲湊到他的耳邊嘀咕“皇上,你不會忘了臣妾之前離開包廂是要幹嘛去的吧?”


  蕭允辰愣了下,忘了。


  從安狠了狠心,一咬牙“皇上,臣妾要出恭啊!”


  蕭允辰的腳步頓時停在了原地,接著便聽見耳邊又是一陣小貓炸毛般的急哄“還不快放開!”


  聲音裏的焦急難掩,偏偏又因為是這種事,不得不壓低了聲音來說,奶聲奶氣地,輕輕地落在他的耳畔。


  手忙腳亂的放開從安,看著那道紅影從自己手邊溜走,蕭允辰先是怔了一下,而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追了上去。


  細看,這位耳根子還是紅的。


  那小貓般的奶叫聲,還挺好聽的。


  蕭允辰想,是不是隻有著急了才會這般叫喚?下回逗逗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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