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被疼愛的那個,永遠有恃無恐
那邊,影誘會所的豪華包廂裏,三個成年男子,亦是有說有唱。
“人說百花地深處
住著老情人
縫著繡花鞋
麵容安詳的老人
依舊等著那出征的歸人······”
“尚書,你唱的什麽玩意,鬼哭狼嚎!”
厲秣言看了看身邊的女人,“你去唱《北京一夜》!”
葉佩雲笑意款款地點點頭,溫柔地勾著厲秣言的脖子,將手裏的最後一點酒喂進男人的嘴裏。
被人質疑唱功,穆尚書很是不服氣地擺擺手,“走走走······小爺我還沒有唱盡興呢!”
葉佩雲也不覺得尷尬,拿起另一支話筒,配合著穆尚書唱。
一曲被穆尚書唱的駭人的歌曲,經過葉佩雲的輔助,總算唱完。
葉佩雲笑道:“穆公子不僅人帥,連歌聲也與眾不同,我是真心佩服。”
“那是自然,咱兄弟三個當中,就數我唱功最好,他們兩都是粗人。”穆尚書毫不謙虛。
葉佩雲又笑笑,眼裏一抹精光閃過。
“聽說貴公司的藝人孟曉冬也唱過這首歌,果真是穆公子旗下的藝人,唱功也是十分了得。”
聽到對方談自己旗下藝人,穆尚書也來了一絲興致。
“那個孟曉冬的確不錯,要不然,我不會推薦他接拍《月影西樓》這部大戲。”
葉佩雲為穆尚書斟上一杯酒,徐徐道:“那他可是托您的福了,就不知道,穆公子有沒有中意的女主角?”
“女主角我倒是沒有推薦人,不過聽說這部戲的導演好像已經有了中意的人選。”
“哦,是這樣······”
葉佩雲臉上劃過失落。
穆尚書不懷好意地朝厲秣言那一瞥,“你要是對這部戲感興趣,可以去跟我厲哥商量商量。”
得到鼓勵,葉佩雲看向厲秣言。
走過去,蹲在他腳邊,雙手擱在對方的膝上,嬌聲道:“厲爺,人家對這部戲很感興趣,你能不能幫我推薦推薦?”
厲秣言漫不經心道:“演女配,你願意?”
葉佩雲咬唇,楚楚可憐道:“女配也好,我是真的很想拍一回電影。”
她以前演的那些電視劇,雖然都也演過女主,但是反響都很平平,至於所謂的投票,都是厲秣言用錢刷出來的。
“嗬——”男人一聲嗤笑,似乎要將對方看穿,“那就演女三好了。”
“厲爺······”
葉佩雲眼睛一紅,摟住男人的腰,“我好歹是你的女人,我倒是沒所謂,要是讓別人笑話了去,我怕丟了厲爺的臉。”
厲秣言低眸看著她,饒有趣味地道:“那你說說,你想要什麽角色?”
“我······我想突破一下自己以往的角色······”
“說重點!”
“我想演——女主角······”
厲秣言又是一聲嗤笑,果然如此。
他最反感的就是女人在他麵前玩心眼,他高興便罷了,不高興麽,那事情就大了。
葉佩雲到底了解些男人的脾性,立刻道:“我知道,導演看中的是國際巨星,我與她差距很大,可是,人往高處走,我也想在那樣一個好的劇組裏,多學些東西。
厲爺,求求你了,看在我伺候了您這麽多年的份上,這一回幫幫我吧!”
女人可憐兮兮地放低姿態求肯,讓穆尚書都聽的心軟了。
厲秣言卻是微微挑眉,“國際巨星?誰?”
葉佩雲顯然沒想到厲秣言關注的點會是這樣,但還是如實回答:“聽說,叫什麽楚影兒的,在m國很有影響力。吳導演找了她好幾次,可能是檔期有衝突,她一直還沒有答應。”
幾個男人朝葉佩雲瞟了一眼,包括,躺在沙發上,一直查看手機心不在焉的某個男人。
一隻手捏住了葉佩雲的下巴,“真的想演?”
葉佩雲不知厲秣言什麽意思,但還是忍痛點著頭。
幾秒後,男人鬆開手指,說了一個字,“好。”
葉佩雲大喜,都忘了下巴上的疼痛,連聲道:“多謝厲爺,多謝厲爺······”
“出去,讓我們兄弟待會兒!”
“好,厲爺,我先回去了。”
雖然感受到厲秣言明顯的厭煩,葉佩雲還是高興地走了出去。
穆尚書很不讚同地瞪了厲秣言一眼,“你給她一個女三,或是女二我都沒有問題,你卻讓她演主角,真是白瞎了我的藝人那麽好的演技和皮囊!”
“咱們厲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城府深得很。隻是用來對付女人,就顯得太沒檔次!”
聽到角落裏傳來的說話聲,穆尚書睜大雙眼,“哥,你總算開口說話了!弟弟我唱了那麽多首歌,你都沒有回應,弟弟我還以為你聽力出了問題呢!”
赫連暮森扔下手機,拿起酒杯,淡漠地覷對方一眼,“首首唱的都跟殺豬似的,聾子也都被你治好了!”然後一飲而盡。
厲秣言看著赫連暮森扔下的手機,忽然笑意深深,“早就跟你說了,學學我,別太把女人當回事,你對她掏心掏肺,她回報你的隻會是狼心狗肺!”
一個晚上,這廝都不言不語,冷著個臉,卻時不時地盯著手機看。
除了等那個叫冷落雪的電話,還會等誰?
“喂,厲秣言,我嫂子不是那樣的人,你自己遇人不淑,別把我嫂子也想成那樣!”
穆尚書很是為冷落雪打抱不平。
厲秣言笑的跟老狐狸似的,拿起桌上的手機揚了揚,“扒拉一個晚上的手機,結果呢,人家連個字都沒有發過來。這叫什麽?這叫不愛!”
一陣風襲來,厲秣言本能地從沙發上彈起,準備接招。
哪曾想,赫連暮森隻是一把奪過手機,沒有半點激怒的樣子。
“愛與不愛都是兩個人的事情,不像你,要利用一個女人,去對付另一個女人。孬!”
“赫連暮森,你他媽的能把老子的事情看透,為什麽就看不透自己的事情······”
回應厲秣言的,是赫連暮森揚長而去的背影。
“靠——”
厲秣言鬱悶地一腳將桌子踹倒。
穆尚書無辜地站在那,表示兩位哥哥剛才說什麽,他為毛一點都聽不懂呢?
宇雪別墅外,一輛勞斯萊斯隱沒在夜色裏。
男人的眸光落在別墅二樓,裏麵的燈已經熄滅,什麽都看不到。
“少爺,少夫人隻是把杜星宇當弟弟,他們以前,也是這樣同在一個屋子裏······”
阿奴小心翼翼地提醒著自家少爺,不希望他鑽牛角尖。
赫連暮森一聲不語,鷹隼般的眸子如夜色般寂靜。
他當然也知道,冷落雪不會輕易與杜星宇越矩。
杜星宇跟她在一起那麽久,她沒愛上對方,那麽對他呢·····
想起那日冷落雪親口回答他,說不管從前還是以後,都不會愛上他,眼前的情景,更讓他悶堵於胸。
究竟是當初不知愛為何物,還是日久生情,現在才發覺愛著杜星宇?
掏出手機,赫連暮森沉默良久,還是撥打了冷落雪的電話。
他原本還傲嬌地想看看冷落雪到底幾點回家,到底什麽時候給他打電話,可是現在,他不用等,似乎也知道了答案。
果然,被疼愛的那個,永遠有恃無恐,不被愛的這個,總是小心卑微。
電話鈴聲驚動了躺在地毯上的杜星宇,他睜開迷蒙的眼睛,看了看冷落雪那邊。
因為喝醉的緣故,冷落雪和姚夢婷倒在了沙發上,此刻正呼呼大睡。
為了不影響冷落雪休息,杜星宇爬起來,摸到手機劃開,睡意朦朧地喂了一聲。
握著手機的手,驀地一緊,赫連暮森神情陰鷲萬分。
“喂,誰啊?”
沒聽到對方有回應,杜星宇掛斷電話,扯過薄毯,又躺了回去。
夜風涼涼,赫連暮森薄唇緊抿,眸底隱著兩簇火光。“回去!”
阿奴縮縮脖子,心中暗自為冷落雪捏了一把汗。
他家少爺不發火還好,最怕的就是這種不聲不響要人命的······
一大早,整個森宸財團的各部門高管們,都被集結在了會議室。
大家麵麵相覷,頂著低氣壓,將自己部門下近三個月的業績悉數匯報給高座上的男子。
男子一身黑色西服外套,白色的襯衫領口敞開著,比以往多了一絲放蕩不羈。
眼裏仿佛還有一絲猩紅,垂下的幾縷短發,看上去冷酷如斯。
尤其是這臉色,比萬年冰山還要冷三分,深深叫人忌憚害怕。
男人一直一言不發,直到所有人都擦著汗匯報完,偷偷將眼睛看向他,等待著指示,他才抬眸,將在座的人都掃了一眼。
“拿著比普通員工高十倍的工資,你們剛剛匯報的這些業績,你們自問,對得起那多出十倍的工資嗎?
這樣的業績,我交給能力好點的銷售員也能完成,不如你們跟他們換換崗位?”
狀似平淡的話,不是詢問,而是下通牒,在座的隻覺得越發汗流浹背,不敢辯解一句。
“今天,你們不用幹別的,也不用坐辦公桌,都下基層,好好體驗一把什麽叫‘能力’。
明天,我要見到你們提交上來的下個月的策劃方案,明天提交不上來的,就繼續呆在基層,後天還提交不上來的,就不用再回來了!明白?”
“明白······”
“散會!”
大家低著頭,汗岑岑地魚貫走出會議室。
赫連暮森站起身,對身邊的人道:“把所有要簽的文件都拿來辦公室!”
幾分鍾後,總裁辦公室的辦公桌上,文件堆積如山。
因為前段時間總裁大人去了龍城,那段時間積壓了很多文件,這時候,新的舊的,一起搬過來,高度都超過了總裁大人漂亮的腦袋。
汪秘史在一旁不斷地給總裁大人遞公文,腰也站酸了,手也快斷了,苦不堪言。
冷小姐啊,您怎麽還沒有過來上班啊,總裁大人都連續埋頭辦公三個小時了。
您就算不來,好歹也來個電話,讓我抽空放鬆放鬆啊!
忽然他眼睛一亮,想起了什麽。
汪秘書湊上前,狗腿地對依然筆力遒勁的總裁大人道:“老板,冷小姐她是不是不舒服啊,今天怎麽沒看到她啊?”
“她好的很。”赫連暮森頭也不抬,聽不出半點情緒。
“哦,是這樣,我還以為冷小姐有什麽事呢。”
赫連暮森驟然停下筆,深邃如海的墨眸探究地乜對方一眼,“怎麽,你很關心她?”
汪秘書誠實地點點頭。
他可是看得出來,那冷落雪在總裁眼裏是不一樣的,是想上班就上班,想休息就休息,總裁都不會怪罪一句。
說不定,因為昨天總裁出差冷落了冷小姐,冷小姐才和總裁賭氣不來上班。
這冷小姐不來上班,總裁大人又恢複了冷麵君王的樣子,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
“這女孩子啊,有時候是很矯情,但是她們矯情,也是因為想引起對方的關注。這冷小姐畢竟才二十歲······”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赫連暮森眼眸危險的眯起。
汪秘書有點害怕赫連暮森的目光,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要是冷小姐在這裏,她一定會提醒總裁您要適當地休息,你坐在這工作都超過三個小時了,她會心疼的。”
聞言,赫連暮森輕哼一聲,又低頭繼續工作。
“你想多了,她不會心疼我。”
要是心疼,就不會從昨天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他。
汪秘書不以為然,繼續吹著彩虹屁,“怎麽可能,冷小姐那麽關心您,哪怕是昨天休假在家,她都打電話問候您······”
眼前驀地一片陰雲升起,汪秘書不由得退後幾步,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仰望著忽然站起身的男人。
“你說什麽,她昨天什麽時候打的電話?”
赫連暮森逼近矮他大半截的汪秘書,聲音幾不可查地帶著一絲顫抖。
汪秘書被逼的往後退,舌頭打結,“就是昨天快要下班的時候。”
“她說了什麽?”
“她以為您在辦公室,打的是辦公室的電話。我告訴他您出差了,具體您上哪兒了我不知道,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叫她有什麽事告訴我,我可以轉告。再然後······她說沒什麽事情,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