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情為何物
冷落雪怎麽會知道，以前赫連暮森在訓練營進行抵製誘惑訓練時，曾經看過無數場活春宮。
他看那些女人，和看身邊的那些花草樹木沒有任何區別，根本不為所動。
然而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和毅力，在麵對冷落雪時，卻潰不成軍，總是情難自禁。
他終於知道，情為何物。
也終於知道，他的靈魂歸處在哪裏——那是在她的眼眸裏，她的心裏，還在她的身體裏······
餐廳裏，赫連暮森依然抱著冷落雪，像對待一個初生的嬰兒般，細致地喂著可口的美食。
可憐了冷落雪，沒有情事經驗的她，已經是累到極致，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索性任由男人擺布。
阿奴低著頭走進餐廳，不敢直視對麵那令人臉紅的畫麵。
“少爺，厲爺和穆公子來了。”
“嗯。”
赫連暮森回了阿奴一個字，那聲音，竟然柔地能滴水。
阿奴在心中張大了嘴巴，搖著頭——少爺，您可是尊天神啊，就這麽完全被少夫人給收服了，哎！
厲秣言和穆尚書走進餐廳，見到不同尋常的畫麵，也都是吃驚不小。
穆尚書搖著頭，想起赫連暮森的”一葉七刺”，不禁發出嘖嘖兩聲，“大哥，嫂子她，還不滿二十歲啊！瞧瞧你把嫂子折磨的······”
折磨的紅光煥發，媚眼如絲，比從前越發嬌豔欲滴。
被人看穿，冷落雪又羞又惱，眼角餘光朝穆尚書瞪過去。
但由於沒有任何力氣，原本以為有殺傷力的眼神居然變成了欲述還泣，讓任何男人見了都心動的不停。
赫連暮森將她的頭偏過來，麵向自己，神情不悅，“他比我長得好看？”
冷落雪立馬認慫地搖頭，幸好嘴裏有食物，她才強忍住沒喊出聲。
這男人太壞了，居然拍她的屁股！
赫連暮森這才若無其事地鬆開手，將冷落雪的衣服捋順，確定不露任何春光後，又舀了一勺魚羹喂進冷落雪的小嘴裏。
“乖，多吃些。”全然將那兩位爺當空氣。
穆尚書搖頭晃腦，“哥，注意點影響行不？”
“有事？”赫連暮森頭也沒抬，一雙眼睛隻盯在冷落雪一張一合的小嘴上，很不喜歡這個時候有人打擾。
他是越來越喜歡這種兩人在一起的世界了，他承認他有些自私，自私到隻想她的美隻讓他一人所見，讓她的世界裏也隻有他一個人。
厲秣言忍不住輕咳一聲，有些很不習慣這樣的赫連暮森。
往日赫連暮森要麽是神情冰冷，要麽是麵癱，今日的他，那聲音聽上去連男人都要懷孕，尤其是眼裏的溫柔能把所有人都溺斃。
想起這次來的目的，厲秣言神情嚴肅下來。“上次那件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
“除了林偉，還有誰？”赫連暮森這才抬眸，抱著冷落雪的手緊了緊。
厲秣言沉默了一下，道：“這件事，說起來還有點複雜。”
赫連暮森眼眸眯了眯，眼底劃過陰霾。
他低眸看向冷落雪，見冷落雪也在盯著厲秣言，便摸摸她的小肚子，柔聲道：“吃飽了嗎？”
冷落雪哪裏還有心思繼續吃，沒情緒地嗯了一聲。
赫連暮森將冷落雪抱起，去了客廳，讓她舒適地靠在了沙發上，並給她蓋上一條薄毯，才在她身旁坐下。
厲秣言和穆尚書也跟著到客廳，在對麵沙發坐下來。
“說！”赫連暮森看著厲秣言。
沒等厲秣言開口，穆尚書索性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這事情，說起來，楚影兒是緣由。因為大嫂幫了楚影兒拿下女主角，卻得罪了葉佩雲，葉佩雲從此心生嫉恨。
那天開機儀式，林嬌那死女人想對付大嫂，自己又不敢露麵，便找到葉佩雲，於是兩人不謀而合，又互相利用。
葉佩雲讓夢影會所的一位小姐送了一包迷情香給林偉，讓林偉把迷香點在套房裏，然後又讓那位小姐假扮服務員，把大嫂騙到林偉房間。
葉佩雲以為可以一石二鳥，害大嫂名譽掃地，又可以讓楚影兒也跟著倒黴，自己安然無事，最後隻是讓林偉背鍋。
林偉雖然昏過去沒醒，但是厲哥在監控裏還是發現了端倪，再三逼問下，那個影誘會所的小姐承認了都是葉佩雲指使。
葉佩雲知道事發，也沒有任何隱瞞，還把林嬌說了出來。
現在，那個影誘會所的小姐被厲哥打斷了雙腿，趕出了玉城。至於葉佩雲······”
穆尚書看了一眼厲秣言，厲秣言便接過話，“葉佩雲就綁在外麵，她是主謀之一，我讓暮森你和冷小姐來發落，是不想被誤會有顧念舊情之嫌。”
他並非有多憐惜葉佩雲，而是覺得太對不起兄弟。
他厲秣言玩過那麽多女人，沒有哪個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算計害人的，她葉佩雲算是第一個！
他實在不敢想，如果那天被下藥的是楚影兒，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駭人的事情來。
“把她帶進來吧。”冷落雪忽然淡淡出聲，眼裏閃過不知名的精光。
厲秣言看一眼赫連暮森，然後朝身後一揮手，便有兩名保鏢將一人架了進來。
一鬆手，葉佩雲便狼狽倒地。
葉佩雲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采，一張臉上滿是淚痕，人也似乎一夕之間老了十歲。
雖然厲秣言沒有動手打她，但她知道，那絕不是厲秣言對她的仁慈。
她好後悔，不該觸到赫連暮森的底線，讓厲秣言為了兄弟情不顧念往日她對他的情分。
“秣言，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因為嫉恨楚影兒就去害冷小姐。你幫我求求赫連先生，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了。”
葉佩雲爬到厲秣言腳下，攥著厲秣言的褲腳，楚楚可憐，“秣言，看在往日我伺候你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厲秣言神情俊冷，不為所動，“你該求的，不是我。”
聞言，葉佩雲立刻看向靠在沙發上的冷落雪，跪爬幾步，磕著頭。
“冷小姐，我錯了，罪該萬死，我現在真的好後悔，不該聽了林嬌的挑撥就把恨意轉向你。
冷小姐，你原諒我吧，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冷落雪等葉佩雲磕到頭破血流，才彎起唇角，看向穆尚書。
“尚書啊，你聽懂了嗎？”
被點到名的穆尚書一怔，尤其那聲稱呼，酥麻的他都要醉了，但同時，一陣寒從背起。
大哥飛來的這眼神太可怕了，這是要殺他的前兆啊！
穆尚書很是識時務地道：“大嫂，弟弟不懂，懇請大嫂賜教。”
冷落雪唇角帶著一絲無害的嘲諷，餘光瞥了一眼厲秣言。
“你方才說，事情的緣由是因為楚影兒才引起的，可是葉小姐剛剛已經說的明明白白，她是被嫉妒衝昏了頭。
她為什麽會嫉妒，當然是因為咱們放蕩不羈、風流瀟灑的多情厲公子。
所以啊，不要一出事，就總說是紅顏禍水，其實很多事情，男人才是禍根，對嗎？”
聽罷冷落雪的話，一屋子的男人都正襟危坐起來，厲秣言更是流露出一絲不自然。
穆尚書朝自己臉上拍了拍，討好地道：“瞧我這嘴欠的！大嫂說得對，是弟弟我膚淺了，我沒有任何詆毀楚影兒的意思，還請大嫂不要放在心上。”
葉佩雲咬著唇，又爬向厲秣言，“厲爺，我是嫉妒楚影兒奪了我的角色，我也真的是害怕她勾引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是真的太愛你了······”
話未完，一隻腳將葉佩雲踹到幾米遠。
厲秣言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葉佩雲，“我以為你知道我是什麽人，看來你一點都不了解我。”
他蹲下，手指無情地捏著葉佩雲的臉頰，“你以為你能留在我身邊，是因為你將我伺候的好嗎？你以為我給你榮華富貴，是因為我對你有情義嗎？
當然不是！你與我而言，連替代品都不是，拿你做她的替代品，都是在侮辱她。一個影子想成為正主，還敢傷害正主，你說，我能輕饒了你？
別對我說愛這個字，你，不配！”
他手一甩，葉佩雲又摔倒在地，趴在地毯上，滿臉茫然。
正主？
忽然，她抬起眼眸，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難道，厲秣言心裏愛的那個神秘女子，是楚影兒？！
可惜，她知道的太晚，她的人生，因為自己的愚蠢行為，徹底完蛋。
赫連暮森看向冷落雪，“落落，你想怎麽處置她？”並且不著痕跡地把冷落雪的臉扳過來，麵向自己。
他很不喜歡冷落雪的視線在別的男人身上逗留，一秒都不行！
冷落雪收回探究厲秣言的視線，心中疑惑。
這個厲秣言恨楚影兒恨到要毀滅對方，現在說這些又是唱的哪出？
一個惡趣味湧上心頭，“我想問下另一個人的意思，再決定。”
冷落雪借了赫連暮森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她特地打開了免提，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讓厲秣言微微一震。
“落雪，你身體好些了嗎？我本想去看你，可是你家那位不肯我進南苑，還說我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
電話那邊，楚影兒半是擔憂，半是鬱悶。
冷落雪勾唇，“謝謝你擔心，我很好。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你說。”
“上次陷害我的人，不止是林偉，還有一個——葉佩雲。”
電話那邊短暫的沉默後，才道：“原來是她。看來，你是被我連累了，她原本想害的人，應該是我。”
冷落雪看著厲秣言笑了笑，“是啊，我無辜躺槍，已經夠可憐了，關鍵是，人家厲少爺憐香惜玉，都沒有動葉佩雲，還給我出難題，讓我來處置。
唉——”
厲秣言握緊拳頭，朝冷落雪瞪去一眼，卻被赫連暮森半道劫殺，瞪了回去。
還敢瞪他家落落，他沒找他打一架都算仁慈。
楚影兒手指捏緊電話，心髒很是悶堵，“那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葉佩雲伺候了他幾年······”
聽著這失落的語氣，冷落雪笑意更深，“那你說，我該怎麽回厲少呢？要是我處置不當，萬一厲少恨上了我，我豈不是有冤無處訴，啞巴吃黃連。”
楚影兒冷哼一聲，“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就是精蟲上腦，是非不分！
虧我上次在懸崖邊為了護住他的繩子，差點被人砍死，他根本就是一個冷血的動物！
實在不行，讓你家男人再跟他比一次，把他廢了，看他還敢不敢再留壞女人在身邊！”
穆尚書捂住嘴，差點笑噴，他大嫂整人的方式就是與眾不同。
厲秣言已經是臉色黑沉，但是心頭莫名地多了幾絲竊喜。
原來上次她手指流血，真的是因為為他奮不顧身。
這下聽到她親口承認，算是意外收獲嗎？
赫連暮森把玩著冷落雪的發絲，眼眸落在冷落雪的笑臉上，眼底一派溫情脈脈。
這個主意不錯，隻要他家小女人開這個口，他一定廢了厲秣言，誰讓他眼睛太瞎，讓葉佩雲那樣的女人在身邊伺候。
這一次好在林偉沒得手，要是林偉傷害到了冷落雪，他敢保證，絕不是廢厲秣言那麽簡單——
他會毀掉全世界！
“影兒，你說得對，都是厲少爺花心惹的禍。還好你當初離開了這個花心大蘿卜，找到了你的真愛。
要是我家大叔敢在外頭沾花惹草，我第一個廢了他！”
厲秣言本能地張口，想辯解什麽，卻發現人家說的是事實，竟無從辯駁。
赫連暮森湊到冷落雪臉頰旁，一本正經道：“我跟你的時候，還是童子身，雖然厲秣言人品那麽差，但是我都沒有跟他學壞。
落落，我的心，我的人，我的身體，都是你一個人的，你要相信我！”
滿屋子的人都驚愕不已，冷落雪更是滿臉緋紅。
自從她在龍城住院後，這男人就開始不正常，現在開了葷後，就更不正常了，說話全是這樣的腔調，她真心不想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