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被打
被扣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時,我越發覺得這次的事情不對勁,一個人在裏麵坐了許久,才聽到外麵開門的聲音。
“啪”的一聲,來人將紙筆扔在桌子上,然後後麵跟著進來一人將門反鎖上。
他們手上還拿著警棍,這場景讓我眉心直跳,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走在前麵的一人眼睛又尖又小,看著像一隻偷油的小老鼠。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就算我完全不了解這裏麵的流程,也不由坐實了心底的疑慮。
從一開始隻有我被帶上警車,就應該反應過來,他媽的當時真是蠢死了。
“方言是吧?哥哥好心勸你一句,在社會上混,有些人不該得罪就不要去得罪。”說完晃了一圈脖頸,抬頭揚聲道:“給我打”。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人就被按在地上被兩人棍棒加上。我想要反抗,但是這兩人都不是吃素的,一人將我胳膊反手壓在背後,死死按住我,一人對著我拳打腳踢。
“啊,住手!我操你媽逼,我要告你們……啊……”
“嗬,”壓著我在地上長得獐頭鼠目的男人嗤笑一聲,“小子你不知道這裏是小黑屋?連個攝像頭都沒安裝,你以為你說我們打你有人信?”
說完猖狂的低頭在我臉上‘啪啪’拍了兩下,饒有興趣的欣賞著我難堪的模樣,“連李家的那位都敢得罪,你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對方什麽身份。”
我赤紅著雙眼死死看著這兩人,心裏各種憤怒與憋屈,還有痛恨。在警察局這樣為人民伸張正義的地方,工作人員居然成了有錢人的走狗。
還有沒什麽不明白,這絕對是李沐然私下找來打擊報複我的。這個賤人,從頭到尾不就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她動作奇葩,老子會看她,也不看看自己那真實的醜陋嘴臉。
我死死咬住牙齒,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就這樣瞪著對方沒有一句話。
“別不服氣,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揍人的警察停下動作,揉了揉自己拳頭。兩人放開我坐在一旁,就仍由我趴在地上。
“你要是不服氣,就找當事人報複回去,當然小子,作為過來人好心勸你一句,螞蟻是搬不動大象的,還是識相的好。”
說完拿起東西,不再管我,起身走了出去。
聽到門鎖上的聲音,我艱難的動了動身子,發現胸部口以下很多部位都痛得厲害,隻有臉部一點傷都沒有。
“這群人渣,社會的敗類”我狠狠咒罵一句,盯著門的眼睛恨不得在哪裏掏出一個洞,或者一把火把這裏燒得幹幹淨淨。當我的理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大概半個小時,也有可能一個小時,身上的痛意消失不少,我才強忍著,從地上爬起來。
忙了一天,又累又痛,知道這群人可能晚上不會管我,幹脆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方言,醒醒,你沒事吧?”
一道模模糊糊的聲音將我擾醒,睜開眼睛看著張局那刻,一直提著的心猛的鬆懈下來。開始也想過就算手機收了,無法聯係外界,但來警局的時候給張局報備過晚宴上的事情。雖然語焉不詳,但隻要他到現場找不到我自然知道我去什麽地方。
開始的時候也沒多少擔心,隨著時間流逝,聯係不到人,心裏才開始有點慌,萬一張局被其他事情絆住,沒來,這事情就糟糕了。
李沐然的行為給了我很大的警示,在晚宴上我曾想警察當著這麽多人帶我走,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畢竟警察局才是小百姓最安全的地方,我又沒犯過法,自然不怕。
來到這裏,現實給了我重重一擊,這次李沐然的做法,不僅讓我在這裏挨了一頓打,更是讓在晚宴上看著的上流社會眾多人對我印象深刻,深刻到見了我就會恍然想起‘這不是那個偷東西進警局的人’。
是的,沒有人關心事情的真相,打從我進警局那刻,估計已經被那群人定罪,才開始接觸圈子,便將我邊緣化。
“到底怎麽回事?”張局皺著眉頭問向他身邊一個頂著啤酒肚的人,那人囉嗦一下,緊張的回道:“張局,不關我的事情,是副局吩咐的,上麵有人下的令”。
聽到這話,我看向張局,他不知道在思考什麽,嚴肅著臉,靜了幾秒,才揮手道:“行了,放人”。
等我拿回手機跟著張局離開警局時,他將車子停在路邊,沉吟片刻,斟酌幾番,才道:“今天的事情,哥也隻能讓你少在裏麵遭罪一晚,至於別的,不是我不想幫,我也有心無力,除非你能找到手裏能量更大的人物插手”。
他這話讓我想起孔美琪,但我並沒有說出來,以前若是覺得金朗天心思重,那算我眼瞎,金朗天這人隻是狠。
今日所見所聞,才讓我意識到,有些人麵都不用出,就能讓你背上一身罪名,若是今晚李沐然再狠點,豈不是能找人將我屈打成招。
我想那女人也不是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之所以沒做絕,估摸著也是考慮到她堂哥的情況,隻是李鴻飛這人。
“方言,哥也不好多說什麽,這頓虧吃了吧”。
張局拍著我的肩,“年輕人多謝磨練,未必不是好事,才能更清楚的看待這個社會的真實麵貌,也才能更早的適應這個社會的生存規則。”
我知道張局的話都對,但我咽不下這口氣,我是個男人,更是個年輕男人,平日裏在李耀星與金朗天麵前偶爾裝裝孫子也就算了,這次更是被壓著大。
隻是如今我的情況正處於蓄勢待發的上升期,若一個不注意,會滿盤皆輸,我賭不起,卻又不甘心。這種感覺像極了上司不屑的看著你道:不想做就給我滾。
“行,張局你的意思我知道,時間也不早,下次請你喝酒,感謝你今天的幫忙,我近在這裏下車回去,你忙吧”。
心情鬱悶的走在大馬路上,張局的話換而言之也就是讓我息事寧人,這讓我如何甘心,就這麽生生吞下這根刺,喝再多的醋,喉嚨也會痛。
拿出電話看著上麵顯示著尹暉茹的未接來電,劃開屏幕裏麵躺著她的短信,“你在做什麽,這麽晚沒回家也不說一聲”、“手機怎麽關機了?”、“方言你什麽意思,你是在嫌我煩?”、“李鳳鳳的事情難道不是你的錯,為什麽這樣對我”。
每一條都是質問,沒有一句是關心的話,到底是不同,我冷嘲一聲,想到了白姐,那個全心全意為我著想的女人。
我匆匆給尹暉茹打電話說了聲自己手機沒電,兩人還是冷靜一段時間,就掛了電話。
這時,李鴻飛的電話進來了,問我在哪裏,我張望一圈,給他報了地名,然後頹廢的倒在路邊的長椅上。
由於動作太大,將身上不知什麽地方的暗傷弄到,痛得我直呼氣。
沒多長時間,我麵前的馬路上停下一輛黑色跑車,李鴻飛走到我旁邊一屁股坐下。從懷裏掏出一根煙點燃,緊跟著遞給我一根。
我也沒說話,接過點上開始抽了起來,神情迷茫的看著前方,隻覺得天地之大,卻沒有自己容身之處。
李鴻飛臉頰的肌肉鼓動兩下,才開口解釋:“你這事太突然,我當時離開了一小會兒,回來就發現你人被抓緊局子裏。你放心,你是什麽人,我也清楚,孔姐又不是缺錢的人,怎麽可能偷手鐲。”
我麵上不露聲色,心裏苦笑,看來他還真當我是個被孔美琪包養的小白臉,沒點腦子混社會。雖然不清楚李鴻飛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知道了又有阻攔沒,但他現在的話隻會讓我覺得太假。
嘴上卻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沒事,這本來就和你無關,這件事情也就是個大烏龍,我也不打算追究,沒意思”。
把煙扔在地上,我用腳撚熄,不追究?怎麽可能不追究,我隻是選擇在暗處報複。既然實情讓我無法明麵上報複,我也不介意暗處搬點事情,隻要做的隱秘,誰又知道誰。
“你半夜專程來看我,已經是給我麵子,把我當兄弟看,我不是那麽是非不分喜歡牽連別人的人。和我接觸幾次,你還不了解我”。
“行,”李鴻飛笑著朝我胸口來了一拳,落下後我沒錯過他那一閃而過的懊惱以及手上輕了不少的力道,看著我在警局遭受了什麽,他心裏門兒清。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李鴻飛站起身晃著車鑰匙問我。
“算了,我自己攔車就行,這深更半夜打車也沒人擠,你早點回去休息。”
朝他揮了揮手,瞧見前麵過來一輛空車,我伸手攔了攔,坐上車離開後,我才沉下臉。演戲,誰不會,真心,誰又有幾分。等著瞧,這事兒不會就這樣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