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謝俊
張局這話說完,我心裏就舒暢一股,當官的就是不一樣,這樣的對話居然讓我聽出對方不是讓我過去付錢的意思。
所以我很樂意的接話道:“哈哈,沒事,年輕人,偶爾喝喝還是喝得”。
我毫不介意和他打著官腔,表示偶爾付錢還是行得通,畢竟想要馬兒跑,像得讓馬兒吃飽,想讓這些當官的為你行方便之門,先得用金錢打下厚實的革命友誼。
“你小子說這些,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今晚來一趟,給你說個事情,放心,你小子絕對會感興趣的”。
“真的?張局這麽一說,我怎麽也得來,哈哈”
張局這句話對我來說足夠了,雖然表麵看著沒什麽,但也算是一直表態,代表我今晚不是去買單。我在心中暗讚一番,體製內的人就是不一樣,講個話都滴水不漏,錫曬你全靠自己猜。
掛了電話,我將手裏的事情處理完,收拾東西打算去赴約,尹暉茹就走了進來,她看著我的模樣好奇的問道:“這是去哪兒?要和我一起回家嗎?還是今晚又要加班?”。
說到後麵,她的語氣有些可憐兮兮的,哀怨的看了一眼我,隱晦的暗示:“你最近都不怎麽和我呆,每晚都是人家一個人,今晚陪陪我好嗎?”。
我有些頭痛,“呃……”看著她的模樣,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麽,隻好把事情解釋一遍,“今晚張局找我有點事情,我要去看看”。
聽完我這話,尹暉茹頓時深吸一口氣,小手在辦公桌上一拍,指著門外的方向怒道:“他是不是有毛病啊,上次在雅典娜讓你去,你整整花了多少萬,這次還讓你去,就算吸血鬼也要給食物升血的時間,他這和螞蝗有什麽區別,當官的都不是好東西,簡直太過分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指著門喋喋不休的模樣,讓屋子裏的氣氛變得好笑起來,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笑著說道:“不是你想的這樣,張局這人也有仗義的時候,而且這次也不是因為讓我去當付款機,是正兒八經有事要談,聽他語氣我估摸著和我有關。上次花了那麽多錢,多多少少他都會給點回報。他這種人這些事情算得門清,規則比我們了解多了,想來這次也的確有什麽消息需要給我說。”。
說到這裏,我頓了頓,再次開口道出心裏的一個想法,“過兩天王朝選中的黃道吉日再次開業,需要請一些大人物來鎮場子,也是通過這些大人物對外發出一個信號。人都是跟風的,大家知道哪些大官們都喜歡來王朝,肯定心裏對王朝的檔次定位就有所提升,也會愛往這樣的地方來。”
後麵的話我沒有再多少,相信以尹暉茹的智商與經驗,肯定聽得懂,果然我話音一落,她點點頭,鬆開摟住我腰的手,善解人意道:“那你趕緊去吧,這些人講規矩得很,別讓他等你,早去早回啊,我等你”。
隨著最後一句話落下,她還給了我一個曖昧的眼神,我輕笑一聲,捏住她的臉頰搖了搖,“知道,那我先走了,你早點回去,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路上我給張局打了個電話,正要詢問他在那邊見麵方便,他直接甩給我一個地址。
我到了才發現這裏是喝茶的,嘖嘖,喜歡喝酒的大老粗還喜歡品茶,真沒看出來。
主要是張局那一身橫肉,與眼前這高雅奢華的地方就不太搭,還是有點錢或者勸的人都喜歡用書、茶之類的東西來裝點自己。
我進去後,就有一位穿著旗袍的小美女帶著那種暖暖的笑容迎上來,為我帶路。
“先生這邊請”。
進門後裏麵就是一個假山流水,然後放著古箏的曲子,各種綠色養眼的植物,帶有年代感的木製物件,完全符合古聲古色四個字的定義。
“先生有約?還是單獨一個雅間?”。
“有約,找張局”。我點點頭,一邊欣賞環境,一邊隨著旗袍美女的步子往前走,進了張局所在的雅間,裏麵居然有一位二十出頭水靈靈的美女在撫弄古箏,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小臉漂亮中帶著嫵媚的風情,身穿一件淡藍色的旗袍,曲線繃得緊緊的,前凸後翹。
我第一眼看過去,就感受到這個女人身上那種發自骨子裏的妖嬈嫵媚,又矛盾的帶有一種冰清玉潔的氣息。
正當我看向她時,我懶懶的撩起眼臉,也看向我,讓我直接闖入那雙蕩人心魄的媚眼中,看得人小腹著火。
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別人顯得我極為不禮貌,清楚知道這點,因此看了兩秒我強迫性的將目光移向她的右側,右側擺放著長長的木桌,桌子上有一個巨大的茶盤,茶盤上擺滿各種我不知道作用的茶具。
而木桌麵前跪坐著一位同樣二十多歲的女人,畫著淡淡的妝容,眉眼彎彎,嘴唇鮮紅,看清楚這張臉時,我一愣。
對方也似乎有些吃驚與訝異,然後就對我拋了一個媚眼,似乎在說:好巧啊。
我維持住表情,微笑著對幾人點點頭,為我領路的旗袍美女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出去了,雅間的門也被帶上。
這讓我發現這裏的隔音效果異常好,外麵清流動耳的音樂已經聽不見了,隻能聽見裏麵高雅的古箏聲。
張局見我進來,停下了手中品茶的動作,然後對我點點頭,指了指他旁邊的位置。
然後哈哈一笑,對著彈古箏的美女道:“先停停,都出去吧”。
他這話一出,我盤腿坐下的動作頓了一秒,這更讓我心中肯定他是有事情告訴我。
兩位美女起身微微弓腰行禮,然後才將門帶上退了出去。這間屋子不算大,隻剩下我和張局後,讓我清楚的感受到他強大的存在感。
沒有音樂後房間顯得十分安靜,都能聽見彼此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張局雙手撐在自己膝蓋上,臉上沉默的看著桌麵,似乎在思考。
安靜了十幾秒他才開口:“方言,這件事情我也不瞞你,既然知道了,不告訴過不去。但我希望你知道後,自己做什麽都需要考慮清楚。畢竟無論你做什麽,都會一起一係列的後果,如果不理智,你知道這件事情反而不是好事,而是一場災難,會給你以及你背後為你好的人帶去厄難。”
我苦笑的搖搖頭,作為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我他媽早就活成四五十歲的樣子,做事情沒有血性,瞻前顧後,現在這世道,有那個年輕人比我活得沉著。
有時候我自己都佩服自己,能忍常人之不忍,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無法接受因為衝動為我身後愛我的家人帶去傷害,尤其是我至今躺在病床上的爺爺。他老人家一把年紀,如果我再出事,誰照顧他?
不過心裏雖然知道這些,但我在張局麵前還是裝出一副受教的模樣,“您說的話特在理,有些事情的確衝動會害了自己,張局你放心,你都這樣為我好,我肯定不會不識好歹,和個愣頭青一樣亂闖亂撞”。
實際上我心裏卻在琢磨著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張局都覺得我衝動的後果嚴重。
就我這樣的小人物,也沒有得罪什麽通天道人物的機會,想半天也沒個結論,總不可能是李沐然又要對我作什麽妖蛾子。
張局歎了口氣,雙眼沉沉的盯著我緩緩道:“你在警局遭遇這些事情,真正的主謀不是李家的那位千金,而是她的追求者”。
“追求者?”,我腦子懵逼了,原以為是李沐然這個賤人,現在居然蹦出個她的追求者,就她這樣神經質的女人還有追求者,送我也不想要。
“是的,這位千金的追求者,說實話我一開始也沒料到,後麵得知也是吃驚不小,居然是那位公子。”
張局感歎的搖搖頭,一臉現在還有點不相信的模樣,聽到這話我心裏是十分複雜的,一方麵覺得李沐然追求者是神經病,想要把對方揪出來暴打一頓的衝動,另一方麵又覺得有些可笑。
“張局,你直說,到底是誰?放心,我不會胡亂衝動,就算衝動也不會連累別人”。話都到了這份上,我再不懂張局一開始語重心長說那襲話是為了什麽,那我他媽智商就是被狗吃了,明顯整我的人能量不小,張局怕我衝動之下直接找對方算賬,把他給暴露出來。
如此一來,讓他受到我這邊的牽連,所以張局才會對我這樣有耐心的告誡著。當然也不可能一點為我好的真心都沒有,也許也有兩分因為我三番兩次充當刷卡機帶來的好印象,不希望失去我這麽一個爽快付錢的人,所以才多了兩分耐心。
“這位是謝家的小公子,這位謝家的公子是省委書記的小兒子,自己又是商界大鱷,不是我們這個層次的人能夠招惹起的”。
“叫什麽名字?”,我雙拳緊握,額角泛青,一字一頓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