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心煩意亂
“什麽?”夏末的小臉一白,連退了兩步,水父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末末啊,你先別擔心,這隻是我猜的。”水父紅著眼睛道:“冬至在離你們公司不遠的交通崗,被一輛油罐車給撞了,交警大隊是查車牌號找到的我,具體什麽情況,我還不清楚,但我秘書去了現場,說是冬至的車基本已經報廢了……”
水冬至不是去找淩亦琛了嗎?怎麽又跑到了陸氏公司附近?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水冬至跟淩亦琛談完了,準備來找她問個究竟的時候,心煩意亂的時候,在路上了出了車禍!
是她害了他!
水母晚一步到的醫院,看到了水父,就直接的撲了上去,抱著水父,哭道:“冬至怎麽樣了?啊?咱們兒子怎麽會出車禍了?傷的重不重呀?”
“沒事,沒事,咱們兒子沒事。”水父忙安慰著妻子道:“他現在正在手術室裏呢,等會大夫出來了,咱們好好問問大夫。”
夏末扶著牆慢慢的坐到了牆邊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的手術室。
水冬至開的車價值一百萬以上,竟然都被撞報廢了,那他的傷勢可想而知會有多重。
她現在也不敢上前去勸解水母才麗。
她都不敢想象,一會兒水冬至當著水父水母的麵,會不會毫不留情的羞辱自己?
不過,羞不羞辱她,都不重要了,誰讓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了呢?
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水冬至的傷情。
她隻希望水冬至能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事情都好說,都可以去慢慢的解決。
水雲初把妻子也扶到了椅子上,讓她挨著夏末坐著,跟兩人說道:“你們都別害怕,冬至不會有事的。”
水母邊流著淚,邊拉住了夏末冰涼的小手,“末末,你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家冬至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夏末也回握住了水母的手,兩人互相打氣,道:“冬至一定不會有事的。”
水父看著紅著眼睛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兩個女人,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並沒有告訴兩個女人實話,大夫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說過:病人的腿可能會保不住!
過了一會兒,得了信的陸父和劉豔姿也先後趕到了醫院。
幾個女人抱在一起,又是一陣哭天抹淚。
水父則跟陸父走到了一邊。
“怎麽還沒出來?”陸父擔心的望著手術室。
“冬至傷的挺重的,”水父白著臉,低聲道:“陸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家冬到真的傷的挺重的話,您能不能勸著末末,先不要跟冬至分開,等過一陣子,冬至的情況穩定了,咱們兩家再談其他的事情?”
陸振天的心裏不由的一沉。
“就算兄弟求你了。”水父看陸振天沒應他,就又開口說道。
“雲初,你這是在說什麽呢?”陸父忙伸手拉住了水父的手,“我陸振天是那麽不講究的人嗎?不光是我,就是我們家末末,還有她母親也都不是那樣的人!”
“謝謝了。”水父紅角微紅的握住了陸父的手,“希望冬至吉人自有天相。”
“冬至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陸父也跟著說道。
又過了大約能有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才熄滅。
幾人忙一起湧到了門口,焦急的問著從裏麵走出來的大夫:“病人怎麽樣?”
“我們現在采取的是保守治療,但具體的結果會怎麽樣,還得需要觀察兩天。”大夫提前就得了水雲初的叮囑,所以故意說的不清不楚。
“保守治療是什麽意思?”水母擔心的問道。
夏末和劉豔姿也都一起看向了大夫。
“保守治療就是……”
水父也不知道大夫會說什麽,但下意識的不想讓水母再追問。
正好這裏水冬至被推了出來,忙攬著水母的肩膀,“咱們還是先看看冬至,一會兒再說這些。”
水母忙哭哭泣泣的跟在了水冬至的推床旁。
劉豔姿和夏末也在兩邊扶著她,跟著水冬至去了病房。
陸父和水父則慢了一步,跟著大夫去了辦公室。
“我兒子怎麽樣?”水父當著陸父的麵問道。
“病人腿部兩處骨折,一處骨裂,剛才都已經做了手術,但現在比較難辦的是,病人的脊柱受到了損傷,但是到底傷到了什麽程度,卻還說不清楚,得等病人清醒過來以後,再做進一步檢查。”
大夫的話,讓水父和陸父都同時心裏一震。
脊柱受損?
兩人從大夫的辦公室裏出來以後,互相對視了一眼。
“看看再說吧!”陸父先開口道。
“那就麻煩你了。”水父真是連哭的心都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說的到底是啥意思。
陸父也是滿心的苦澀,可是在此時此景的情況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說什麽!
眼看著活蹦亂跳,天天叫著他“陸伯伯”的孩子,轉眼就可能癱瘓在床,他實在也是說不出什麽狠話。
兩人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病房門口。
“先別跟冬至他媽說吧。”水父啞聲道。
陸振天點了點頭。
陸振天夫妻在醫院呆了一個多小時,就走了,夏末留在了醫院裏。
陸振天在臨走前,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夏末沉默的點了點頭。
她現在對水冬至又心疼又愧疚。
也不知道淩亦琛到底跟他說了什麽,能讓平時開車穩穩當當的水冬至竟然出了車禍。
如果她能早點跟水冬至把事情說清楚的話,也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夏末勸旁邊一直在哭的才麗回家。
可是才麗怎麽可能會離開?
看著自己的兒子,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她現在心疼的都要碎掉了,還哪裏會舍得離開兒子一步?
於是三個人都呆在水冬至的病房裏,一直等到水冬至醒過來。
“我的兒子喲!”水母坐在床邊,那眼淚就撲簌簌的往下直掉,夏末也跟著流下了眼淚。
“你們這是怎麽了?”水冬至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三人,笑著溫聲問道:“我又沒什麽大事,你們怎麽這副表情?”
水冬至的眼神最後落在了夏末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