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一年後
一年的時間,轉眼即逝。
孟真在這一年裏,不分黑白的,不光把學校兩年的課程都學完了,還在外麵學了許多其他的東西。
不管是形象設計、服飾搭配,還是繪畫、書法,或者電腦、英語、法語……她竟然都學會了,而且還都學的非常好。
隻是也很低調,不管是在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麵前,還是外麵的任何人麵前,都裝著什麽也沒學著,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就連李鬆也勸了她幾次,“別再去那些學習班了,浪費那些錢幹什麽?”
“我喜歡忙一點。”孟真笑著說道。
李鬆想到她的那些鬧心事,就寵溺的揉著她的頭,說道:“隨你的心情吧,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謝謝。”孟真對著他甜甜一笑。
本來在一年前,孟真已經決定不再跟李鬆聯係了,免得最後再牽連到了他們。
可是李鬆卻先找到了她,而且還帶著老五他們一起去的。
老五他們三個比李鬆還激動,都差點沒把她舉起來拋上天。
那由衷的開心,讓孟真動容,也讓她沒有辦法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而李鬆至從那次以後,再也沒有提過那個話茬。
兩人好象都恢複到了以前似的,誰都沒有提起。
孟真也曾試著跟他們斷絕聯係,可是每次都沒能成功。
於是孟真就有意的減少了跟李鬆他們之間的聯係。
而“忙”,是個再好不過的借口。
“明天上午,我們幾個都有時間,咱們去郊外逛逛?”錢明說道:“這都半個多月了,才有機會休息這麽一天,咱們一定要出去好好的happy一下。”
“對呀,是得放鬆一下,咱們一起去吃頓正宗的西餐,再來點紅酒,還有看場電影,”劉可笑道:“看看國外的電影院跟國內的電影院有什麽區別?”
“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區別,”孟真笑道:“在這裏看電影,是純英文,可沒有中文字幕。”
“那咱們就看中國拍的,不就得了嗎?”錢明笑道。
“對呀!”劉可也笑道:“咱們自己人拍的,咱們還看什麽字幕呀?”
於是幾個人好好捯飭了一陣子,就興衝衝的出發了。
這一天的孟真,格外的高興。
從電影院出來了,又非得跟李鬆去飯店不可。
在那裏又忙前忙後的到半夜。
李鬆送她回家的時候,給她買了杯奶茶。
“明天,你又上學了,別再那麽累了,”李鬆說道:“再有一年,咱們就該回去了。”
孟真的心裏說不出的苦澀。
這兩天就到了跟阿南約定的一年之期,她雖不知道他用什麽辦法給她另換一個身份。
但卻知道換了身份以後,自己就絕對不能跟以前的人聯係了。
她猛的伸手摟住了李鬆的脖子,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李鬆心裏一驚,不明白她何出此言,但還是淡定的說道:“你也要好好的保重你自己。”
孟真笑著鬆開了手,把手裏的奶茶用力的吸了一口,道:“我有可能不回中國了。我發現我喜歡上了英國,我想一直呆在這裏。”
李鬆這回可是大驚,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怎麽辦?
他家就他這麽一個兒子,他不回去,家裏的父母怎麽辦?
“不是還有一年嗎?到時候再說吧?好不好?”李鬆低聲道:“你們女的就是善變,一會兒一個主意,一會兒一個想法。這次,你不到最後,就不要先把決定告訴我。”
李鬆說到最後,就有點不高興了。
孟真知道李鬆是因為自己這一年以來的忽冷忽熱生氣了。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總行了吧。”孟真也不想在這最後的幾天裏,惹他生氣。
孟真補償似的拉著他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飲店,吃了個披薩,才回的家。
第二天早上,孟真起床,剛洗漱完,電話就響了。
看著上麵那個她默計在心裏的號碼,她的心一下子就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她舔了下嘴唇,才說道:“喂?”
“是我,阿南。”電話裏的聲音依然充滿磁性,“本來想昨天給你打電話來著,但你回來的太晚了。”
這句話,讓孟真知道了,他確實一直都在暗中關注著自己。
“你今天把必須帶的東西整理好,不要太多,裝在袋子裏,放在你房間門口的白色架子上,我會安排人在晚上四點左右去取,你最好是不在房間。”阿南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好好的整理,你隻有這一次機會,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
“我知道了。”孟真並沒有什麽東西可帶走。
“明天你放學以後,在中午十一點三十分的時候,去海蘭大街與豐森交匯的路口,記住時間和地點,明天,中午,十一點三十分,海蘭大街與豐森路交匯的路口,穿那件米色長毛大衣。”
阿南又慢慢的重複了一次,“我明天中午十一點會再給你打電話,提醒你一次。”
“好的。”孟真長籲了口氣,“我記住了。”
“別害怕,別擔心,一切都有我呢。”阿南說完這些話,就掛斷了。
孟真在床上了坐了好一會兒,便快速的把她之前就準備好的東西,都裝到了袋子裏。
她在房間裏又走了一圈,確定真的沒有什麽東西要帶了,才從衣櫃裏,找出那件米色長毛大衣。
“裏麵用穿什麽呢?”孟真有衣櫃裏翻出來了一件黑色的無袖T恤和一條黑色牛仔長褲,又找出來了一雙白鞋。
黑T、牛仔褲、白鞋,是她的標配。
她比平常晚了二十分鍾去的教室。
到了中午,她也並沒有回家,在食堂吃完飯,就去了圖書館。
一直到了晚上五點半左右,她才回的家。
架子上的袋子已經沒有了。
孟真又不由的歎了口氣。
她不知道明天等著她是什麽情況。
也不知道那個阿南會用什麽辦法給她換一種身份。
她更不知道,她真的跟阿南走了以後,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她……她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她對未來,除了期待,更多的是恐慌,無邊無盡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