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老道士
“她怎麽會變成這樣?”我看著那具倒掛著的屍體,看這樣子女人已經去世有四五天了,把她這樣掛在這裏,不像是虐殺,倒像是某種儀式。
看她的身高和骨骼情況,這應該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
燕無極冷哼一聲,說:“拙劣的陣法而已。”
陣法?這麽殘忍的對待一個小女孩竟然是為了陣法?“那為什麽不能碰她?”
“她就是陣眼。”燕無極指著小女孩說。
聽見他這話,我們所有人都驚在原地。這就是陣眼?之前劉弋說過,要是一直沒有太陽出來,就隻能找到陣眼,破壞了,就可以出去了。
“陣眼?她就是陣眼?”連允臉上有些驚喜,說:“那為什麽不能破壞,直接把她破壞掉,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燕無極有些疑惑的看向我,顯然是不明白連允為什麽這麽說。
我解釋說:“之前劉弋這麽說的。”
他冷聲說:“情況不同了,你們難道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睛一紅一綠?”
凝神看去,果然發現屍體的眼睛是一紅一綠的,隻是顏色還有些不明顯。這眼睛的顏色,跟那樹藤的兩隻眼睛是一樣的。
“跟早上燒掉的那個東西的眼睛是一樣的。”有組員驚呼道。
“不錯,這就說明她已經不是簡單的陣眼,早就滲透進陣法裏麵。布陣的人通過控製她的魂魄來達到控製陣中的東西。毀了她,直接會使整個陣法土崩瓦解,你們也會死。”他淡淡的說。
這也可以?我驚訝的看著那個女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燕無極,她被虐待成這幅樣子,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死之後?”
燕無極目光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說:“活著,隻有她感受到了身體的痛苦魂魄中的怨氣才會集聚,才能啟動這個陣法。”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停止了,竟然是活著的時候。布陣的人到底是有殘忍,才能這樣對待一個小女孩。
“不要碰她,走吧。”燕無極擁著我,帶著我往前走。
看著屍體上的傷口,作為一名法醫,我腦子閃過無數造成那種傷口的虐殺畫麵。女孩被綁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別人切掉自己的耳朵、嘴唇,看著他一刀一刀劃開自己的肚子。
那麽重的傷,她明明隨時都可能斃命,可是那人卻利用陣法吊著她的命,讓受盡折磨。死後還不放過她,控製著她的靈魂。
“燕無極,我們出去後,破壞掉這個陣法,女孩能夠重新入輪回麽?”我聲音沙啞的問,眼睛不知不覺紅了。
他擦掉我的眼淚,說:“能,我會幫她。”
我這才好受了些,跟他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一會兒,突然看見老道士。很古典、很標準的道家打扮,21世紀了,還留著一頭長發,用根樹枝在頭頂別著。身上穿著道袍,背著一把劍。
他背對著我們,正對著樹不知道在看什麽。
看見他,連允先說話了:“你是什麽人?”
他轉過身來,看向我們。看見燕無極後目光一凝,突然拔劍,衝了過來。
燕無極也沒躲,示意我後退,然後直接迎了上去。
我看著他們兩個一拳一腳的打,竟然有一種看武俠片的感覺。兩個道士打架,竟然不用道法,直接拳拳到肉。
唔,不過被打的還是老道士,燕無極似乎一下都沒被打到。
可是,他們為什麽打起來呢?
看著他們越打越凶,老道士甚至已經開始起了劍勢念口訣了。而燕無極在旁邊,眉目間也有了戾氣。
我一咬牙,直接拿出槍,對著老道士腳下開了一槍。所有人都看向我,我淡定的收起槍,說:“打什麽,都不想出去了?”
燕無極愣了小,眉目間的戾氣漸漸消散,眼中有了笑意,緩緩走向我。
老道士目光複雜的看著我,也收起了劍,冷哼一聲,“女娃膽子倒挺大。”看著有些脾氣,但是卻沒有生氣。
我笑了,說:“當然大,不然哪敢進來。道長,您有沒有看見一個年輕人過來?他是個入殮師。”
“對,他是我們的隊友。”連允竟然笑著走過去,很親和的跟老道士說:“道長,我們是國安局專案組的,這次上山是有任務的,隻是被困在這裏,又跟隊友走散。”
“國安局?”老道士皺著眉看著我們,確認了我們的身份才說:“不是有他麽?怎麽會出不去?”他指著燕無極,說。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他對燕無極有莫名的敵意。
連允笑著說:“出去是可以出去,隻是現在組員失蹤了,我們總不能拋下他先走。您要是看見了,還請您指教一二。”
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小聲問燕無極:“你們剛才為什麽不用道法打架?而是直接真功夫上陣啊?”
“道法?那他還有還手的餘地?”他不屑的說。
老道士站的遠,耳朵卻很靈,聽見這話差點跳起來,說:“你說誰沒有還手的餘地?再來,我就不行收拾不了你。”
燕無極笑了聲,不再理他。
連允看著自己被無視了,很不開心,隻好又問:“您有沒有看見一個叫做劉弋的入殮師?各自跟我差不多,穿著跟我們一樣的作戰服。”
老道士點點頭,看了我一眼,說:“我倒是看見了,隻是……”
“隻是什麽?”我一聽他看見了,忙著上前追問。
“道長,隻要您幫我們找到他,等到出去了,我一定向局裏匯報,嘉獎您。”連允許諾說。
“嘉獎有什麽用?我稀罕?”老道士瞪了他一眼。
連允摸摸鼻子,紅著臉不好意思再說話了。
“那您到底有什麽要求?”我說。因為父親的原因,對於這些非科學能解釋的現象,我是信的。加上這幾天又見到了燕無極和劉弋的本事,所以更加堅信了。
老道士瞥了燕無極一眼,嘲諷的說:“你看著自己的女人來求我不臉紅?連個人都找不出來,你也是夠沒本事的,真是高估你了。”
燕無極絲毫不生氣,對我寵溺的笑著,說:“臉紅什麽,能被老婆護著我很開心。”
老婆?他叫我老婆,我站在原地,臉紅透了。低著頭,好半天調整好狀態,跟老道士說:“您見過他嗎?如果見過,還請您告訴我。”
老道士別有深意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