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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救出

  麵具見著李培離去,終於忍不住,扒在桌上笑了起來:“哈哈,我真是沒想到,這個李培……李培,變臉的功夫真是高超啊。”


  池靖卿拍了拍麵具的腦袋,笑道:“好了,注意點。”


  麵具正了正神色,問道:“李培這人可靠譜?”


  池靖卿歎了口氣:“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怎麽可能不靠譜?不過他是一個看的很明白的聰明人。”


  麵具挑挑眉,聰明人,他越看李培越是覺得這廝半點都不像一個男子,說跪就跪,說哭就哭,怎麽說,就是人要臉,樹要皮,電線杆子要水泥,可這貨既不要臉,又不要皮,簡直天下無敵。


  池靖卿看麵具這樣,便知道他不相信:“你可不知他可算的上是三朝元老,本是一介布衣,最厲害的時候他可是爬到了正一品的文華殿大學士,父皇還是不得勢又不得寵的皇子的時候,他就一直扶持先帝可謂是眼光極其的毒辣,之後父皇朝政漸穩,他見著形勢不對,立馬激流勇退,請旨做一個城主,父皇感懷他,百般挽留,就把這大越第二大城池給了他。”


  麵具一驚,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那他現在看起來至多是不惑之年,卻是三朝元老,從娘胎裏開始當官的,靖卿,你在說笑吧,而且他……他那麽慫,你也不怎麽尊重他。”


  池靖卿大笑道:“可沒和你說笑,李培已經年過花甲了,看著年輕罷了,可見這南安城的日子他待著順心啊,而且,他從來不曾倚老賣老,反正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那種人。我也想尊敬他,但是這人不嚇他,他是不會老老實實給你好好辦事的,指不定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來反將你一軍。”


  其實池靖卿沒說錯,李培就是這樣的人,你惹了他,他必定能給你整回來,整一老頑童,但是如果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就不會這麽幹,因為沒什麽會比他們李氏一族的命更重,他也不想和這些龍子鳳孫為敵,畢竟十年風水輪流轉,很多事都說不準。


  麵具心裏忍不住暗罵,估計池靖卿來一次李培少說也得折壽個三五年,不過想想這個李培,麵具卻也難得萬分讚同池靖卿的話,這人是為數不多的看得明白的聰明人。


  縱然功不可沒權傾朝野又如何,正所謂君心難測,帝王的信任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乘著勢離得遠遠的,這樣皇帝隻會覺得你知情識趣,也會善待於你。


  “如旭,走了,事情辦完了,在這休息下,我們便回去。”池靖卿起身準備離開。


  麵具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卻道李培此時正命著自己的心腹帶上三百兵士往百花樓去,有好事者偷偷跟上去看著,畢竟這南安城富足,上回出動這麽多兵士還是三年前抓一個走私精鐵以及販賣私鹽的。


  看著城主帶著眾兵士衝進百花樓,百花樓周圍站滿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在竊竊低語。


  “怎麽回事,這百花樓怎麽了?”路人甲問道

  路人丙不屑的掃了一眼路人甲,自以為是的賣弄道:“肯定是得罪了哪個貴人了。”


  百花樓的鴇母哪見過這架勢,當下慌了神,瑟瑟縮縮的躲在一邊,百花樓確實是明召的據點,隻是斐無忌這隻小狐狸早在告訴池靖卿的時候知情人已經轉移了,現在的百花樓確實隻是一座妓寥罷了。


  忽然一兵士在李培的耳邊低語:“找到了兩名被綁著的女子。”


  李培臉色一變,低聲喝道:“帶路,莫要宣揚出去。”之後便帶上自己的心腹王屹便跟了過去,不知經曆了幾個轉彎,這百花樓設計的著實精巧。


  最後,在最裏麵的兩間屋子找到了三公主和溫雅慧。


  這幾日,斐無忌倒是沒對溫雅慧怎麽樣,隻是這三公主倒是受苦了,不說餓了兩日,後來的吃食對於三公主這樣錦衣玉食嬌大的人來說,實在是折磨,被關了將近五日,三公主看見李培的一刻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


  李培扶額,看著溫雅慧:“溫小姐,下官是南安城城主,這……這三公主現下暈了過去,這……”


  溫雅慧強忍著怒意,笑了笑:“大人,雅慧來攙扶著公主吧。”


  李培歎了口氣,對著溫雅慧行了一禮,“多謝溫小姐,隻是還要委屈溫小姐為了您的清譽請您往後門走,下官已經備好了馬車。”


  溫雅慧點點頭,行了一禮:“多謝大人。”


  溫雅慧攙著三公主往後門走,一路思量,這個南安城城主分明是第一次見自己卻知道自己的名字,想來是皇上命令城主來救她們的。


  思及此處,心裏稍微有些安慰,那人心裏卻還是有自己的,

  隻是溫雅慧卻不知,此次被奸人所劫,卻是自己心心念念愛著的人幹的,甚至於一開始的計劃是要三公主和自己的性命的。


  不過這溫雅慧平日聰穎,現下倒是當局者迷,一心一意的隻有皇上,縱然自己心裏是有數的也會下意識的忽略。


  三公主和溫雅慧至城主府時,池靖卿和麵具卻剛離開了城主府。


  溫雅慧梳洗過後,便去照料三公主了,縱然她心裏很是看不起這個驕縱無腦的女人,但她始終是一國公主,更是自己愛的人的妹妹,不管是為了自己靠山,還是自己溫柔得體的形象,她都應該照料好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溫雅慧命婢子端來熱水,她淨了淨手,拿過桌上的溫水,替三公主潤潤唇。


  三公主嬰寧了一聲,睫毛輕顫,悠悠轉醒,卻看溫雅慧在自己的床邊悉心照料自己,咽了咽口水,問道:“可是有人將你我二人救出來了,”


  溫雅慧輕笑著點了點頭:“是,有人把我們救出來了。”說罷溫雅慧抬手,正要喂三公主喝點水,三公主卻狠狠的推開她。


  杯盞掉落地上,瞬間變得四分五裂,溫雅慧的手還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微微顫動,顯然一下子並沒有反應過來,被三公主莫名其妙的怒火嚇到了。


  “溫雅慧,你是死人嗎?”三公主喊叫道,幹涸的嗓子發出的來的聲音不複往常般動人,倒是有些沙啞淒厲。


  溫雅慧反應過來,強壓著脾氣,立馬下跪,低下高傲的頭顱,一臉恭敬道:“三公主息怒。”嘴上說的如此,可心裏是在覺得這個三公主是個瘋子。


  三公主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看著這個跪在她腳邊的少女,還是那樣的明豔動人,光鮮亮麗,自己卻是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憑什麽,溫雅慧不過是一個大臣之女,而自己是金枝玉葉,是皇族公主,難道,綁架自己的人認識溫雅慧,甚至與之有所勾結?


  她定了定神,也許可以從溫雅慧這入手,把那個敢打他的賊人碎屍萬段:“溫雅慧,我池穎待你不薄吧?”


  溫雅慧一驚,心道這三公主發什麽瘋,怎麽突然來上這麽一句,當下還是一本正經的回道:“三公主待雅慧猶如親姐妹,雅慧都記在心裏。”話雖如此講,三公主確實是與溫雅慧是手帕交,隻是那是之前,在瓊玉成王府裏的時候,溫雅慧已經和三公主的友誼畫上了句號,現在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三公主冷冷一笑,手帕交?那是什麽東西,在她眼裏抬舉溫雅慧還不是因為她皇兄叫她去的,不然就憑溫雅慧的身份,憑什麽能跟著她?隻是這話不論如何都不能搬出台麵上來講的:“既然如此,溫雅慧為什麽你要夥同賊人來害本公主,你說啊!”


  溫雅慧顯然是徹底懵了,天老爺,她什麽時候夥同賊人來害了她了?當下抬起頭,一張精致明媚的小臉上全是淚水,狠狠的舉起手,對天發誓:“三公主,天地良心,我溫雅慧若是夥同賊人害了公主定叫我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三公主柳眉倒豎,怒目圓睜,顯然是並不相信溫雅慧的毒誓,這也不怪她,她在宮裏什麽陰毒的東西沒見過,發誓有用的話,天底下哪還會那麽多悲慘的事,當下厲聲嗬斥:“好啊!溫雅慧,你還想欺瞞與我,你說,你既然沒有和賊子勾結,那為何他們對你禮遇有加?你說!”


  溫雅慧心中暗暗叫苦,心道她怎麽知曉為什麽?她是真不認識那個男人,可是……溫雅慧抬眼看了看三公主,定了定神:“公主殿下,雅慧真的不知道,或許……或許……”


  三公主看著溫雅慧,冷冷一笑:“或許那個男的看上你了,溫雅慧,不是本公主說,你這個女人真的很不要臉,喜歡我大皇兄,卻馬上要做我二皇嫂,現在又和不知道哪國的野男人曖昧。溫雅慧,你且說說看,你的女戒,你的婦徳都學到哪裏去了,嗯?”


  三公主越說溫雅慧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平時伶牙俐齒現下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有眼淚不停的落下,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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