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血王該隱
所有的疑問沒等問出來，燈光一下子全部滅掉了，淩雲頓時大喊一聲不妙，“小錦，”隨即鬆開了我的手，往前跑，想去把小錦拉回來。
“雲，別過去。”這是菲特的提醒。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匆忙之中，我點燃了火焰，但是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而我所在的，似乎是一跳路，“流雲，小錦。”我匆忙的喊道，從未像現在這樣害怕過，身邊沒有一個人，危險隱藏在黑暗中。
縮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握起了拳頭，我強忍著所有的負麵情緒，心裏暗示著自己也是鬼，什麽都不要怕，邁步往前走，這條路通往那裏我也不清楚，但是我隻能往前走了。每往前走一步，身後的路都會被黑暗吞噬。
黑暗中又想起了樂聲，“噠，噠，嘀噠嘀，噠，嘀嗒，請在這裏止步吧，不要再往前走啦，屬於彼岸的人啊，那裏的地方你無法到達。”
熟悉的歌聲喚起了隱藏在意識深處的記憶，我聽過這首歌，還有之前的那首歌，我聽過。
鏡子，通道，血族，一，還有幽夢曇花。
歌聲帶動了記憶的複興，所有的回憶全部湧入腦中，我不是江諾，我叫朔瞳雪，是靈館的主人，是古玩街的規則，是這個世界上剩下的最後一位神明。而江諾，算起來算是我的表姐了。
周圍像是一麵鏡子一樣碎裂開來，我抬頭第一眼看到的，是那隻毛絨的兔子，是它在唱歌。
“你好。”身後傳來一陣聲音，意識慢慢回歸了，我睜開眼，這裏好像是個房間，一個宮殿一樣的房間，我扭頭看著坐在王位上的那個男人，我記得他，之前那一家四口中的父親。他手邊放著一個八音盒。
“你好，”我慢慢站了起來，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你是……該隱？”
“你竟然知道我？”他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你是沫的另一麵？”
“沫。”我想起了那個女孩，她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你認識沫？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關於沫，關於他們，還有，關於一。
“是不是想不通？”男人微笑著，兔子蹦蹦跳跳的到了他的身邊站好乖乖做一隻兔子。
我點了點頭，“沫既然是我的另一麵，按理來說，年齡上有些對不上。還有，一。”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請說，”我沒有拒絕，我猜想，他大概接下來要講的故事，會解答我所有的疑惑。
“我的來曆，相信你也清楚了，這裏我就不說了，我要講述的，是我被神所拋棄之後的事了，”他打開了八音盒，八音盒中奏響了樂曲，引領著我進入那段世人所不知道的過往，“我開始在世界上遊蕩，無處安身，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我自己已經墮落，直到我餓了之後，想到的不是甜美的果實，而是甘甜的血液，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麵前的人已經倒下了，為了救他。我將自己的血給了他，卻發現他成為了跟我一樣嗜血如命的惡魔，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的被神，被自己的父母所拋棄了，為了有一個棲息之地，我去到了一個荒蕪之地，那裏便是如今的血界，我自甘墮落的不斷擴充著這片土地上的同族，另一方麵，我也很喜歡在人界行走，人真的很脆弱，所以我很享受那種感覺，那種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罪惡感，這一點，我相信你也深有體會。”
不，我沒有，“我想我並沒有什麽罪惡感。”我喜歡把一切掌握在手中不是為了做壞事，而是不想事情逃脫了控製我自己死無全屍，跟你可不一樣。
他笑了笑，無所謂的繼續說道：“我在人界也認識和人多朋友，甚至妻子，甚至與他們有了後代，說實話，我是深深的愛過她們每一個人的，但是對於她們的死，卻又覺得這是人之常情，畢竟人的生命太過短暫了，直到，在大概一百年前，我去到了一個我完全未知的國度，就是你們中國，認識了她，我才發現人的生命太短了，並不是一件多好的事，那也是惟一一個讓我想要把她變成血族的妻子，但是她卻溫柔的回絕了我。”
我想起了畫像中的那個女人，“渡邊淳。”那個女人，也是個老熟人了。
“她真的很美，第一次見她，是在一個青樓中，那時候我是跟著英法聯軍進入了你們中國的京城，那時候的中國，嗬……”說到這裏，他沒有說話，隻是笑了一聲，隨即繼續說道：“她是青樓的歌姬，一身青色的旗袍，抱著琵琶彈唱著，所有的嫖客都為她動容，她的歌聲也是猶如天籟，那時候我對你們中國的文化了解的並不深，也不知道她唱的歌是什麽意思，隻是覺得很好聽，很有神韻，後來，我開始有意無意的接近她，但是越是接近她，就淪陷的越深，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無法自拔了，後來戰爭開始了，全城一片動亂，我將她帶走了，帶著她走出了那個腐朽的國都，我們一起周遊各國，我也第一次，對我的妻子吐露了我的身份，我以為她會害怕。會離開我，但是她沒有，就算知道我是那麽恐怖的魔鬼，她依舊是依靠在我身邊，溫柔的對我笑著。後來，我們有了孩子，一個女兒，一個兒子，那時候，我們真的很快樂，可是當有一天，我看到了她頭上出現了白發，我才意識到，她始終都是人類，是不可能與我永遠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很想將她變為跟我一樣的血族，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但是她拒絕了我，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偷走了我回到血界的門，並且帶走了我們的孩子，我發現之後異常的憤怒，我想毀掉所有關於她的一切，但在看到保留著她存在記憶的東西的時候，我還是心軟了，我把這個被她稱作家的地方封鎖了，跟著我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