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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等級

  我納悶的盯著丁洋手中那張血紅色的黑桃A,完全沒明白這張看起來很普通的撲克牌算是個什麽重大發現?但奇怪的是,無論是拿著撲克牌手有些激動地發抖的丁洋,還是我身旁一臉震驚的表情的楊警官他們,似乎都說明這張撲克牌其實一點都不普通。


  他們的反應不得不讓我再次重視起這張撲克牌了,但我看了半天依舊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便納悶的問丁洋道:“這撲克牌啥意思啊?你在哪發現的?”


  丁洋的情緒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語氣凝重的說道:“這張撲克牌是在死者的身體下方發現的,要知道這張撲克牌可是很特殊的,因為它是小醜集團核心人員身份的象征!”


  丁洋此話一出,我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人如墜冰窖!忍不住再次瞪大雙眼盯著丁洋手中那張撲克牌看著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死亡的古董商人,是小醜集團的人?”


  我是完全沒想到這張普通的撲克牌竟然直接代表著小醜集團的人的身份,而此時我才隱隱感覺到這張撲克牌確實有點非同一般,在血液中浸泡了那麽久卻沒有任何發軟的跡象,其質地似乎並不是硬紙片,而且那黑桃的中心,似乎隱隱可以看到一個小醜的詭異的笑臉!

  丁洋沒有回答,反倒是楊警官站出來說道:“目前看來應該就是這樣了,郭峰當上特案組組長的這兩年時間裏,先後抓住了幾名隱藏在我國的小醜集團的人,其中有一個就是擁有這種撲克牌的內部人員!雖然沒能從他們口中問出關於小醜集團的具體情況,但卻了解到了他們的身份都是按照撲克牌來製定的,有資格帶上這種身份撲克牌的基本上都是小醜集團的核心骨幹,現在你明白為什麽小醜集團的首領代號叫做‘皇帝’了吧?”


  其實從丁洋說這張撲克牌是小醜集團內部人員身份的象征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因為一副牌中最大的‘K’就是‘皇帝’的意思,而且如果說‘K’在小醜集團的地位是最高的,那麽數字越小的人身份就越低微。如今慘死在家中的這個‘A’,看來充其量也就是個小頭目罷了。


  如果說這個古董商人就是小醜集團的‘黑桃A’的話,那就說明我這兩天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半個月前還沒有失憶的我當外賣員的目的,正是為了接近這個‘黑桃A’。可我來找他的目的是什麽呢?如果說當時我是以特案組成員的身份來這裏的話,查清楚這個‘黑桃A’的身份後,他現在按理說應該已經進監獄了才對,可為什麽當時我調查完之後他的身份並沒有被曝光出來呢?


  我想來想去都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麽,但我心中卻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看似比較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其實我父親之前說的沒錯,我真的是小醜集團的人!失憶前來這裏找‘黑桃A’或許是還有其他目的,所以才沒有選擇將他的身份暴露出來!

  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鐵證一般證明了那個觀點,而這個結果我根本無法去接受,在我看來我寧願隻是一個普通人,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那小醜集團的人。


  楊警官歎了口氣說道:“沒想到這個死者竟然是小醜集團的人,那凶手這也算是間接地為我們警方做了一件好事啊,隻可惜沒能抓住這個活口,否則的話或許能從他口中知道一些小醜集團的機密。不過話說回來,那凶手為什麽要來這裏殺了這個小醜集團的人呢?這一切隻是巧合?還是說凶手是知道這個人是小醜集團的人?如果這麽說的話,馬俊和另外兩個死去的外賣員,會不會其實也是小醜集團的人呢?”


  楊警官一口氣拋出了一大堆的問題,四周的人都表示有些無奈無法解答,楊警官隻好轉頭看著我說道:“唐浩,這件事你怎麽看呢?”


  我點燃一支煙找了一個相對比較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盯著地上還在被丁洋檢查的那‘黑桃A’的屍體思考了一下後說道:“按照我的推斷,你剛才說的那些問題其實都不算正確,因為我覺得殺死馬俊和這個‘黑桃A’的凶手,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我之所以這麽說自然是有我的原因的,首先從時間上來說,凶手殺死馬俊大概是在淩晨兩點到三點之間,而眼前這個‘黑桃A’卻是在今天下午被殺死的,兩起案件之間間隔的時間有點太短了。要知道馬俊可是被整個剁成了肉醬,這個過程可是一點都不輕鬆,而且是發生在淩晨的時候,就算凶手急著要殺死下一個目標,也絕對沒有那麽大的精力這麽快就選擇下手,畢竟殺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者說兩個案件的死者死亡方式也有點不太相同。馬俊家門口死亡的那個外賣員根據檢測是被活活嚇死的,而‘黑桃A’家門口死亡的外賣員卻是被人用利器割喉致死的,所以此時門外的地麵上才會有那麽大片的血跡。而且第一個死者馬俊是被凶手整個剁成了肉醬塞進了屋內的紙紮人體內,如今的‘黑桃A’卻隻是被割掉了四肢並且殘忍的剝掉了他的皮膚。整體看去兩個案件的死者的死亡方式完全不一樣,相似程度也十分的低。


  當然,這其中最值得我懷疑的,就是出現在兩起案件中的那兩個詭異的紙紮人了!


  之前我說過,馬俊家中的紙紮人很特別,不但體型龐大,而且材料也是用硬木骨架和硬紙板拚接成的,可如今‘黑桃A’家中的紙紮人無論是大小還是材質都跟市麵上售賣的紙紮人完全一樣,隻是表情在製作的時候弄得比較嚇人,才讓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嚇成了那樣。


  這種普通的紙紮人是根本無法承載一個人體內的所有肉量的,所以凶手才隻是將他的四肢剁碎裝進了紙紮人內,盡管如此,紙紮人還是被那些碎肉和血液侵蝕的此時已經有點坍塌的跡象了。


  雖說現場可能還會發現更多的線索,但光是我說的這三點,就足以斷定兩起案件並不是同一個凶手所為了,而從楊警官他們凝重的表情來看,他們也十分認同我的觀點。


  這時候蹲在地上檢查屍體的丁洋也起身說道:“我覺得唐浩說的沒錯,因為馬俊的屍體我之前仔細檢查過,盡管整個屍體被砍的稀爛無法分辨,但是凶手的手法很是粗糙,就好像是在剁餃子餡一樣毫無章法的一頓亂砍。而這個‘黑桃A’則完全不同,他身體表麵的皮肉被人以高超的技術完美的摘除,並且摘除之後還留下了一層隔膜暫時保護內髒器官,更重要的是凶手在對‘黑桃A’下手之前,給‘黑桃A’注射了大量減緩血液流動速度和維持生命的藥物,以便讓他在被利刃切割身體的時候保持清醒,慢慢的體會這種被人解剖的痛苦,並且還在這種痛苦中生存了很長一段時間.……”


  丁洋這番話說的瞬間讓我有點頭皮發麻,四周的那些警察也都心有餘悸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我們都不敢想象這‘黑桃A’在臨死前所遭受到的痛苦究竟有多麽的煎熬!


  丁洋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所以說凶手在殺死‘黑桃A’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的目的似乎就是想要一點點的折磨死‘黑桃A’,從他的死亡中獲得某種精神上的快感,除非是凶手和‘黑桃A’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則的話一般人應該不會殘忍到如此地步。”


  “另外凶手的解剖手法也是頂尖水準,說實話這麽精準的解剖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做到,因為一旦不小心出現任何一絲細小的失誤,就會導致死者提前死亡從而功虧一簣,我自認這種手法我是無法做到的,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的話,這凶手的手法簡直是庖丁解牛,遊刃有餘!”


  有了丁洋專業的法醫學分析,更證明了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楊警官愁眉不展的說道:“這麽說的話,眼前這起案件就是一起典型的‘模仿犯罪’了?所以說現在這些媒體真的是一點都不給我們省心!事情早晨被偷偷報道出去,下午就出現了模仿犯罪,這不是淨給我們警方添亂嗎!我看眼前的凶案這些媒體要負主要責任!回頭我就派人去找他們理論理論!”


  我搖了搖頭道:“不,我覺得這並不是一起簡單的模仿犯罪,因為這死者畢竟是小醜集團的人,他平時深居簡出沉默寡言,我就不相信這種人會得罪這麽一個像是有深仇大恨的人來殺他,很明顯凶手殺他就是凶手的本意,就算不模仿犯罪這個案件也會發生。而且凶手模仿犯罪並不是想要逃避嫌疑,隻是想要給警方示威!炫耀自己的手法和本事而已!如此膽大心細並且和小醜集團有深仇大恨的人,我想在我印象中恐怕也隻有一個了。”


  “是誰?”楊警官雙眼放光的看著我問道。


  我抬頭盯著楊警官好半天後才開口說道:“白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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