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死亡邊緣
“抱歉啊,走的時候也沒跟你打聲招呼,你不會生氣了吧?”
也不知我的意識沉淪了多久,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將我的意識瞬間喚醒。我急忙睜開雙眼一看,便發現九姐正俏生生的站在我麵前對著我微笑著!
“九姐!你還活著對嗎?太好了!”
再次見到九姐的微笑,我興奮的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朝著九姐撲了過去,可奇怪的是,無論我怎麽向前跑,站在原地的九姐始終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就好像我跟她之間存在著一種強大的排斥力,永遠無法靠近彼此。
這時候我才終於意識到,原來眼前的九姐,不過是我的一個夢而已。
雖然我知道這隻是一個夢,但是在此看到九姐,我心中還是十分的激動!隻是也不知為什麽,這一份激動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濃烈,就好像是突然之間有什麽東西將我對九姐的向往衝淡了一般。
“傻瓜,我當然已經死了,隻是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很多話我都沒來得及告訴你,所以現在過來要跟你好好聊聊。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我不知道這個夢中的九姐究竟是九姐的靈魂還是我用自己的思維創造出來的一個虛擬體,但是眼前的九姐無論是語氣神態還是說話方式都和我印象中的九姐一模一樣,所以我很願意相信這真的是九姐的靈魂來找我了。
“這段時間你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裏,我真的很感謝你能這麽對我,但是我希望以後你別這麽做了。”
“為什麽?你拒絕了我的一切好意我都不怪你,但是你連我替你報仇都要拒絕嗎?難道我對你千百倍的好,都不如那姬文嗎?”
我幾乎是吼著對九姐說出了這一番話,這也是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爆發的結果。而九姐卻並沒有因此生氣,反而微笑著說道:“你對我的好我當然記得,但是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況且你真正喜歡的人也並不是我,這一點我相信你心裏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你之所以對我一直念念不忘,那是因為你心裏的執念在作祟,隻要你能放下心中的執念,你就會發現原來你心中真正喜歡的人,其實一直都在你身邊。”
此時的我很想去反駁九姐的話,但是我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將早已在我心中組織好的反駁的話說出口,因為每當我準備開口的時候,一個身影便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阻止著我說出一些違心的話來。
見我說不出話來,九姐忽然捂著嘴笑了起來道:“看吧?連你自己的內心都承認了我的說法,你還有什麽理由反駁呢?其實這次我來找你是要告訴很多關於你不知道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因為你已經快要接近真相了。等你找到真相,你就什麽都明白了。”
“真相?什麽是真相?是那最後一塊碎紙片嗎?”
九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道:“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希望你在恢複記憶之後,能夠多多回想一下你失憶的這段時間的感悟和體會,能夠明白自己究竟錯在了什麽地方,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以後你做出的任何決定,我都希望是為了你自己,你可不要辜負了我呀。”
九姐一邊說著,身體也逐漸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我連開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九姐的身體就變成了一道白光刺激著我的雙眼,緊接著我再次睜開雙眼,逐漸看清楚了此時我所處的環境。
果然不出我所料,此時的我正躺在醫院的病房中,白龍飛和趙信以及郭芳就在我身邊看著我。
“醒了!他醒了!”
還沒等我適應眼前的環境,郭芳便興奮的撲上來一把抱住了我,趙信也是鬆了一口氣道:“你小子嚇死我了!你待著別動,我去叫醫生過來!”
重新蘇醒過來之後,我昏迷前那種全身劇烈疼痛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但是腦袋卻總覺得有點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樣。
我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發現此時已經天色大亮,便捂著頭問道:“我昏迷多長時間了?”
郭芳一臉擔憂的看著我說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我昏迷了這麽久?”
若不是郭芳親口告訴我,我還真的不敢相信這一次我竟然昏迷了整整三天的時間!要知道這可是我自從蘇醒過來之後,昏迷的時間最長的一次!
白龍飛見我不敢相信這件事情,冷哼道:“她說的沒錯,你確實已經昏迷了三天了,當時你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突然就昏迷過去了呢?”
白龍飛提起我昏迷前的事情,我又一次的回想起了自己在昏迷前腦海中出現的那一段被打的畫麵,並且隨著那些畫麵越來越清晰,我已經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六月十號那天,我想我就是在八寶山殯葬中心旁邊的爛尾樓裏被人施以酷刑的,也正是那次酷刑,才會導致我如今的失憶。
我正思考著這件事情,病房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趙信便帶著一個醫生走進了我的病房中。醫生湊過來看了看我的雙眼,然後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說道:“好在他熬過來了,現在危險期已經度過了,你們也都可以放心了。”
那醫生的話讓我十分的納悶,而郭芳和趙信聽後則立刻興奮開心了起來。醫生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摘下口罩跟我解釋道:“你是不是在昏迷前想起了什麽事情?”
我茫然的點點頭道:“沒錯,當時昏迷前確實想起了一些事情,可這有什麽危險的?”
醫生耐心的解釋道:“你在失憶前腦部曾經遭受過重創,那些重創不但讓你失去了以前的記憶,更是在你的大腦中留下了很多創傷。其實之前你第一次來醫院我給你診斷的時候就給你的上司和朋友們說過,一旦有一天你能回憶起以前的事情,腦部細胞被激活之後會讓你腦部的血液流動速度急劇加快,到時候你之前受傷堵塞的腦部血管也會因此受到衝擊,這種衝擊極有可能會危及你的生命!”
醫生說到這裏的時候,我轉頭看了一眼趙信和郭芳,他們二人都閃躲著我的眼神,很明顯這件事情他們其實都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你在三天前才會突然間陷入昏迷中,並且當時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顱內已經開始出現出血的征兆了。本來我以為你會因此顱內出血死亡,誰能想到你竟然真的挺過來了,這不得不說也是一個奇跡啊!既然你已經挺過了危險期,那麽以後你就不用擔心恢複記憶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了,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如果我們醫院沒有診斷錯誤的話,你的記憶應該會在近期徹底恢複。短則三五天,長則一兩個周,總之絕對不會超過半個月。”
如果不是這醫生耐心的解釋,我恐怕死都想不到自己之前的昏迷竟然險些要了我的命!難道真的是九姐的靈魂顯靈保佑了我,才讓我度過了這個難關?
不管怎麽說,既然我挺過了危險期,那麽現在我隻需要等待記憶的恢複便可以了,而且經曆了這一場死亡昏迷,我確實也想起了很多六月十號那天發生的事情。
醫生又吩咐了幾句便轉身帶著郭芳出去給我開藥了,等到醫生離開之後我才開口問道:“那個爛尾樓你們這兩天去調查過嗎?有沒有告訴郭峰?”
趙信和白龍飛對望了一眼,然後低聲對我說道:“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連郭芳都沒有說。這兩天我和白龍飛確實去調查過那個爛尾樓,但是並沒有在爛尾樓裏發現姬文的蹤跡,我們甚至將整個八寶山殯葬中心仔細轉了一遍也沒有任何收獲,是不是我們找錯地方了?”
我驚訝的看了一眼趙信和白龍飛,微笑著說道:“看來你們和我一樣,都不是很信任那個郭峰啊。”
隨著我記憶逐漸的清晰,這個郭峰在我看來也變得越來越可疑了起來,因為如今發生的一切,似乎早在他接替白起成為特案組組長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伏筆了。這種情況下要說這郭峰沒有嫌疑,恐怕誰都不會相信吧?況且這郭峰的做事手段太過強硬,並且對自己內心中所謂的正義十分的執著和極端。郭峰這種將自己內心中的正義極端化的做法,本身就是一種原罪。
白龍飛和趙信雖然沒有回答,但他們的表情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於是我開口說道:“其實並不是我們找錯地方了,隻是抓走姬文的人先一步來到了那個爛尾樓中,並且在那裏搜尋無果後便離開了。而他們將姬文帶到爛尾樓的目的,也隻是為了引誘我過去而已。”
我如今的情況趙信和白龍飛都很明白,所以他們二人直接問道:“那這麽說,那個爛尾樓確實存在著和你記憶有關的事情了?你當時究竟想起什麽事情了?”
回想起腦海中出現的那一段畫麵,我雙拳不由得緊握了起來,咬著牙說道:“我在失憶前曾經在那爛尾樓裏受到過酷刑和折磨,而且你們絕對想不到,那群折磨我的人的領頭人是誰!”
趙信和白龍飛異口同聲問道:“是誰?我們認識嗎?”
“你們當然認識,因為那個人就是我父親,唐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