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試探
翌日，明時分。
王仙早早就起來了，將還在夢中的李春風也拍醒了，張羅著準備啟程動身了。
一直在暗中觀察王仙的老人也悠哉悠哉的醒過來，詢問道：“兩位兄弟這麽早就趕路嗎？外邊大霧還未散去，不如再等等吧。”
“不瞞前輩，我有要事去辦，實在是耽誤不得。”王仙又回過頭催促李春風，“李春風，你收拾快點兒。”
老人道：“這江湖凶險難測，兩位還需多加心。”
“多謝前輩囑托，我們二人會心些的。”
“對了，我聽聞附近有山賊出沒，不如你們還是隨我們一同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王仙拒絕道：“不必勞煩前輩了，這份恩情我承下了。”
李春風耳語道：“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山賊，你確定應付得過來？”
王仙點點頭，“放心，我有辦法。”
老人也不繼續勸解，“江湖路長，我們有緣再見。”
王仙抱拳，“告辭，你們多保重。”
隨後，王仙就拉著李春風離開了城隍廟，繼續趕路了。
老人站在門口凝望著王仙離去的背影，麵上浮現一抹笑容，“這子還真是心謹慎啊！”
雲凡站起身子，緩緩道：“師父，真打算那樣做嗎？”
老人苦笑道：“你們二人便是這般被我拉入門中的，這子自然也不例外。”
雲凡笑道：“薑還是老的辣啊！”
老人轉過身，拍了拍雲凡的肩膀，“你們快去準備準備，可別把事情搞砸了，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師父大可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管萬無一失。”雲凡許諾道。
“最好如此。”
“師父，徒兒就先行一步了。”
雲凡右手一招，手中憑空浮現一件夜行衣，穿好衣服，將臉用黑布蒙起來，然後就離開了城隍廟之中。
……
“剛才那老頭兒這裏有山賊出沒，人家要保護我們，你幹嘛給拒絕了？”李春風有些不理解。
“有個屁的山賊，根本就是監守自盜！”王仙昨夜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早就將老人今日的計劃聽得一清二楚。
李春風愣了愣，“你的意思是那三人就是山賊？”
王仙道：“那倒不是，反正待會兒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不會有生命危險吧？我才十六歲，還沒活夠！”
“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中。”王仙信心十足。
李春風心頭多少還是有些不安，但想起那夜裏王仙如同神下凡的身影，不由得踏實了許多。
連妖怪都能夠解決，一些山賊還能成氣候不成？
沒過多久，二人就來到了一處茂密的竹林之中。
地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竹葉，由於大霧，地麵上的竹葉並不幹燥，踩在上隻有沙沙的聲音。
這片竹林很大，一眼望不見盡頭，並且安靜的有些詭異。
“心些，這種地方最容易有山賊出沒！”李春風雜書看得很多，一眼就看出此地是埋伏的好地方。
“此話當真？”王仙問道。
“當然是真的，你看這周圍竹林密布，最適合藏身不過了，並且安靜的有些過分了，就連鳥兒的叫聲都沒有，實在是太詭異了……”
然而，李春風話還沒有完，就瞠目結舌了，被王仙給震驚的無以複加了。
隻見王仙往前踏出一步，然後大喝道：“爺我李春風，乃是江南首富之子，家財萬貫，富得流油，今日離家出走途徑此地，還請各位道上的朋友讓條路出來，等來日我回家以後，差遣下人給各位兄弟奉上白銀萬兩！”
“你這是在找死啊！”李春風驚呆了。
王仙給李春風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自己胸有成竹。
李春風選擇了相信，“別玩脫了。”
回音落下，竹林之中還是沒有回應。
王仙又大聲吼道：“各位朋友，你們若是不話，我們就當你們是同意了……”
王仙往前走了一步……
“咻咻咻咻……”
十餘隻利箭從竹林中竄了出來，將王仙二人攔住了。
王仙反應及時，拉著李春風往後急退了兩步，這才沒有受傷。
李春風驚魂未定，整個人嚇傻了。
王仙卻是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興奮異常，“各位這是不打算交個朋友啊，看來是價格談的不到位，你們不如派個人出來，我們可以再商量商量的嘛。”
“……”李春風覺得王仙瘋了。
竹林之中還是一片死寂，沒有傳出半點回應。
王仙又道：“兩萬兩銀子借條道，各位可還滿意？”
依舊沒有回應。
“十萬兩銀子？”王仙道：“錢財終歸是身外物，你們想要多少可以直接出來，我自然會滿足你們！”
“你們走吧，這條道我們借給你，不過不能空口無憑，你們立下借據，來日我們趕去李家要債！”竹林中傳出一道厚重的聲音，十分粗狂。
王仙道：“我們出來的匆忙，身上沒有紙筆……”
“咻咻咻……”
飛箭過來，上麵掛著一張紙條。
“你們用血吧。”
王仙抬眼看向李春風，不懷好意的笑了。
“你看我作甚？你倒是寫啊？區區十萬兩銀子而已。”李春風倒是不在意王仙盜用他的名字，反正他家不缺錢。
“借你手用用！”
“啊！”
李春風沒反應過來，右手就被王仙劃了一道傷口，鮮血緩緩流出。
王仙以手為筆，在白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下了借條。
“借條已經寫好了，我就放在這裏，等我們走後，你們來這裏拿就好了。”
語罷，王仙拖著李春風，大搖大擺就往竹林中走去。
“這樣不會有事吧？”李春風擔憂不已。
“過路錢都交了，你害怕什麽？”王仙道。
“可他們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啊！不可信啊！”
“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王仙道。
可是二人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聽見咻咻咻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二人同時抬頭看，隻見空中有一張巨網正在交織，僅僅眨眼的功夫就將兩個人籠罩其中。
“你不是不會有事的嗎？”李春風惡狠狠的盯著王仙，欲哭無淚。
王仙也沒想到他們會來真的，他昨晚可是確確實實的聽見了老人的計劃，他們要假扮山賊劫持，然後由老人親自出馬，來解救他們，就順勢收他為徒。
對了，演戲必須全套，不被抓住，怎麽會來救自己？
王仙不慌不亂，“各位朋友可是覺得價錢還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商量。”
這時，竹林兩旁跑出來十餘道人影，個個手持刀劍，為首一人更是高大魁梧，臉上掛著一個刀疤，一口大刀泛著森森寒芒！
魁梧大漢笑道：“你們二人是初入江湖吧？”
“你怎麽知道？”王仙鎮定自若。
“與山賊做生意？你們還真是真啊！”魁梧大漢大喝道：“來人，將這兩人押回山寨裏，這可是兩隻大肥羊，幹完這一票，給你們每個人都找個婆娘！”
“好好好！”
“二當家威武威武！”
王仙覺得老人該出來了，而且也沒必要演的這麽真。
“你是真山賊嗎？”
魁梧大漢笑道：“某家乃是‘鐵拳壓四方，西南白虎王’！來人，拖走！”
王仙一怔，終於是意識到事情不對了，急忙大喝道：“前輩快快救我！快快救我！”
李春風哭了，“完了。”
“聒噪，把嘴堵上！”魁梧大漢扛著大刀，得意洋洋的往山寨走去。
……
雲凡是個路癡，出了城隍廟，就被茫茫大霧迷離了視線。
找了半，才找到了王仙的蹤跡，一路尋著蹤跡找過了，卻發現滿地的狼藉。
“遭了！”
雲凡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血跡，“他們兩人遭遇不測了！”
一念至此，雲凡急忙捏碎了一張符紙。
片刻之後，老人和婉言就來到了這裏。
“那兩人呢？”老人笑著問道。
雲凡將帶著血跡的竹葉遞給老人。。
老人頓時怒火衝，“爾等毛賊，若你敢傷我好徒兒一根頭發，我必將大開殺戒，不留活口！”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