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受傷
“哼,現在說後悔?太遲了!”她蹲下去將水裏的盒子撿起來,打開取出裏麵的玉,對著他得意地晃兩下,“我已經找到了。”
這是一塊溫潤光滑的翡翠玉,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出柔和的碧色,襯得喬慕宜那張燦爛的笑臉也像打了層濾鏡似的,朦朧得仿佛沾上了夜晚的露氣。
“還真被你找到了。”傅行周瞧著她一個勁傻樂嗬的樣子,眼神不自覺的溫柔了幾分。
喬慕宜哼唧兩聲,握緊手上的玉朝岸邊走過來。
“啊!”她右腿踉蹌一下,險些跌在水裏,疼得叫出了聲。
傅行周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下,推著輪椅迅速朝她滑了過去,卻見喬慕宜低頭在水裏找了下什麽,一瘸一拐的上了岸,痛得直齜牙,“誒,好像被蛇咬了一口。”
傅行周的腿動了一下,身體忽然僵了僵。
喬慕宜沒看出他的不對勁,隻是忍著疼將盒子跟裏頭的玉一塊遞給他,“東西還給你。”
傅行周沒接,喬慕宜奇怪的望過去,隻見他的膝蓋在月光下顫抖個不停,關心道,“夜晚河邊露氣重,你膝蓋是不是疼了?”
“沒事。”傅行周將手輕輕搭在膝蓋上,眼睛卻看向她的右腿。
“我也沒事,這裏頭的蛇都沒毒的!”喬慕宜衝他擺擺手,低頭看著傷口處汩汩而出的血,有些傷腦筋,“就是挺疼的。”
傅行周這才接過她遞來的盒子,推著輪椅打了個轉兒往回走,喬慕宜因為腿受了傷,咬著牙跟在他後邊,奇怪的是傅行周好像也不著急,推輪椅的速度比先前慢了很多,喬慕宜感覺也沒那麽吃力。
等到親眼看著傅行周進了房門,喬慕宜心裏一直提著的東西才終於放下,看著腿上還在不住往外流血的傷口,癟癟嘴準備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個樣子要去哪兒?”傅行周忽然轉過身叫住她,“進來。”
喬慕宜以為他還有什麽事,應了一聲就跟著他進了房門。
傅行周推著輪椅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終在衣櫃下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小型醫藥箱,看著喬慕宜呆滯的模樣,語氣不自覺的加重,“愣著幹什麽?蛇毒進腦子了?”
“真沒毒!”喬慕宜看他彎下腰費力的擺弄著那個醫藥箱,忙蹲下身去給他搭把手,沒想到反而被他不耐煩地白了一眼,“沒毒也要消毒,那河水你知道多髒?”
“把血擦幹淨貼個創口貼就行了,”喬慕宜被他白眼勸退之後隻得撒手在一旁不服氣地辯解,“再說了,河水哪裏髒了?我就是喝著這裏的河水長大的。”
傅行周冷哼一聲,將消毒水不耐煩的往她傷口上一潑,疼得她膝蓋直跳,“是嗎?前天我還看到有小孩往裏頭撒尿。”
喬慕宜一時語噎,被他懟得說不出話來,任由他簡單粗暴地處理了傷口,望著自己腿上那個極其影響觀感的結,樂了,“傅少爺不怎麽動手做這樣的事吧?”
“當然,”傅行周將醫藥箱放回遠處,聽到她的話嘴角揚了揚,又笑得讓她頭皮發麻,“畢竟是要娶進門的,跟別人不一樣。”
“差不多得了,還跟我開玩笑呢?”喬慕宜同他打著嗬嗬,她早聽出來了,傅行周就是在拿她尋開心。
他不說話,喬慕宜自當他是默認了自己的惡趣味,隨意看了下周圍的擺設,笑道,“要不是在這裏住了十幾年,我還真認不出是我的房間。”
她的東西昨天被搬到了外頭的院子裏,現在這個房間裏的裝修早已煥然一新,估計連地上鋪的磚他們都會找時間換掉。
“陳莫呢?”她想起先前過來時陳莫還守在門口,這會兒不見人影了,也就隨口問了句。
“你倒是挺關心他。”傅行周輕嗤一聲,麵無表情道,“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自己隨口問一下他同伴的行蹤怎麽就觸犯到他少爺脾氣的點了,喬慕宜在心裏腹誹著,麵上依舊笑得燦爛,“行吧,那我先走了。”
她揮揮手,大概是忘了腳上的傷,跳著就要離開,結果扯到傷口不免趔趄一下,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傅行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眸漸漸沉了下去。
陳莫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到福利院,傅行周好像專門在等他,不知道為什麽把之前一直是陳誠在交接的對象轉到了他手上,陳莫跟那位爺不對付,心裏叫苦不迭,哭喪著臉抱怨道,“少爺,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事了?我改還不行嗎?”
“你好得很。”傅行周摩挲著手心裏的玉,不動聲色地朝他笑了一下。
這一笑真是顫進了陳莫的心窩子裏,嚇得他臉色大變,立馬應聲一溜煙地跑出了門。
“少爺,陳莫跟那位,是不是……”陳誠擔憂的看著他離開,試探著詢問傅行周的想法。
“阿誠,你也不能一直這麽護著他。”傅行周語氣平淡。
陳誠默了默,又開口提起另一樁事,“少爺,這次是我們失職,您貼身的東西以後得更加小心了,夫人的玉差點落到傅守禮手上,要不是顧總及時出手,您的行蹤現在已經暴露了。”
傅行周握緊了手中的玉,過了很久才開口道,“阿誠,傅有為已經死了,我還東躲西藏地幹什麽呢?舅舅難道還等著我東山再起吞了明成?”他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他稀罕就去爭吧,傅家的東西拿在心裏我都覺得惡心。”
“少爺,那是夫人的東西。”
傅行周閉上眼,“你還是跟陳莫一樣,喊她顧小姐吧。”
顧清筠嫁到傅家的時候隻帶了陳誠過來,將心思簡單的陳莫留在了顧家,陳莫之前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心裏憋著一口氣一直叫她顧小姐。
陳誠表情微頓,輕輕點點頭,“是。”
“你把這邊的事情都跟舅舅說了?”傅行周握著玉的手搭在了膝蓋上。
陳誠又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喬小姐大學是主修心理學的,她好像對您不太一樣,顧總說讓您多跟她接觸,也許對您的病情有幫助。”
“他連個女人都要查的幹幹淨淨?”傅行周搭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還有什麽?”
陳誠一時沒反應過來,傅行周不耐煩的又在後頭加了一句,“還查出什麽來了?”
“哦,最近好像有個港城的公司要來這邊談合作,您這兩天就別出門了。”陳誠提醒道。
傅行周臉上的不耐煩更甚,“行了行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