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賭氣
“吳知勳你有病吧?這個時候把我喊出來,要是被白賢知道了我就玩完了。”樸燦烈關上門,對著坐在包間裏麵的吳知勳嚷嚷道。要知道,他接到吳知勳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種恍惚的狀態,這幾天卞白賢又在跟他冷戰,所以他隻有睡書房。本就不安穩的覺就這樣被吳知勳的一通電話吵醒,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十點四十分”的字樣他真的有一種要把吳知勳狂扁一頓的衝動。
吳知勳沒有理會他,很是淡定的翻了一個白眼。
“說吧,什麽事?”樸燦烈在吳知勳身邊坐下來,端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然而眼神中流露出來的並不是身為一個朋友應該有的關切,而是一個八卦者渴望得到答案的迫切。在他的認知裏,能夠讓吳知勳大半夜打電話給他說要告訴他的事,一定是什麽大事。
“齊韓不見了。”吳知勳低下頭,平靜的說道。
“什麽?怎麽就不見了呢?”樸燦烈聽到吳知勳的話很不淡定的喊出了聲,看到吳知勳白眼之後又若有所思的加入了自己的聯想,“你又幹了什麽欺負他的事?”
“你以為我是你?”吳知勳斜了他一眼。
“我對白白好的很。”聽出了他話裏隱藏的意思,樸燦烈不服氣的辯解道,說著又意猶未盡的添上了一句,“你要是我就好了。”
“這樣齊韓也不用受這份罪。”這句話是樸燦烈在心裏說的,吳知勳的表情並不是很好,樸燦烈還不想惹禍上身。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古怪,樸燦烈清了清嗓子,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對。”吳知勳簡短的回答了他,語氣有些壓抑。
“吳知勳你不會是良心發現喜歡上人家了吧?”樸燦烈幸災樂禍的望向吳知勳。
“嗬。”吳知勳輕笑一聲,“樸燦烈,你家裏養了一隻寵物,時間一長,它如果突然消失,你會不會不習慣?”
樸燦烈看著吳知勳一臉淡然的模樣,搖搖頭,“吳知勳你會後悔的。”
酒吧外麵開來了一輛藍色的保時捷,車身帥氣的拐了個彎便在門口停住。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一身簡單的黑色休閑服,在門口站定,望向上方那個霓虹招牌時嘴角浮起一絲惡魔般的笑容。
“風華?樸燦烈,你找死!”“風華”是A市很出名的酒吧,單身以前吳知勳和樸燦烈最喜歡到這裏來喝酒,酒吧的裝修格調很不錯,奢華卻不糜爛,沒有一點風月場所的影子。然而“風華”之所以這麽受歡迎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老板巧姐時不時就會給客人一點新鮮感嚐嚐,比如現在——
吳知勳看著巧姐帶進來的兩個年輕男孩,沒有作聲。而一旁的樸燦烈沒有沉住氣問了出口,“巧姐這是什麽意思?”
那兩個男孩子的臉卻是一下子紅了,在暖橙色的燈光多了幾分風情和韻味。巧姐淡淡的笑,“最近的大老板都好這一口。況且吳總和樸總不是更應該清楚麽?”
敢情是把他們用來製造商機了。當初吳知勳和齊韓的婚禮弄得滿城風雨,背後隱藏的商業噱頭大家都心知肚明,礙於吳氏和鹿氏的勢力都沒敢在拿到台麵上說。兩個人婚後的融洽卻是讓很多人大跌眼鏡,漸漸有人改變了看法,於是就開始說其實兩個人都是同性戀。偏偏樸家的公子又在這個時候高調迎娶了卞家的少爺,得了,這個時候四大家族都湊齊了,別家千金都不用想了。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光彩,所有虛偽的東西都喜歡披著光鮮的外衣在陽光下行走,任由醜惡的那部分躲在潮濕的陰暗處,慢慢腐朽,變質,流出烏黑的血來。
那兩個男孩子已經在他們邊上坐了下來,樸燦烈一把抓住在他身上點火的小手,低聲道,“看你們也不想做這一行,走吧。”誰知道男孩子並沒有感激他的“寬宏大量”,雖然停住了動作,但卻是倔強的接過了他的話,“拿錢辦事。”
“樸燦烈你玩的很嗨啊。”調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樸燦烈一瞬間有一種五雷轟頂的的感覺。幹笑著抬起頭,對上那個人的臉。然而卞白賢的目光並沒有停在他的臉上,而是越過清冷的空氣凝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正抓著那個男孩子的手,那個男孩子坐在他的腿上,畫麵是說不出的曖昧。
“白白,我冤枉啊……”樸燦烈像扔一塊燙手的山芋一般甩開那個男孩子的手,無比委屈的望向卞白賢。
“這位先生你不用誤會,我跟樸總不是你想的那樣。”大概是對於樸燦烈剛才的行為心懷那麽一點感激,男孩子稍微有些明白眼前的情況,做起了樸燦烈的說客。
“哈?”卞白賢嗤笑一聲,“樸燦烈你的能耐越來越大了啊,瞧人家多護著你。”
樸燦烈知道自己是越解釋越扯不清,然而還是希望卞白賢不要誤會自己,畢竟上一次的風波還沒有平,卞白賢已經有四天沒讓他上床了,如果這個時候再來這麽一出,怕是他的苦日子可能要持續半個月了。
“樸燦烈,自己做錯了事,後果自己承擔。”卞白賢對著眼前的人微微一笑,“離婚。”
說完就轉過身,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留下樸燦烈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發呆。
那兩個男孩子倒是很識相的退了出去,吳知勳看著坐下來猛灌水的樸燦烈,笑著問道,“不去追?”
樸燦烈將水杯惡狠狠的往桌上一砸,賭氣道,“追什麽追?還把他慣壞了!”
吳知勳沒有說話,在心裏默默的數起數來,“一、二……”
樸燦烈果不其然的追了出去,吳知勳目測了一下他的速度,覺得他完全有實力擔起“風一樣的男子”的稱號。
隻是笑容很快就僵在嘴角,“風一樣的男子”是齊韓告訴他的,那個時候齊韓在看一個不知道什麽名字的偶像劇,電視劇裏的男子為了追上生氣的女朋友而腳下生風的場景讓他哈哈大笑起來。吳知勳問他笑什麽,齊韓就說,“呀,像風一樣的男子呢……”
有什麽情緒積壓在胸口找不到排泄點,然後越堆越高,直到呼吸困難。
齊韓,你又算是我的誰?
“吳知勳,如果我不見了你會想我嗎?”
那個時候自己的答案好像是“隨便”吧,所以齊韓,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在玩一個遊戲?
可惜,我一點都沒有興趣陪你。空氣裏溢滿了流離失所的惆悵因子,落葉被風卷起,在空中漂浮,旋轉,跳躍,翻騰,幾經輾轉終歸還是塵埃落定,有人說那叫落葉歸根。隻不過這個“歸”,卻不知道是“歸途”的“歸”,還是“歸亡”的“歸”。齊韓抬起頭,便看到寂寞慘淡的天空被南歸的秋雁劃出一道空曠的弧,看上去格外的醒目。畢竟不是清明節或者是別的什麽特殊日子,墓園裏並沒有多少人,淒淒的風吹在臉上的時候讓人有一點想哭。齊韓望著照片上溫婉的女子,低下頭扯出一抹苦笑,“他終歸還是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