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坎坷崎嶇
出於這樣的原因,他孫不咎一路走來,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坎坷崎嶇?不過就算這樣依然被他硬生生的闖出了一條路來,道胎期對於修仙者,是一道坎,跨過之後,便意味著,從此之後雖然不能說是前程似錦,但是跨過這道坎之後,有資格稱尊做祖,卻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好心情,卻被一幫流寇給破壞殆盡,在那一天他再次悍然出手,把他當成肥羊的那些家夥,他一個也沒有放過,讓其全部成為了他的劍下亡魂,可是也因為他這麽做的原因,卻也給他招來了天大的麻煩。
那幫流寇之中的一人,原來出自天魔宗,而且這人來頭極大,如此當他把那些流寇斬殺殆盡,繼續上路之後,急於找回場子的天魔眾修,根本就沒用多少時間,便找上了門,就這樣本來就不習慣妥協的孫不咎,自然是來一批戰一批殺一批,等到其離開大漠,進入中原之後,死在他手裏的天魔眾修所留下的血跡,染紅了半個漠北,也染紅了半個中原。
一路走一路殺,如果不是道門中人,聽到消息之後前來接應,在那一天其實早就是強弩之末的孫不咎,恐怕到了最後,定然會被活捉,且等著他的,定然是比死都恐怖的下場。
不過人家天魔宗這一次,並沒有違背修仙界鐵律,追殺孫不咎的魔修,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道胎初期巔峰,因此道門與天魔宗,便也沒有因為這件事起什麽衝突,雖然別人都清楚,他們雙方私下裏,定然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樣原本劍拔弩張的兩派,最終便偃旗息鼓,但是就這樣的結果,卻半點不會對孫不咎,名揚天下一事,造成任何影響,反而因為道門與天魔宗,這麽快就偃旗息鼓,更是讓孫不咎的名頭,變的如雷貫耳,而孫不咎用來殺人的顛倒五行與陰陽的手段,自然更是無人不知。
如此正因為這樣,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剛剛突破道胎期的孫不咎,就闖出那麽的名頭,如今的他僅差半步,便可衝破化神期的玄關,如此在他發難的時候,令天地為之變色,在別人看來卻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這才是一個強者,該有的氣場。
孫不咎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曾經從他的手中逃了一命的虎倀老祖,卻也不是好相於的,準確的說,就像孫不咎自己所說的一樣,有一次他或者他們把虎倀老祖,逼上了絕路,還硬是被虎倀老祖殺出一條血路,由此可見,這人如今敢與大名鼎鼎的孫不咎叫板,確實也有足夠的勇氣和底氣。
其實實際情況就是這樣,白丙或許名聲不如孫不咎響亮,但是但凡見識過他的實力的人,沒有足夠的把握,能一次性解決他的人,但凡提起他,鮮有哪個人不是皺起了眉頭,如果當時有人在場的話,肯定也能聽見他的低聲呢喃,“那家夥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這是多高的評價?不管這句話順不順耳,但是這點卻不是重點,重點是別人因為他的實力,不願去招惹他,才是事實。
比起孫不咎,白丙遭遇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可以說是,隻有最慘沒有更慘。
孫不咎年少時,多少還過了幾年富家少爺的日子,且等孫家被滅,他也沒有到了時時刻刻為了,該怎麽活下去而犯難的地步,可是白丙就不是這樣了,他可以說是沒有童年,更沒有回憶,如果非要說有的話,便隻有黑暗和苦難,隻要朝不保夕,隻有苟且偷生.……。年少時的白丙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也有家人,他每天麵對的,不是毒打,就是被一群人格扭曲的壯漢的臨幸,這是天天被毒打他,等到把他養到七歲的人販子,以三兩銀子的價錢賣掉之後,就一直待在一個無惡不作,且沒有任何底線的土匪窩裏,所過的日子。
到了土匪窩,僅僅過了半天的時間,他突然發覺,以前被自己當成了地獄的地方與這裏相比,他的第二個或者第幾個,就是他現在容身的家,才是真正的地獄。
他不怕受苦,也不怕受累,更不怕挨餓,毒打也能忍受,但是他以為最可怕的事情,在這個土匪窩裏,根本就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道又一道的“家常菜”。
在土匪窩裏,僅僅過了半天,那時隻有七歲的他,便覺的或許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錯誤,對於他來說,大概一死了之,才是最完美的歸宿。
可是人家花了“大價錢”把他買來,他豈能是說死就死的了的!?那一天晚上,寒風凜冽,又有白毛雪鋪天蓋地的飛揚著,小小年紀經曆了非人之苦,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留戀的他,等到和他同住一屋的其他孩子睡著之後,便悄悄的離開了房間,且為了不被別人察覺,甚至連鞋都沒有穿,就隻身踏入了茫茫飛雪之中。
從小受的苦太多了,他的心智早已超越了他所擁有的年齡的成熟,白天的時候,雖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可是他仍舊沒有忘記,把認為重要的東西記在心中,欺負他的人,還有他現在所處的環境,他盡量能記多少就記多少,報仇的心思不滅,同時逃跑的心思,更如同生了根一般,被他看的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
如此等他打定主意,結束自己這悲慘一生的時候,白天所記下的東西,便成了為他照亮黑暗的明燈。
這幫土匪的老巢很隱秘,且高居山嶺易守難攻,不過這些對於他而言,不過是過眼煙雲,他在乎隻有,山多了,那麽就意味著,懸崖肯定不少。
那天夜裏他離開房間,忍耐著身體的不適,抵抗著刺骨的寒風,冒著如同飛針一樣的暴雪,憑借著白天的記憶,一步一步的向著,他所以為的懸崖方向抹了過去,隨著時間過的越久,其實基本已經快要凍僵的他,根本就不覺的有半點痛苦,反而因為解脫的希望就在麵前,明明快要堅持不下去的他,臉上的笑容卻是變的越來越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