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不嫌棄
“你是許褚的朋友,且這個時候,能夠捎一個口信給我,我真的很感激你,所以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師兄弟相稱可好?”張乙雖然現在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但是他也曉得,不應該以不好的情緒對待甘寧,這個人能夠冒著那麽大的風險,前來給他報信,不管是他為了投機,還是真心的不願看到許褚出事,張乙認為自己,都應該給予多對方最起碼的尊重。
“這、這可使不得!我怎麽能、怎麽能與您兄弟相稱?”聽到張乙的話,甘寧的額頭,頓時滲出股股冷汗,他來這裏一來是因為不願意看到許褚出事,二來他其實也真有投機的意思在裏麵,如此因為動機不夠純,所以聽到張乙的話,他自然會被嚇個夠嗆,他不了解張乙,還以為張乙這麽做,是因為看破了他的心思,在那裏說反話呢。
“下院與甲院,本來屬於外院,且隻要沒有跨過那道坎兒,就算進入內院,甘師弟也有資格與其兄弟相稱。
”聽到甘寧的話,張乙下意識的眯了一下眼睛,且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把本不該他說的話,講了出來,不過等他看到因為聽見他說的話,甘寧卻越是變的驚恐難安,也理解他的難處的張乙,雖然心中極其不爽,但也沒有再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不休。
而沒有繼續糾纏的張乙,之後一轉話題便問起了,更讓甘寧心驚肉跳的情況,“近來甘師弟有沒有發現,田彪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想起什麽就說什麽,救許師弟的時候,或許用得上。
”對於這樣的情況,甘寧自然是有苦難言,但是他也知道,既然自己走進了這個院子,就沒有了或頭路,其實被問起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什麽意外,同時這一刻的他,也清楚接下來的回答,對自己而言,尤為至關重要,要是閉口不談,肯能會喪失靠近張乙的機會,可要是打算談起這件事,那麽該怎麽說,卻需要好好的斟酌一番了。
如此甘寧便沒有立馬給予回答,對於此張乙不僅沒有催促,反而覺的這樣的甘寧,更值得他看重,不過到底該如何對待甘寧,卻還需要聽聽他怎麽回答,才好決定,所以一瞬間整個院落,便因為這樣的情況,暫時歸為了寧靜。
與張乙這裏的寧靜相比,外麵的世界,就熱鬧多了。
現在的許褚,不僅被那位執事,用捆仙繩捆住了上半身,而且他整個人,更是無比的狼狽不堪,梳理的整齊的發髻,早就無影無蹤,現在披頭散發的他,像極了世俗之中,被判了斬立決,且正押向刑場去殺頭的犯人。
而且他那散亂的頭發,被清風吹起的瞬間,帶著血跡的嘴角,幾乎糊滿了整張臉麵的巴掌印,卻更是顯的那麽刺眼,另外被解壓著的他,每走一步,總會倒吸一口冷氣,從他用那被捆著手,試著去捂住側肋的架勢,卻也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他倒吸冷氣的原因,絕對不是出於臉上的傷勢的緣故。
而對於這樣的他,包括那位表情淡漠的執事,趾高氣揚的田彪,以及田彪糾集的人,那位執事帶著的人,還有那些圍觀的人,卻鮮有誰去關心許褚,好像就算他死在前往執法堂的路上,他們也絕不會在乎那麽一丁點兒。
在他們的心中,許褚好像不是他們的同門師弟,就他們的冷嘲熱諷,漠然對待,其實更像是把許褚當成了,費盡千辛萬苦擒下的邪魔外道,在他們看來,對待這樣的存在,沒有當場把其就地正法,便算是表現的足夠仁慈了。
就那些押解著許褚前往執法堂的家夥,是那麽的招搖過市,好像許褚在他們的眼中,這一次肯定必死無疑,甚至給人的感覺,好像站在許褚身後的張乙,也沒有資格讓他們心生忌憚。
如此看到這樣的情況之後,那些看熱鬧的,便越是覺的興奮,雖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琢磨出這件事的不正常之處,可越是那些看破了表麵迷障的人,就越發的期待,這件事的後續。
入門的時候張乙憑借一人,蓋過了所有的人風頭,如此自然有不少人,非常期待看到他栽跟頭的那天,而且有機會的話,他們也有可能會親自動手,所以這個時候,看到有人如此的迫不及待,去找張乙的麻煩,這對於他們而言,自然是喜而樂見。
就這樣,因為當事人的肆無忌憚,因為看熱鬧的人,心懷鬼胎,所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把這件事推到了高、潮,且不管是當事人,還是那些看熱鬧的,或者說那隻背後的黑手,或者說關注著張乙的那些大佬,其實這個時候,他們也很是期待,張乙的表現。
他們心中想著,張乙或將如何處理這件事,是血腥鎮壓?或者逆風翻盤?而且更是借助這次機會,在別人的心中,樹立一個“莫惹我”的形象?或者還是會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但是在一些人看來,不管張乙出不出手,這一局他都輸定了,因為在他們的心中,堅定的認為,這一次出手,算是找到了張乙的命門,他們雖然希望這一次,能夠把張乙撂倒,可是在他們看來,就算這一次沒有成功,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因為他們認為張乙的命門,因為他們的舉止,暴露於人前,那麽接下來,必然會有更多的人,一擁而上。
到那時,張乙哪怕長有三頭六臂,其就算不死也必然脫層皮,而這樣的次數多了,張乙遲早也有被磨死的那天,再說了,張乙在他們眼中,根本也沒有那麽厲害,一次兩次可以化險為夷,但他們堅信,張乙的能力絕對不足以,抗住所有的算計,且如果把他的每一次成功脫險,都歸於運氣的話,別人也深信,他的運氣也絕對不會永遠那麽好。
不過對於別人怎麽想,張乙自然是不可能完全猜透的,但是隻憑借現在所能想到的,他卻不得不佩服,這個對他下手的人,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卻沒有把這樣的心思顯露出來,這一刻的他,隻是在那裏靜靜的聆聽著,甘寧的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