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家

  “蘭蘭，你在哪兒？”母親在電話裏焦急地問道。


  “我在上班，怎麽了？”“你爸爸要做手術，你趕緊來醫院吧。”


  在省裏的腫瘤醫院，我媽一說完，我便飛奔過去。


  問清楚了病房，，我過去的時候，哥哥嫂子們已經站在了旁邊，還有爸爸的幾個兄弟，爸爸看著一臉憔悴，他的臉變了形，瘦得我都認不出來了，全身上下都成了一把骨頭，隻有那大的肚子，因為他現在已經是肝腹水階段了，上廁所時常有些困難，老是尿不出來。


  看到爸爸瘦弱的樣子，我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沒有想到這麽多日子不在父母的身邊，爸爸竟然變成這個樣子，在我的記憶中，他一直能說能笑，身體特別的好，愛運動，因為在他的概念裏多運動，就是為了鍛煉身體，鍛煉身體就可以省錢，我親愛的爸爸呀，這段時間他說了很多的苦，可是他沒有告訴我啊，其實媽媽每次堅持著要跟我說，都被他攔住了，爸爸這樣的疼愛我，我這個女兒真的很不孝。


  爸爸看到我了，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我坐下，我坐了下來，握著他枯瘦的手，爸爸問道：“蘭蘭，最近工作順利不，趕緊把你的婚姻大事解決了。”


  因為爸爸知道我已經26了，可是這個時候他關心著兒女的婚事，他的身體病成這樣，我的眼淚又禁不住的流了下來，做父母的一輩子都在操心自己的兒女。


  “盡早嫁了吧，”爸爸沉重的說著，我心如刀絞般難受

  家裏人這段時間，東奔西跑的看醫生，平時我給家裏打電話，媽媽都告訴我說家裏很好，讓我好好工作，可是我不知道，他們已經去過北京，去過深圳上海，隻要是聽說可以治療這種病的地方，他們都去試過。


  可是，每到一處地方，昂貴的醫藥費又讓他們望而卻步，爸爸住上幾天便會喊著要回家，說是他們醫術不咋地。其實還是心疼錢。


  後來聽了一個遠房親戚說，說同村的一個人治好了，爸爸便去他們說的那個醫院，是解放軍醫院。可事實上，醫院冷冷清清，很破舊。爸爸在那個醫院裏做了一個大手術，留下了好大好大的一個傷口，那段日子一直是哥哥在身邊陪著的。


  有一次爸爸咳嗽太劇烈了，傷口震動開了，又受了第二次的苦，這一切都是哥哥告訴我的，隻是這個手術一做，爸爸強壯的身體便徹底的垮了。他1米75的大高個兒，最後隻剩下了不到100斤，除了他那個，如籃球般的大肚子，肝腹水發展到肝硬化了。


  爸爸終於意識到了危險，可是當他再去醫院就醫的時候，他的記憶裏，已經非常的不清楚了，我陪著爸爸去了，我們鄰省的一個，很有名的醫院。


  那個時候，雖然爸爸行動遲緩，但是他也能走能跑，我跟爸爸去提款機上取錢，爸爸交代了我一遍密碼，然後去取錢的時候，他嘴裏不停地叨念著，我輕輕的對爸爸說，把這密碼念出來了，讓別人聽到了不安全


  爸爸便不說話了，可是他到去取錢的時候卻把密碼忘了，他便生氣了，發起怒來，都怪你不讓我說現在密碼我給忘了，這段時間爸爸的記性是越來越糟，脾氣越來越越來越大，醫生說這是肝火旺盛。


  在醫院裏住了一段日子，爸爸的起身已經有些困難了，他每天最多的時候都是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有一次，在看電視劇英雄兒女，父女重逢那一幕，爸爸哭的跟個小孩一樣，無比的難過。


  爺爺打電話給媽媽說，兒媳婦對她不好。媽媽隻得安慰道，先忍耐一段時間，爸爸的身體太糟糕，顧不了這些了。因為爸爸是她最孝順的兒子。


  爸爸是老大，也一直對爺爺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而下麵的那幾個兒子，因為嬌慣過度，對對爺爺也沒有多少的感情。


  爸爸便在醫院裏住下了，媽媽每天左右不離的照顧著。


  而我，請了一段時間的假照顧，爸爸邊催促著我去上班了，他說不想耽誤我的工作，因為媽媽對他說，我在外麵做著一份體麵的工作，領導很重視我，爸爸不想耽誤我的前程，我理解，我也離開了，隻是因為我想好好掙錢，家裏需要錢每天在醫院裏的開銷，得幾千塊錢，一個月下來，這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住了有幾個禮拜我們我們便回家了，因為再也無力支付那剩下的費用，那高額的支出。


  醫生給開了藥方，我們便在家裏，每天給爸爸輸液，相信爸爸一天會一天會比一天好很多。


  媽媽的負擔也加重了，她的頭發白了很多，照顧一個病人，天天喂藥喂飯，擦身子的。看著辛苦的媽媽。我覺得不能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離開了那個城市，那個有著楊樹，有著林陌陌的城市，我將林陌陌托付給了高明，我相信，他能照顧的好，我們多少年的同學了。


  回到了家鄉的城市，我考了一名教師。很順利的就考上了，一是因為我是師範專業的，二來我的文學功底本來就很紮實。


  家人為我驕傲了一陣子，隻是我被分配的地方離家裏比較遠，是在，一所鄉鎮初中教學，教語文。


  學生能應付的過去，日子也就緩緩的流逝，周末回家幫媽媽照顧爸。


  26歲的我，在這個小城市年紀也是一個很尷尬的年紀，同事們張羅著給我介紹對象，我的七大姑八大姨們也很著急，每次見了我，不是說我的衣服不夠青春靚麗，便是說我不注重打扮。


  我知道，他們都是為了我好，看著我一年一年的歲數在變大，他們也是充滿了擔心。


  這個期間我認識了曲帥。曲帥是叔叔朋友的兒子，家裏很富裕


  我們那天見麵，學校門口是他來看到我，接到叔叔的電話，我便來到了校門口，看到叔叔旁邊，站著一個個頭1米70，白白胖胖的，鼻子尖尖的，除了眼睛小點兒，什麽都過得去的男孩，除了胖看著有些笨拙。


  叔叔跟我說：“這是曲帥。”


  “你好，”我伸出右手，曲帥也猶豫著，把手伸了出來，事後他跟我說第一次見麵就我女孩子的手，讓他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蘭蘭，你和曲帥聊聊，我還有點兒事兒先走了，”叔叔對我說著便走了。


  “蘭蘭，咱們去吃飯吧，”曲帥拉開了車門，非常的紳士。


  那個車有一人高，我上去有些吃力，事後我才知道那個車價值不菲。


  “蘭蘭，你想吃什麽樣？”曲帥關切地問著。


  什麽都行，我客氣的說著因為我教學的地方離市區較遠，而且我下午又有課，曲帥便帶我來到了鎮上，最有名的餐廳，這個鎮還算比較繁華，因為有金礦，所以這裏邊就像一個小香港一樣，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樣樣俱全，而且路邊停的車，都是好車。


  這裏就像一個大老板大富豪的集聚地，鎮子的繁華賽過我們當地的小城市了。


  曲帥帶我來到一家海鮮酒店裏“你吃什麽？”他問我，我說隨便。


  “飯裏麵沒有隨便。”曲帥幽默的說著，他接過的菜單，“


  大閘蟹，深海龍蝦，蒜蓉貝殼，曲帥一樣樣的點起來。


  我趕忙阻攔起來：“不需要這麽多，我們不要浪費，我也吃不了多少。”


  “行，”曲帥放下了菜單，“那這幾個你看著怎麽樣？”他讓我看了看，嗯我點了點頭。


  陽光很好，從窗戶照進來，照在幹淨的桌布上，曲帥坐在我旁邊。陽光下的他有幾分帥氣？咪咪的小眼睛也看著有幾分可愛，我的心不禁有些動了起來，因為這段日子照顧父親。看著操勞的母親，著實有些疲憊，心裏很想有個依靠，而曲帥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他有錢，家境又好，看著也還算體貼人。


  吃飯的時候去曲帥細心的將我的碗筷，在熱水裏清洗了一下。


  然後遞給我，席間又主動地為我倒水，像紳士一般的服務者。一點也不像一個富家子弟，他是那種溫吞吞的，很細心的人。吃完飯又送我回了單位。


  “禮拜天我來接你，”小曲帥笑著對我說。


  看著我走了，他也開車回家了。他下午還有工作要幹。曲帥的家，是開酒店的，是我們當地非常著名的海鮮酒店。高檔而有名氣。


  而他，作為家族企業中的一員。他要負責各種事宜。要賬之類的活兒，進原料之類的活兒都交給了他。


  所謂的要賬，都是去一些公家的單位，因為他這家酒店是當地公家指定消費單位，也因為他爸爸的關係，和單位上一些人很熟，於是便有了這份便利，效益好的不用說。


  在酒店這樣一個服務環境裏，當然，有很多服務員對曲帥拋眉弄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