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是新副總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勾勒出男人刀削斧鑿般的剛毅輪廓,臉廓攏了一層耀眼的金邊,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測。
意意瞠目結舌,指尖蜷緊,一股不適感,從心底深處慢慢清晰,細碎的包裹著她,像被把把尖刀對準了麵門。
胡伯伯說過,她能進華瑞,是她老公托了關係,他和華瑞的副總,是……好朋友?
他們是好朋友……
這個人……她才在他麵前,那麽義正言辭的說過,以後絕對不會再糾纏,可現在……
她簡直淩亂了。
“我的天啊,我要懷孕了,實在是太帥了……”
“真人比電視上的還帥啊,南渭陽副總在旁邊簡直被比下去了。”
“難怪這麽多年,媒體很少能拍到南四爺的正臉,這麽帥的一張臉,我突然感覺能在華瑞工作太幸福了。”
幸福麽……
“要是能近距離一些,讓我摸一摸,或者睡一覺,我能高興一輩子,不,是兩輩子!”
愚蠢的少女們啊,和他睡覺,不一定是好事。
意意渾身都涼透了,周圍所有的聲音在漸漸遠去,耳朵裏能聽見的,隻有嗡嗡的雜音,眼前也像是蒙了一層白光,看不分明,身處所有人視線中心的兩個男人,他們在握手,他們在交談,他們在笑裏藏刀。
意意越來越站不住,肩膀也垮下去了,能把自己放多矮就放多矮,最好快點離開這裏。
“蕭意意。”
忽然,一道女聲傳進耳朵裏,胳膊被輕推了一下。
她忽然回神,渾身震了一下。
人事部經理站在她旁邊,蹙著眉:“我叫你好幾聲了,怎麽才聽見。”
意意眼神閃爍了下,“有什麽事嗎?”
“你是這屆新進的實習生,到兩位副總麵前去。”
“去做什麽……”她是打從心眼裏拒絕。
“問那麽多做什麽,你看看在場的人,各個都想離副總近一些,你還問,有什麽好問的。”
她肩膀被推了一下,從人群裏倉皇的跌出來,小臉上驚慌失措的神情無處安放,她胡亂抹一把臉,想把頭發往耳朵後麵壓一壓,想想還是算了,能遮一點是一點,況且她現在這身職業的打扮,和兩天前大相徑庭,他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意意和其他幾位實習生,筆直的站成一排,頭垂得低低的,半遮下的視線注意到男人噌亮的皮鞋,黑色的褲管流水型的包裹著一雙挺拔的長腿,再往上,袖口圓形的黑色袖扣,反襯著亮白的光線,刺到她眼睛裏,意意渾身猛然一震,趕緊將視線放規矩了些。
“你們都是各大名校的高材生,進我華瑞,希望各位認真工作,公司的福利少不了大家的,南某先客氣的拜托了,日後同處一家公司,還望互相指教。”
南景深的聲線醇厚,不輕也不重,自有一種叫人信服的上位者氣勢,卻並不是那麽淩厲,男人幹淨修長的手隨意的垂在腿側,根根修長的手指很是漂亮。
實習生們都很激動,沒想到新來的副總裁這麽平易近人,緊繃的身子緩緩的放鬆了下來,然而端著的那份恭敬卻沒敢放下多少。
兩位副總裁交替著說了幾句話,眾人越聽越激動,意意卻渾身透涼。
“蕭意意小姐。”
他音色低沉清冷,在全公司上下的員工麵前,準確無誤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意意猝不及防。
僵著脖子抬起頭,卻也不敢看他的臉,兩瓣薄薄的唇緊繃著,在她習慣性的咬唇之前,頰邊忽然碰到了一股溫熱。
她一怔,側眸,男人的手,勾住她頰邊的發絲,溫柔的壓到耳後去。
意意秉著呼吸,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她,看得好不自在。
“上班時間可以把頭發紮起來,擋了眼睛就不好了。”
他低低的聲音,隔得很近,手也撤走了,像是真的隻是幫她整理儀容。
意意低頭的角度,不經意注意到自己胸前掛著的工作證,忽然便鬆了一口氣,揚起頭,微微笑道:“我會注意的,謝謝副總。”
南景深彎著唇笑,精致立體的五官仿佛畫裏走出的優雅王子,可一身冷峻如神邸的氣場,讓人不敢在他麵前再放肆。
之後,兩位副總在一群下屬的簇擁下邁入專屬電梯。
他們一走,頓時像是按了開關,剛才還安靜的大廳裏順勢嘈雜聲起,議論聲一直持續了好久好久。
意意落在人群的最後麵,被推來擠去的,始終沒坐上電梯,最後上到人事部,平白挨了一通罵。
終於熬到下班,整個廣告部的人都去吃午飯了,約意意一起,她隻說一會兒來找她們,然後一個人走到走廊的盡頭,一屁股坐在裝消防器材的箱子上,翹起一條腿,小心的把腳上的鞋子脫下來。
果然,被勒了一圈紅痕,腳後跟壓的痕跡更是明顯,泛著細小的血珠子。
不適應啊,真的不適應,她對高跟鞋這種東西,完全找不到怎麽駕馭它的方法。
“既然這麽難受,為什麽還要穿。”
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意意沒精打采聳拉著的小腦袋立即掰正了,仰頭去看,突兀的對上男人一雙幽深的眸子。
小臉兒瞬間僵硬。
她撇撇嘴,“要你管呢。”
額頭上狠狠的挨了一下。
她惱怒的瞪他,南景深敲她腦袋的手還沒收回去,板著臉道:“怎麽跟領導說話的。”
“……”以勢壓人,絕對的以勢壓人。
男人忽然蹲下來,她慌張的把雙腳往後縮,警惕的盯著他發絲盡數梳在腦後的頭,“幹什麽?”
他沒說話,捉住她的腳,意意本能的掙紮,他便加重一分力,把她的腳扯到大腿上擱著,拇指在她腳後跟上的傷口輕微的摩挲著。
她忽然愣了,他這是要……
從上而下的視線,男人高挺的眉弓下,一雙半掩的眸子深沉難測,領帶打得工整,挺括的衣領服帖的立在身體兩側,長身挺拔,即便是蹲著,也僅僅是比她矮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