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誰給你慣的脾氣
意意手一抖,掌心擦著門框脫了出去,她腳上還穿著高跟鞋,鞋跟有些高,她走路都覺得不好駕馭了,更別提身體在重心不穩的時候,整個人完全像是脫韁的野馬,一頭栽進他懷裏。
她立即退後一步,抬起頭,南景深的眼神裏分明刻著淩厲。
“見到我就跑,誰給你慣的脾氣!”他的語氣,和眼神一樣,冷冷的,現下六七月,即將進入高溫的天氣,意意卻莫名的從他低沉的聲線裏,感覺到了霜冷般的寒意。
意意抿唇。
而後,張了張唇:“不想看到我的人是你吧。”
“你說什麽?”
他像是沒聽清,壓著聲氣問了一遍。
“我不是一個外人嗎,我也不敢亂看你,萬一從你身上看到什麽機密呢,省得你還防著我泄露出去。”
南景深望著她沉靜的小臉兒,聰明如他,立馬就猜到了她說這些氣話的原因。
那日在包廂裏,他說話的確狠了些,她聽了後很在意,這點不奇怪,隻是這麽別扭的在他麵前說出來,他卻隱隱的生出些怒氣來。
那些都是說給白老和白笙兒聽的。
結果人家沒往心裏去,她倒是在心裏記得很深。
現在這副受了委屈的憤憤模樣,是在和他秋後算賬?
“覺得我把你當外人了?”他問,問得很平靜。
意意很在意他的措辭,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卻又覺得哪哪都很不對勁。
她秀氣的眉,擰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擰緊。
男人冷冷的勾了勾唇,“你倒是跟我說說,不算外人,那你算是我的什麽人?”
他說出的每個字,都透著寒涼,語氣是那麽的波瀾不驚,甚至帶著點溫柔,卻藏得很深,根本就來不及捕捉,立即便被他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漠然給震住。
意意唇色咬得泛白,可憐兮兮的下唇被她兩顆貝齒緊緊的嵌著,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牙齒印。
南景深僅用一根手指,便將她的唇瓣從齒下解放出來,她再咬,他再用力氣讓她鬆口,她再咬,他已經失了耐心:“你就打算這麽悶不吭聲的,一句話都不說?”
意意頭偏向旁側,梗著脖子道:“說什麽說,你不是覺得我丟人現眼的麽。”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眸色一瞬陰鷙。
“你是丟人,敢在大廳裏讓南昀碰你,把我的警告全都忘在腦後了?”
他終於冷冷的笑出聲,大手扣住了她纖盈一握的腰身,他手臂強勁有力,用了不大卻不容置喙的力道,一把將意意從門口抱出來,兩大步跨到盥洗台前,將她後腰抵死在冰冷的台沿上。
意意比不得他腿長,他不過走兩步的距離,她踩著高跟鞋卻跟不上,踉踉蹌蹌的被帶了好幾步,途中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等腰後真實的痛感傳來時,麵前隻剩下他寬闊的胸膛,他的雙手抵在她身子兩側的台麵上。
給她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她受驚抬頭,南景深那張淩厲的臉廓就在眼前,麵無表情的一張臉,滿是叫人膽顫的威懾。
“你想幹什……”
她話都沒說話,男人毫無預兆的銜住她的唇。
猝不及防的一記深吻,密密實實的壓了下來。
意意頭皮一陣發麻,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口腔裏有很新鮮的煙草味道,雄厚的男性氣息一寸寸的侵占她的毛孔和呼吸,縈繞在鼻腔前的全是他身上獨有的氣息,那般的有侵略性和占有欲,逼得她節節潰敗,腦子裏警鈴大作。
愣怔過後,意意費力的將雙手曲起,擋在他胸膛前,掌心下恰好是他的心髒,隔著襯衫,胸腔裏勻速跳動的頻率和她仍在加快的跳動全然不一樣。
掌控主權的是他,所以他的身體也如他的精神一般的鎮定。
她掙紮了幾下後,南景深鬆開了她,他眼窩深陷,深邃的眼瞳內逐漸浮出了一層霧氣,低眸垂視著她被吻得嫣紅的小嘴兒,心下悸動得厲害。
“這是洗手間,隨時都會有人過來,你收斂一……”
意意想要提醒他,起碼頭腦清醒一些,可顯然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又一次攻勢強烈的吻落下來。
他單手摟著她,另一隻手從意意的後背滑了進去,沒有任何阻礙的擠壓著她背部的肌膚。
意意麵頰滾燙,全身都繃緊了。
這時,走廊那端有腳步聲傳來,距離隔得還很遠,意意渾身的警報係統瞬間拉響。
“嗚嗚……嗚嗚……你鬆……”
她用力的捶打著男人的胸膛,左右偏著頭躲他的唇,可她的反抗,去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
南景深嫻熟的深吻,舌尖自她口腔裏掠了一通,唇舌分開時,新鮮的空氣撲到臉上,意意瞬間如同泄了氣的娃娃,雙腿不受控製的顫抖,頭歪在他胳膊旁,手抓著他,抓得指節都在顫抖。
男人將她從懷裏撈起來,他呼吸粗重,身體也起了微妙的變化,醇厚的嗓音裏帶著粗喘,沙啞出了致命的性感,“在這裏,還是去樓上的房間?”
意意眼睫重重一垂,喘著的氣倒回了嗓子眼裏,抬頭,南景深那雙黢黑的眸子正深深的望著她。
眼底跳躍著的暗芒,讓她很陌生,本能的覺得危險。
“你說什麽?”
南景深看著她已然初現紅潮的精致麵頰,和拂在他心口上的軟綿呼吸,眸子微微眯起:“我現在要和你做|愛,我在問你,在這裏做還是去樓上開個房間?”
意意訝然。
遠處的那抹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而且還不止一人。
她心慌得很,膽子差點就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她一把揪住南景深的襯衫,抓得緊緊的,一開口,聲音都在打顫,“你是瘋了麽?”
南景深已然沒有那麽好的耐心繼續和她耗下去,他突然彎腰,一把將意意扛起來,拉開女洗手間的門,長腿邁進去,關門的時候,順便將門落鎖。
意意在他肩膀上用力的蹬踹著,以為他不會把自己放下的時候,她雙腳已然落地。
她身子打著顫,差點一腳沒站穩,卻也沒想過再用他當支撐力,手伸長了在牆壁上撐了一把。
到現在晃動的身子依然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