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這種遊戲,我玩厭了
意意心口猛然一震,萬萬沒想到他會把那麽羞恥的事情直接就說出了口,甚至話語間,都是對她的斥責,說的內容更是讓她覺得羞澀難當,臉兒一下子就紅了。
“南四爺,你在說什麽呢!”
南景深冰冷的臉龐上看不到一絲一毫情緒的波動,扣在她手腕上的力氣卻加重了一分,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拽進了懷裏,手掌罩住她的頸後,微一使力,她小臉被迫抬起,以一種扭曲的姿勢仰著看他。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覆了一層薄怒,而繃得緊緊的下顎線條,看在眼裏,讓她有種觸目驚心的恐懼。
“我不是在和你小孩子過家家,睡了也有幾次了,每次你都逃避,還想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她身子孑然一顫,被他噴薄的怒氣震懾到。
心底突然就躥出了很深很濃的委屈,尤其男人掌在她頸後的大手,掌心裏竟是冷的,冷得讓她心驚。
意意不是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隻是不敢懂。
“你知道的,我……畢竟是有老公的人,我給不了你回應的……”
男人喉嚨內忽然一陣緊縮,沉黑的眸內像是結了一層厚重的冰淩,冷得令人發抖。
他唇角往一側斜勾,冷冷的嗤笑,“給不了我回應?”
“主動摟著我的脖子,主動吻我,甚至坦誠相待的貼在一起,抱著睡覺,也不能夠算是你給我的回應?”
意意唇瓣微顫,聲音像是都堵在喉嚨深處了,終於發出聲來,竟像是在磨砂紙上刮過般,嘶啞難聽:“不能全算……”
她在男女方麵上本就是朦朦朧朧的,次次被南景深牽引著,從一開始的抵抗,到最後理智全無,渾渾噩噩的,和他做了好多不可描述的事情,她說不清楚有哪一次是甘願的,有哪一次是不情願的,可她的確沒有完全的推拒開南景深,這是事實。
等清醒後,她再來後悔,再來覺得對不起婚姻,對不起他,已經為時已晚。
然而這些,都是朦朦朧朧的,一直被她有意遮遮掩掩下的東西,卻在南景深三言兩語間,將她剖析得那般透徹,也那般的……無理。
甚至她會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不要臉到極致的……
想到此處,意意眼眶裏已然浮現出了一層氤氳的薄霧,“你別這麽問我好麽,我有點害怕。”
“怕?”
南景深狹長的眉宇挑起,麵色越發的冷肅陰沉,“蕭意意,我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我玩厭了。”
他話聲才一落下,意意含在眼眶裏的眼淚已然落了下來。
她眉心糾結的蹙起,滿麵的驚慌失措,“你現在是在逼我麽?”
“對,我逼你了!”他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像是從他的齒縫間蹦出來的,目光寒冽得像是剜在她身上似的,鋒利如刃:“我究竟什麽時候給了你錯覺,我南景深可以是你蕭意意婚內出軌的地下情人?”
聞言,意意突然被驚著了。
這一聲聲難聽到極致,卻偏又是事實的話,瞬間將她壓在心底深處的窘迫給逼了出來。
頓時受了刺激,她卯足了半身的力氣,推開南景深的手,“我沒有……我不是你說的那麽的,那麽……”
“那麽怎麽?”他咄咄相逼:“那麽的心機是嗎?”
意意大驚,被他那麽形容,她第一反應竟然想抓著他的手解釋,可到底沒有那個勇氣,她死死的壓著拳頭,“不是的,你知道我不會是那樣的人的……”
“憑什麽我就能知道?”
南景深傾身過來,攜帶著強勢的壓迫力,一雙泯沉的黑眸注視著她,眼尾卻明顯勾著一絲輕嘲般的笑意,“小兔崽子,你把我當做你的誰?”
意意一愣,澄澈的眼睛一寸寸的瞠大了,眼淚就那麽控製不住的往外崩。
一句話,竟是問得她啞口無言。
她的確沒身份,沒立場,更沒有資格敢把他當成是她的誰,這個男人天生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性感魅力,他的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的讓所有人趨之若鶩,意意好像也在冥冥之中,落入了俗套。
可在他的眼裏,她卻是那麽的不堪,那麽的被看清,就好像,她真的是恬不知恥的人。
一時間,羞惱和懊悔,以及愧疚,種種種種複雜的情緒,都及不上他親口說諷刺她的一句話,這一刻,意意的心理防線,真的是被擊潰了,並且碎成了靡粉。
南景深薄唇輕掀,淡淡的道:“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好好想清楚,無論如何,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要是敢戲耍我,下場你承受不起。”
意意瞪著雙眼,朦朧了一層水汽般的雙眸內浮現出了灰白的顏色、
男人拉下臉,目光注視著前方,冷峭的側顏淡漠至極,“下車。”
意意呆了兩秒沒動,而後像是渾身的感官突然蘇醒了那般,腦子裏有種深重的羞恥感越來越重,她慌慌張張的去扣車門,手指搭了幾次都沒能打開,她既心慌又膽怯,終於將車門拉開的時候,她逃也似的跑了,一邊跑一邊抹眼淚。
經過胡伯身旁時,胡伯似乎喊了她,她卻是沒有聽進耳裏,上樓的時候撞到了小葵,小葵卻忍著肩膀上的疼痛來扶她,意意立馬躲開了,手腳並用的從階梯上爬起,快步跑進了臥室。
門一關,她後背抵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已經逼到了嗓子眼的哭腔就快要抑製不住,她一手捂住了嘴,另一手隨之搭上來,哭得紅腫的小臉兒在指縫間擠壓到變形,恁是把泣音全部都堵了回去。
哭著哭著,她嬌軟的身子順著門板滑下,過分靜謐的房間裏,南景深一聲聲羞辱質問的話越來越清晰,她怕得雙手捧著腦袋,拚命的搖頭,想要將他的聲音全都摒棄掉,咬著唇,嗚咽聲悶悶的發了出來。
南景深沒走,他將四麵車窗降下,熱風吹進來,瞬間將車廂裏的冷氣擠得毫無蹤影。
他手肘支在窗沿上,撐著鬢角,拇指順著眉毛的尾端,緩緩的摩挲至眉心,他雙眸微合,顯得高挺的眉弓過於淩厲,沉著的臉廓更是銳利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