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和一個小醉貓置什麽氣
耐心的問:“是不是很疼?”
“嗯!”意意大力的點頭,可力氣一下子用得猛了,腦袋重重的撞到他胸腔中間的那條骨骼上,空了約莫五六秒的時間沒有反應,當鼻尖上的痛覺越來越明顯的時候,她立馬就哭了出來。
才一小會兒,眼淚鼻涕全蹭在他襯衫上了,黏糊糊的粘成了一團。
南景深仰頭望天,深邃的眼窩裏盛了斑點般密集的笑意,以至於他整個上身都在努力憋笑而打抖。
笑容爬在他線條深刻立體的五官上,短時間內是如何也壓不下去的。
他清了清嗓子,把她哭成小髒貓的臉兒抬起來,柔著聲腔開口:“讓你調皮,這會兒知道疼了吧?”
意意老大不願意了,捏著拳頭就往他身上招呼,毫無章法的捶了十幾下,像是真的傷心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喝醉了的模樣,簡直和一個沒有智商的小潑皮無賴一般。
南景深隻當她是腳上太疼了,才會哭得這麽一顆眼淚接著一顆眼淚的滾,哭得他一時間有點失措,整顆心都被她給揪起來了,他心疼得緊,簡直是是要他的命啊。
他輕輕拍著她顫抖的後背,醇厚瓷實的嗓音傾注了此生最大的溫柔,聲音恨不得能柔出水來,“好了,乖乖,四爺不取笑你了,我現在帶你回家敷藥,敷過之後腳就會好了,知道嗎?”
意意像是聽進他話了,手指緊攥住他的衣服,頻繁的打著抽噎,“敷過了……腳腳就不疼了麽?”
“對,敷過就不疼了,你乖,不要哭了,四爺不是陪著你麽。”
他從來沒試過對一個女人溫柔,一旦做起來,卻不似想象中那般生澀,反而很熟練,他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溫柔,但這已經是他目前能表達出來的最大的寵愛。
有句話說得很對,隻要是愛的人對了,那麽就是做什麽,都是自然而然的體現出來的。
意意用力的抽了抽鼻子,靠在他懷裏,當真就安靜下來了,隻是身子仍然在輕微的打著顫,抽噎的動靜,一時也下不去。
南景深低下頭,手勁輕柔的拍她的後背,聲線夾帶著誘哄,“我幫你把鞋脫掉,你忍一忍,好不好。”
懷裏的小東西忽然抬起頭來,水光瀲灩的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盯著他。
她小小聲的,用一口軟糯的嗓音撓他的心尖,“那你要輕輕的哦,意意怕疼。”
南景深一震,硬漢本色的他,竟然整個心腔都柔成了一灘水,“好,我輕一點。”
他的手從她的後背環到前麵來,另一隻手小心的將她的右腳托起,長指撚著她腳踝邊上的金屬扣,看清了解扣的方向,沒費多大的力氣便把鞋給脫了下來。
還算順利,意意瞠著一雙眼兒,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接著,南景深去碰她的左腳,掌心才觸到她的腳後跟,還沒貼實,似乎碰到了她崴傷了的神經,意意立馬提了下腳,腳背晃悠了下,要命的疼痛頓時彌漫到了全身。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就那麽給憋在嗓子眼裏了,雙手猛的揪住他的襯衫,等那波疼痛稍稍緩解了些,她緩緩的憋出了一聲哭腔,“好疼啊……四爺騙人,意意快要疼死了……”
“乖一些,我們忍一忍,鞋子脫了就好了。”
意意猛烈的搖頭,強烈的抗拒道:“不好不好……意意不好……”
南景深眉心越蹙越緊,嘴上仍然用著最柔軟的語氣在哄著她:“好好好,不脫了,四爺不動了,你別哭。”
話雖如此,南景深手上卻絲毫沒有停歇,找準了空隙將她鞋子給脫了下來,扔到垃圾桶邊上。
他撫拍著意意的後背,高挺的眉弓下,一雙深邃的眸盯著意意,眼梢間盛著溫柔的疼寵意味,“乖乖,四爺帶你回家,你腳背都腫了,聽話知道嗎?”
意意眼窩裏盈著淚花花,可憐巴巴的看著南景深。
看得他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裏來疼,她簡直就是他的寶貝,就是讓他給摘天上的星星,他也願意,哪裏舍得讓她的腳就這麽腫著疼許久。
南景深將她抱起,邁巴赫一直保持著勻速,隔遠了約莫四五米的距離跟在身後,南景深手一招,車子便提速過來,眨眼的瞬間,停到了麵前來。
司機從車裏跑下來,南景深眼神示意,“不用你,回車裏坐著吧。”
他打開車門,撐開了些,剛要把意意抱進去,她雙手忽然纏上他的脖子,“不想坐嘛。”
南景深稍怔,她剛才不肯坐,他隻當她在鬧脾氣,現在還不肯坐,難不成是車子裏有什麽讓她抵觸的東西麽?
“怎麽了?我們坐車,可以很快到家。”
意意翹著小嘴兒,藕白的雙手圈緊了男人的脖頸,任性的道:“就是不想坐。”
男人臉色沉了沉,她能感覺得到,小眼神瞄過來幾次,分明神誌是不清楚的,卻還懂得看人臉色。
她乖乖的貼回南景深的懷裏去,雙唇囁嚅著發聲:“意意想抱抱。”
南景深喉頭一緊,摟著她溫言溫語的哄:“你想抱著,那我抱著你,但是走回去起碼還有十五分鍾,你腳上的痛,能挨得住?”
意意眨巴著眼兒,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勾挽著他的雙手更緊了些。
南景深便拿她沒辦法了,她現在一半清醒一半醉著,腦子裏恐怕是渾渾噩噩的,僅憑著本能這般依賴他,南景深其實很受用,他臉色竟然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那就走吧。”
意意嗯嗯兩聲,乖得不得了。
南景深還以為她這次是真的乖了,然而,走過兩條街之後,她在他懷裏扭了扭小身子,又開始出幺蛾子了。
“四爺,你背背我。”
南景深腳步停了下來,扶在她腰身旁側的手掐了她一把,磁性沙啞的嗓音從頭頂拂落下來,帶著強烈的荷爾蒙,“信不信我把你扔大街上?”
意意一下子慌了,雙手突然發力,攀著他的脖子,死死都不肯鬆手,南景深被她拽得低下頭去,幽深的黑眸近距離的望進她一雙蒙了混沌的眼睛裏。
終究,輕歎了一口氣。
他和一個小醉貓置什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