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小兔崽子跑了
南景深狹長的眉尾淡挑了挑,深刻的眉眼,被光明幾淨的光線映得越發深邃。
聽到顧庭深佯裝好心的話,他慢悠悠的抽了一口煙,性感的唇角溢出迷蒙的白煙,並沒有急著說話,湛黑的眸瞳裏,反而浮現了幾縷不明意味的笑。
“不必提醒,他的人生太順遂了,總得栽點跟頭。”
顧庭深眯著眼笑,叼著香煙的雙唇扯了扯,嗤笑道:“老四,有時我真覺得你骨子裏都壞透了,你什麽時候看過別人的熱鬧,對方是賀堇年,你倒是能看得歡快。”
南景深和他對了下眼,隻有男人才懂得的神色,“賀家……家大業大,為喜歡的女人花點錢,不算什麽。”
顧庭深站起身,手指著他點了點,“你幸好是我朋友,你這種人要是拿來做對手,簡直分分鍾能惡心到人。”
南景深揚了下眉梢,眼神往門口點了點,“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顧庭深的確是要走的,可一聽南景深這麽說,反而不走了,怎麽都覺得這話不是滋味,他現在要是真出去了,感覺就像是被趕走的。
想到此,他索性在沙發上坐下了,“我還不走了,怎麽著!”
南景深唇角往一側勾挽,笑了笑,懶得搭理他,叼著香煙開始辦公。
……
意意這一天過得抓心撓肺,忐忑不安的,一個小時的時間,頻繁看了三十次表,覺得今天的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她吃過早餐還沒多久,小葵就來喊吃午餐了,等她擦完嘴巴,就已經是下午兩點,還有四個小時,南景深就要回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
等他回來,就是再不情願,也要和他做那麽羞羞的事情。
誰讓今天早上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意意沒能找到話來反駁,甚至企圖拖延的可能都沒有,傻乎乎的就應了下來。
這會兒頭腦清楚了,她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是說不願意和四爺愛愛,她是真的沒有做好準備,更難以想象,自己該怎麽去接納他,平時偶爾親親抱抱,她就已經快要昏厥了,再更進一步……
簡直不敢相信。
也許會死吧……
還不到晚上六點,五點半的時候,南景深的車就已經開進了前院。
他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小妻子,等晚上的時候就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了,隻要一想到她紅撲撲的小臉兒,他就忍不住眉角眼梢都在飛揚,恨不得立馬見到她。
然而,等他步伐急切的邁進別墅時,卻沒有在一樓看見那抹嬌軟的小身子。
南景深又去了樓上,直奔主臥,推開門後,床裏收拾得十分整潔,沒有一丁點躺過的跡象,浴室裏也沒有人,倒是衣帽間裏少了幾件意意經常穿的衣服,還有兩雙她平時愛到不行的小白鞋。
他後腦勺仿佛被猛的敲擊了一下,“壞了。”
南景深下樓,邊拿手機撥意意的號碼,不出意外的,聽到的是提示關機的機械女聲,他臉色瞬的沉了下來,單手撩開西裝下擺,插在腰上,找來胡伯問話。
“今天太太都去了哪裏?”
胡伯沒有思考多久,意意每日的行蹤就那麽簡單:“沒去過什麽地方,就是上午的時候,到花圃裏去待了會兒,吃過午飯,問廚房裏的阿姨要了點吃食,到後院去喂小貓小狗,平時休息日的話,太太都會有睡午覺的習慣,今天倒是沒睡,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後就出來了,背著一個不大的背包,說是去找她的好朋友還幾本書。”
聞言,南景深眉心一跳,麵色瞬時鐵青,額上的青筋都綻了出來,他大步往樓上走。
床頭櫃裏的護照和身份證果然沒在了。
好,好得很!
小兔崽子居然跑了!
南景深從一開始的擔憂,慢慢的轉化成了騰騰的怒火,積聚在胸腔裏持久不散。
她不想圓房,可以跟他說,有的是耐心好好的糾正她那些別扭的心思。
再怎麽說,南景深是個男人,一個有著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更是有著明媒正娶的老婆的男人,意意已經不小了,他總不能日日夜夜的把她給供起來,能看不能碰吧,隻是簡單的親吻和擁抱撫摸,顯然已經滿足不了南大總裁的胃口。
他得讓她知道,結婚不是兒戲,也不是談戀愛,更不是簡單的拉拉小手親親小嘴,真正和諧的夫妻生活才能夠叫做婚姻。
南景深給了她兩年的時間,自己去領悟什麽是婚姻,結果她成天的折騰著要離婚,對“丈夫”這個身份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概念,他不想給太多的時間,說得再多,給再多準備,都抵不上親身的言傳身教來得迅速。
可意意實在是太包子了,害怕和他圓房,居然敢跟他玩失蹤這一套。
他還真是給她慣壞了,簡直慣得無法無天了!
南景深氣得咬牙切齒!
接連幾個電話就封鎖了海陸空,派了人到各個出口去堵著,但凡蕭意意一出現,立馬就給抓回來,他就不信,她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然而,一直到晚上十點,也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
他還真是低估了蕭意意的本事,她真敢長本事飛走了!
都深夜了,別墅裏還燈火通明,所有人一副嚴陣以待的姿態,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食指和大拇指用力按揉著鼻梁上的晴明穴,他雙眸微闔著,沉峻的臉廓上情緒並不算好,籠罩著很重的火氣,氣場釋放得能直接壓迫到人的大腦神經。
偌大的別墅裏站滿了人,卻是噤若寒蟬的氛圍,所有人都凝神屏息著,大氣兒也不敢喘,誰都看得出太太離家出走有多麽的惹怒四爺,這時候出聲,豈不是蠢得往槍口上撞麽。
也因為實在是太安靜了,乃至於座機響起的鈴聲十分突兀。
胡伯就站在旁邊,沒接,而是先征求南景深的意見,“四爺……”
這不是今晚第一通打進來的電話,然而每次接通,話筒那邊的人都隻是匯報沒有看見太太的行蹤。
起初南景深還會親自接,到後來完全不理會了,甚至上一通打來的時候,四爺發了好大的火,胡伯便有點躊躇,不敢輕易的做決定。
南景深睜開眼,犀利的眼窩半遮在寬厚的掌心下,掩去了幾分銳利的神色,他眉心緊皺著,似是不耐煩的皺了下眉,揮了下手,示意胡伯接聽。
胡伯這才敢把話筒拿起來,貼到耳朵上,剛喂出一聲,立馬有道急促的軟萌聲傳進耳裏:“胡伯伯,我是意意,您別出聲,也別說是我打來的電話,……這會兒四爺肯定在旁邊的吧,我不敢和他說話,您幫我轉告他一聲,我沒出什麽事,就是散心去了,幾天後就回來,也別擔心,我現在是和素素姐姐在一塊,您就隻和四爺說……說我什麽事都沒有,很安全,好麽?”
“這……”胡伯稍稍覺得詫異了些,正想勸勸意意,最好親口和四爺說,這還是胡伯第一次見四爺生那麽大的氣。
然而,他連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口,就被意意給搶斷了:“伯伯,意意求求您了……”
胡伯不敢答應啊,眼神驚怵的看向四爺。
南景深可能是猜出來了,身形如豹的從沙發上兩步垮過來,劈手奪過聽筒壓到耳朵上,咬繃了銀牙:“小混蛋,敢跟四爺玩失蹤,你想挨打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