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晚上天黑,我來接你
往後餘生,傾盡所有的來對他。
過去的不能追回,就隻好寄望以後了,她對南家親近,那是因為在她缺席的那段日子,南家將小白教得很好,溫文爾雅懂禮貌,在人前收放自如,可也不是個隻會做禮貌的機器娃娃,他有喜怒,有血性。
其實小白也是想對她親近的吧,要不然怎麽他那點任性,經常會在她麵前露出來呢。
原來……這是一種別樣的親密。
晚餐桌上,意意陪著南家二老吃飯,三哥也在,他打完高爾夫便洗了澡,身上穿著家居服,看來今晚是打算要在這裏住下,二姐要照顧孩子,沒來吃飯,管家已經讓人做了二姐的吃食,送到小洋樓裏去了。
意意本來就嘴甜,現下又是心懷感激,對二老比以前更好了,餐桌上的人雖然不多,但有她調節氣氛,就沒有冷場過,老爺子對著她仍舊是淡淡的,情緒上沒多少變化,但意意看得出,他在認真的聽她說話,對這個兒媳婦,從一開始就是滿意的。
老太太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因為在吃飯,她就要拉著意意的手不放了。
吃完了晚餐,阿姨們都開始拾掇桌子了,南景深才姍姍來遲。
意意正給老太太削水果呢,看見他進來,沒有把水果放下,繼續削著,小臉兒上的驚喜卻一覽無遺。
“你下班了麽?”
“打電話回家,胡伯說你過老宅來了,晚上天黑,過來接你。”
意意心裏甜蜜蜜的,羞澀的咬咬唇,“那你吃飯沒有啊?”
她這話問的,等於是問了一句廢話嘛,這個時間點,他肯定是剛下班就直接過來了。
於是趕緊補了一句:“要給你做點東西吃麽?”
南景深輕輕笑了,雖然沒有明說什麽,可是那點嘲笑,卻讓客廳裏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意意哪裏是會做飯的啊,她說這些賢妻良母的話,也好意思。
把老太太給逗得咯咯笑,“他哪裏舍得你親自下廚啊。”
意意臉兒可臊了,羞得都沒邊了,小聲咕噥了一句,說是讓別取笑她,可老太太的笑聲卻更大了,把意意給笑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她假裝專注的削水果,把蘋果削下來第一塊,正準備往盤子裏放,南景深隔著茶幾,俯身下來,“喂我。”
“啊?”意意看了看手裏這塊蘋果,他要吃那就喂給他嘛。
當著大家的麵就秀恩愛,真的臉皮好厚。
老太太讓廚房準備兩個菜,南景深說不用麻煩了,直接拿起意意吃過的碗筷,就著餐桌上還沒冷透的飯菜簡單對付了幾口。
吃完了陪老爺子下幾盤棋,意意就在旁邊陪老太太說話,等著他。
關樂知白天睡醒了,晚上不肯睡,這邊熱鬧,南尉遲幹脆把小寶寶抱過來,意意和老太太搶著抱,不管誰抱著,都搶著逗他,整個客廳裏,連角落都是被歡聲笑語給塞滿了。
回去的車上,意意憋了一晚上的話才有機會說出口。
“你怎麽直接過去拿起髒碗就吃呢,萬一那不是我吃過的怎麽辦啊?”
南景深專注的前方的路況,抽空睨了她一眼,“我能一眼認出來。”
意意瞬間來了興趣,她沒敢去拉南景深,畢竟在開車呢,被捆在安全帶下的小身子卻不安分,側著身朝他傾過去,“那你是怎麽認出來的,你教教我,以後我也這麽把你吃過的碗認出來。”
他淡淡笑了一聲,“你吃飯喜歡澆點肉汁在米飯上,吃到最後幾口,都是用嘴對著碗邊,拿筷子趕進嘴裏去的,吃完了就把筷子往碗上一擱。”
意意捧捧臉,可羞澀了,“我有這麽邋遢麽。”
何止啊,她生活上一些習慣,都懶到骨子裏了,刨飯的時候絕對不把碗端起來,寧願彎著腰去將就碗,就沒看過懶成這樣的小東西。
可誰讓他喜歡呢,偏偏就愛她這一款的,再邋遢,到他眼裏都是可愛,都是小迷糊。
他順便損了一句:“你不會把我的碗認出來的,我吃過的碗,很幹淨。”
意意嘴巴嘟得老高,都能掛油壺了。
瞎說什麽大實話呢。
意意才不給他繼續取笑她的機會,笑嗬嗬的把話題給轉到別處了。
“對了,我今天一天都沒在老宅裏見到素素姐,她很忙麽?”
“我前兩天剛和她聯係過,最近住院的產婦多,她一天下來,可能得做三次手術,熙熙也沒時間照顧,送老宅這邊來了。”
“這麽忙麽?”意意蜷縮著手指,在臉上杵了杵,聲兒小了許多,“我還打算明天去醫院找她呢。”
南景深眼波微微一頓,剛毅的臉廓線條緊窒了一瞬,他聲線下意識的放輕柔,“去找三嫂做治療?”
“啊?”意意訝異了一聲。
他怎麽知道呢。
她的確是經常和素素姐通電話,谘詢的都是如何打開已經閉合的輸卵管的方法,殷素素給她推薦了幾次針灸治療,意意起先怕疼,隻說是考慮考慮,後來,她每回走在街上,都看到好多可愛的小孩子,心裏沒有渴望是假的,她想要再次懷孕,從寶寶在她肚子裏的第一天,就感受一下孕育生命有多麽的神奇。
所以她答應了殷素素,從湖鎮回來,就抽個時間去醫院。
可這些,都是她在湖鎮老宅裏和殷素素通的電話,南景深應該不知道的啊,她也忘了提。
不過他知道也不奇怪吧,不是說了前兩天和殷素素通過電話麽。
“哦……是有這麽回事,我明天下去去,她說針灸的話,效果會很好的,也不疼。”
意意撓撓脖頸,忽然間口齒間就有些不清了,“我就去試試,看有沒有效果,如果有的話,以後就采取這種辦法了,而且素素姐,我也信得過。”
南景深心下泛疼,車子在前方十字路口拐彎之後,他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伸過來,握住意意的手:“別有太大的壓力,試試就可以了,疼的話,我們就不做了。”
意意心底劃過一絲暖流。
眼眶裏微微有些霧氣,幸好此時燈光沒有照進來,南景深也沒有側頭來看她,她隻輕微的抽了下鼻子,就把酸澀給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