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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遇見南景深,宛如新生

  意意吃得並不快,每一口都嚼爛了才吞下去。


  她知道自己要是吃急了,南景深在旁邊盯著,免不了又要罵她幾句,還不如自己乖乖的。


  他像是早就已經吃好了,在旁邊慢悠悠的喝著咖啡,手機的屏幕還亮著,意意不經意間瞄到一眼,界麵恰好是郵箱,估計又是顧衍傳了文件過來。


  南景深並沒有忙著去處理,反而抽了一張紙巾攥在手心裏,細心的給意意擦嘴,用過的那一麵再折疊進最裏,用幹淨的紙麵給她擦,一張紙用的差不多了才會扔。


  這麽節儉,可一點都不像是身家幾千個億的大財閥。


  意意吃飽之後,喝了小半杯清水,解了解油膩,便拉著南景深出門去了。


  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這次沒有帶司機,就帶了薄司一人。


  後麵應該還有保鏢跟著,隻不過在意意看不見的地方,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不多問,雖然不明白昨天還放在明麵上的保鏢,今天怎麽就放在暗處了,可南景深沒說,她也就不去打聽。


  不多管閑事,向來是意意的作風,畢竟她骨子裏很懂進退,說白點就是懶。


  懶得去打聽,懶得知道更多的事情。


  車子暢通無阻的開到了山腳下,再往半山腰上開,隨後停在了路邊。


  去往墓地的路程還有些遠,直接從山坡上開出的石梯子,每一階都比較高,意意走得費力,但仍然堅持要自己走,幸好出門的時候,穿的這一身行頭比較方便。


  南景深縱使有心要抱她,也理解她的孝順,沒有勉強,一路牽著她往上走。


  九曲十八彎後,終於到達了爸爸的墓地。


  這一次意意沒有避著南景深。


  兩人一塊並排著坐在蕭德仁的墓前。


  地上也沒有鋪任何東西,直接這麽挨著地。


  南景深帶了一瓶酒,兩個喝白酒專用的小酒杯,滿上一杯放在蕭德仁的墓碑前,杯口正對著木牌上顏色褪得模糊的“蕭”字。


  然後,他給自己給倒了一杯酒,對著蕭德仁的墓,靜靜的喝著。


  意意一點一滴的講自己小時候的趣事,開心的說了很多,也說了少許的委屈,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和爸爸撒撒嬌的,畢竟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那種感覺,她之前把蕭振海當做父親的時候,從來不敢對他撒嬌,因為蕭振海看她的眼神很冷。


  小時候意意會傷心,她無數次的羨慕蕭靜婷,羨慕她能夠有父愛,而意意隻能夠躲在角落裏偷偷的看他們父女相處的溫馨場麵。


  她從小到大,連個小熊玩具都沒有,有的都隻是蕭靜婷不要了扔給她的,那時候意意還很珍惜,就算布偶娃娃都已經破了,她就去找已經不能穿的衣服,有顏色相近的,就剪下適當的大小,把娃娃縫好,當做珍寶一樣。


  而被她剪爛了的衣服,還得小心的藏著,要是被白宛茹發現的話,還會毒打她。


  因為意意在蕭家一直就是一個蛀蟲,用他們一分一毫的錢也不應該,哪怕是已經不需要的東西,可以是他們蕭家人來毀掉,但絕不會是她來毀。


  這些,意意說得不多,她不想讓爸爸太過擔心。


  隻要現在她生活得很好,生活得很幸福就可以了。


  幸虧意意從小在那樣的生存環境下,還能夠保持著樂觀的心態,她沒有去仇視任何人,所以活得一直很坦然很輕鬆,不以一腔怨懟來對世,命運終歸會有眷顧她的時候。


  遇到了南景深,便如同她的新生。


  意意說了很多很多。


  這些話,來之前沒有準備過,也無從準備,人生已過二十多年,回想起這段生命旅程,很多的事情都淡化了,記憶其實是個很脆弱的東西。


  她隻是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


  永遠不會覺得有多累。


  從頭到尾,南景深都沒有打斷過她一次。


  這些事情,他也從來沒有聽意意說起過,也就聽得格外認真,甚至是刻在了心尖兒上。


  當意意說到小時候的趣事,他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眼神柔和,如鬢旁吹拂著的熙和柔風。


  當說到委屈的時候,他沉邃的黑眸底處,藏著一抹不易顯見的殺機,捏著酒杯的手指也會不由自主的收緊。


  若是早知道蕭振海和白宛茹對她做的那些混賬事,整死他們也不為過。


  他沒有告訴意意,已經整治過白宛茹了,找到她的時候,她租了一間廉價房,和十八線外的小鮮肉赤身裸體的在吸食粉,顧衍可是一個狠人,請示過南景深後,從暗渠搞到了一種市麵上最近才出現的新型毒品,不管用什麽方法都戒不掉,他買通了當地的一個小毒梟,無限度的給白宛茹供應,一直到她抽死為止。


  那種毒很昂貴,一克三萬,白宛茹和小鮮肉已經依賴上了,一天幾乎要敗掉三四十萬,南景深眼睛都沒眨一下。


  長期的折磨,讓她餘下的人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才是最大的報複。


  至於蕭靜婷,她雖然出了國,但是該讀書的時候,沒有專心學習過金融,曾經在蕭氏掛個經理職位,也是把大部分的事情交給底下的人做,成天占著閑職拿高工資,到國外之後,最初也投過簡曆,但是國外的公司都沒有聽說過蕭氏,隻知道關逸雲經手後改名的GY,蕭靜婷沒有說GY的前身就是蕭氏,且眼高於頂,不是百強內的公司看不上眼,高不成低不就的,身上的錢花光了,才被現實打臉,現在也不上班了,甘心的做一個五十多歲老男人養在外麵的情婦。


  她的下場已經足夠慘了,後半生會被自己作死,根本不會再花任何功夫來對付她。


  可現在聽著意意說的那些過往,南景深仍是覺得他過於手下留情了。


  他拿著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多數時候在靜心的聽著意意敘述的話,酒隻是品著,並沒有喝多少。


  不知不覺,便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天色過於的黑沉,烏壓壓的呈傾頹之勢席卷而來,吹拂在麵上的冷風也迅疾了許多。


  薄司在這時走近前來,說道:“四爺,太太,我們得下山了,待會兒可能會有暴雨,這座山經常會爆發泥石流,為保證安全,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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