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陳門主
寬敞明亮的大廳內，其中一麵牆上掛著副巨大的字畫，這幅畫的內容十分吸引人，可謂是意境十足，給人一種仙遠飄渺的之感。
描繪一隻長著巨角的仙鹿正踏在一處險峻的山石之上，眺望著對麵山巒上空的一片祥雲。而它與山巒之間還相隔著一片翻卷騰升的雲海。
字畫之上掛著塊古銅色的牌匾，上用草書鐫刻四個凸出的大字‘出世入林’。而字畫之下的一張太師椅上，坐著一位麵容不再年輕，但身姿優雅、作派十足的女性。
堂下兩側分別擺放著數把黃梨椅和放茶碗的八仙桌，這裏明顯是用來聚會、作客的場所。不過此時下麵這些椅子全都是空蕩蕩的。
反而正中的堂下倒是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人年紀不大，但已是人過中年。長相普普通通，一雙眼睛卻是相當明亮有神。他正微低著頭，但不時會抬起頭，用那雙明亮的眼睛觀察著太師椅上的人。
另一個人倒是位真正的年輕人，帶著一臉的不服氣。他挺著胸，抬著頭，直視著椅上的人，渾身散發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架勢。
“陳鬆！你還先坐下再說吧！”太師椅上的人終於發話了。
被叫做陳鬆的年輕人抬起手快速地作了個拱手禮，動作很是敷衍：“陳門主！我已向你陳情多次，可你始終沒有給我個具體答案！這次我就不坐了，但求你能給個痛快話！”
陳門主有些不耐煩，微皺著眉頭：“陳鬆，你想要換塊地，可卻拿不出什麽有說服力的理由呀！”
“陳門主！我住在東邊，可分到地的位置卻在西邊。每次不僅要早起，還要繞上大半圈，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實在太不方便。如此不合理的分配，很難不讓人有意見。”
“這。。。”
陳鬆見對方不語，又接著道：“而且我又不是要置換城外的地，我們這兩塊地都同處在城中，且麵積也差不多大，怎麽著對方也是吃不了虧。”
陳門主笑笑：“那是自然！城外都是千傾良田，且在祖輩時就劃分好的。而通往城外的門都是按日輪流打開，也不存在距離遠近的問題，若是城外那從一開始沒得商量。”
陳鬆臉上閃過一絲欣喜：“那就是說，在城內的話，還是有轉圜的餘地了？”
“如果對方同意你的提議，我倒也並不反對。可今日怎麽沒見對方同你一起前來？”
陳鬆撇了撇嘴：“可對方也說了，如果陳門主同意的話，他是沒多大意見！不必再出麵了！所以我這才來問您的意見。”
“噢？這城內的地不過都是些小塊田，多都是各族額外獎賞給族內人。私下裏是能隨意置換買賣，按理說這屬私人事務。你若能同他私下商議好、手續齊全的話，我也不會不認可，為什麽非要我來定奪？”
“這。。。”陳鬆似乎有些為難。
陳門主看著陳鬆，一臉了然於心：“還是說其實他根本就不同意，不過是礙於你的多番糾纏，才把事情推到我這裏？”
“陳門主，您這是怎麽說話？我何曾糾纏於他？”陳鬆勉強幹笑了聲，聲音有些訕訕。
“好！就算不說這個！你說這兩塊地大小差不多，這倒不假，可是我聽說在收成上卻是大不一樣。”
“。。。不過是距離不遠的兩塊地，何來這種區別？”
“既然距離不遠，那也就沒必要置換了吧！”
“不。。。我是說。。。”
陳門主突然打斷了陳鬆：“我還聽說你的這塊地租給了城中的一個外姓人，是個寡婦！”
“。。。是！”陳鬆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
“而這寡婦和你要置換的那塊地的主人之間有著不少矛盾？”
陳鬆有些慌亂：“這。。。那些婦人家的事，我也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為何還要管這種無聊的閑事？難不成你的耳邊是被那寡婦吹了什麽風？”陳門主的語氣越來越過嚴厲。
“不。。。”陳鬆慌地擺手，“門主明鑒！我和那娘們可沒半點關係！”
“好了！你的私事我可不想管！不過，做別人的擋風牆之前，也要看清是不是邪風妖祟，以免壞了自個的名聲！又給族中抹了黑！”
“。。。是。”陳鬆完全沒了一開始那種理所當然的架勢，整個人完全矮了下去。
“還有別的事嗎？”
“不，沒有了，我這就告辭了！”話音還沒落，陳鬆就腳底抹油般溜走了。
“呸！”廳中另一人對著陳鬆的背影啐了一口，接著轉向陳門主：“這小子純粹就是來找麻煩的！門主幹嘛不把他直接攆出去？”
“他好歹是陳大師傅那邊的，我哪能做的這麽直接。”
“哼！不知陳大師傅是否知道這事？”
陳門主搖頭：“他就算知道，也明白這事不占理，否則早就同這陳鬆一起前來了。”
“真是難纏的一幫人！”
“對了陳興，你剛才說程家的那個丫頭回來了？”
“是！”陳興人答道。
“那程老爺？”
“聽說隻有程小姐一人回來，程老爺不見蹤影。”
“噢？”
“這程小姐一直都住在國外，前幾月程老爺起啟去接她。但不知為何，如今這小姐回來了，老爺卻遲遲不見人影，可能是暫時留在海對岸了。”
“哼！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程家老爺本就是個邪道，對西洋的那些玩意是無不歡喜，他在那裏應該是如魚得水。”
“如今大公子不在，二公子被趕出去，程家隻剩這小姐當家，咱們要不要去拜會下她？”
“嗯。可身為長輩去看她似乎有些不妥！再說咱們又不像李家和她有些關係在。我看就讓俊兒去吧！身份上不會虧了她，都是年輕人也不會失了禮數。”
“可。。。”陳興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
“怎麽了？”
“少爺他好像一直不在家！”
“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去找他時就不在！要不要去尋他？”
陳門主摸了摸額頭：“算了！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