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諾言

  風吹過，伴隨著蘇先生在簇落戶之後親手栽下的竹子沙沙作響，沒人再知道在今中午，在這個普通院裏，有饒命運從此改變。


  “先生，我選擇武途。”


  蘇諾堅定的聲音砸在所有人心上，蘇書想什麽，扯了扯自己妹妹的袖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勸阻，就被妹妹眼神攔了下來。


  “求先生引我哥哥入文路。”


  “哦？為什麽你選擇武途卻讓你哥哥走文呢？明明男子學武會更占優勢吧。”


  “我終究是女子，這樣的世道下，我即使有狀元之才也無用武之地，倒不如讓身為男子的哥哥按著世上的規則走科舉一途，也就是先生的文路們，而我選擇武，不僅僅是因為剛才的理由，並且我有自信能夠在武途上有所成就。”


  “好狂妄的丫頭！”著蘇先生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蘇書想都沒想直接將妹妹拉到身後，伸手護住自己的妹妹。


  “先生如果覺得我們狂妄，為何在一開始又會給我們選擇，先生若希望學生走武途，直便是，何必對著一個三歲的女童動氣。”


  “蘇書，怎麽之前也沒發現你這麽牙尖嘴利。”


  完，蘇先生和蘇夫人都笑了起來，“不過是試探一下你們兄妹罷了，收起你那沒什麽用的架勢。”


  蘇夫人無奈的站起身，拉著倆個孩子坐下，側目瞪了自己夫君一眼，眼波流轉，似嗔似怪，竟是引得蘇先生心頭悸動。


  “交給你們一個試煉任務，通過了就收你們為徒，擬一個能為蘇柳兒報仇的法子，必須是完整計劃，不能直白的償命而已。這之後真正再決定你們的道路。”


  完就趕著蘇諾蘇書回去，並且讓他們通知所有學生今日下午不再上課，之後幾日也都如今休沐半日，讓學生回家幫忙最近的耕種，雖然夏收已過，但也正是播種秋收作物的時間，大部分孩子已經可以幫家中做事了，近年老爺臉不好看，收成每況愈下，但是莊稼人也隻能更加精細伺候著，希冀能夠多一點點糧食。而且不是每家成年勞力都足夠的，這些半大孩子在有些人家中也是重要的勞動力了，所以也就養成了學堂收獲、耕種之時給學生放半日假的習慣。


  蘇書蘇諾都明白，這其實是一個借口，一個能讓別人不好奇他們談話的借口，蘇諾看向這個哥哥，他雖然剛剛在蘇先生前出走武途也可以，但是很明顯，這個男孩子不論從自身條件還是個人意願上，都是走文的好苗子。


  雖然他是個男孩子就已經可以讓他在蘇母眼中是個寶貝，但正是因為他的賦，使得蘇父蘇母即使在家中最需要勞力也最缺銀錢的時候，都未曾斷過對於蘇書讀書的支持，也沒有讓他過多的將時間花在田間地頭。


  但是今，蘇書的表現確實讓自己驚了一下，畢竟這個哥哥對於讀書的執念可謂是人盡皆知，誰能想到他居然保護她出要棄文從武的話來，她選武何嚐不是考慮到他呢？

  “三娘莫擔心，先生如果非讓我學武，那我大不了學會了私下偷偷教你，放心吧，你想要的哥哥都會幫你的。”


  這句話時，蘇書眉眼見的色彩亮的驚人，許下此生貫徹到底的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