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不羈山人
楊定一臉震驚的看著他，“我還能有什麽辦法？還能有什麽路可以走？”
“在朝堂上，一直都說滿朝文武，你既然不能從文，自己也不喜歡，不是還有一個武嗎？你喜歡看兵書，喜歡拳腳功夫，為什麽不從這方麵下手呢？”蔣宸比嚴夫子更直白。
如若是前世，蔣宸定不會跟楊定說這樣的話。因為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道這樣跟楊定說，楊定的結局會是怎樣？
現在不同，他知道楊定會走上那條路，所以他可以這麽直白的告訴楊定，幫楊定堅定目標。
聞言，楊定整個人都散發著光芒，那是被人理解，找到了理想的興奮。
“蔣兄，你懂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也不用急在一朝一夕。”
“對對對！言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嚴夫子連聲道對，他的意思也是讓楊定好好考慮，再做決定。
這樣方是穩住。
楊定鄭重的點頭，“是，學生知道了。”
這時，曾氏過來叫他們師生三人去入席吃飯，楊定笑嘻嘻的道：“師母，辛苦你了，今天我又來叼擾了。”
“你這小子就是嘴甜。”曾氏笑嗔楊定一眼，“下午還有課吧？記得別喝酒，別聽你家夫子的。言謹來了，我怕他太高興，想要喝幾杯。”
楊定點頭。
嚴夫子聽著，頓時氣餒。
他還真的想喝幾杯來著。
“你們師母都放話了，那我們就不喝，等以後你們春試成功了，我們再喝。”嚴夫子明明是不敢喝，可在自己學生麵前，他還是要麵子的。
蔣宸與楊定相視一眼。
兩個看破不說破。
陪嚴夫子吃完飯，曾氏又沏茶上來，夫子開始考蔣宸的學業。
楊定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聽著嚴夫子和蔣宸討論，聽到最後他快要打瞌睡了。
曾氏中途送茶進來，看見他一副要瞌睡的樣子，不由好笑，便把他叫出去幫忙幹些活。
楊定高高興興的出去了。
讓他幹活，還真的比坐著聽他們討論學業要強。再做下去，他一定打瞌睡，嚴夫子一定又得說他了。
“師母，我上街上一趟，待會夫子要是問起來，你跟他說一聲，晚上我還來這吃飯，師母可要做我的飯啊。”
“行！你去吧。”
楊定高高興興的上街了。
他去買了一隻燒雞，打了幾斤酒，準備晚上跟嚴夫子和蔣宸喝幾杯。
晚上喝酒，他們師母就不會再說什麽了。
晚上吃飯時，蔣宸誇楊定有眼力。
嚴夫子則毫不留情的戳破，“他就是故意上街的，買酒買肉，不過就是怕我說，他下午聽我們討論學業時，他在打瞌睡。這小子，人倒是精的很，知道吃人嘴短，想讓我別說他。”
“夫子英明！”楊定連忙鬆手，一臉討好。
嚴夫子笑著搖頭，眼中滿是歡喜。楊定雖然學業不是挺好的，但卻是非常討嚴夫子夫婦的歡心。
嚴夫子常說他是書院裏的開心果。
師生三人喝了不少酒，高高興興的，這次倒是很盡興。
蔣宸再來的時候，已經在客棧訂了一間房，晚上直接過去休息就行。
他明天早上就回家，要想到晚上要陪嚴夫子吃飯，所以來之前就跟沈明珠說了，會在縣裏住一晚。
書院外，楊定和蔣宸勾肩搭背出來。
“蔣兄，真不用我送你去客棧？”
“不用！我又沒喝醉。”
“可是，我今晚想到客棧陪你，我們再聊聊。這一天都是你跟嚴夫子在聊，我還沒跟你聊幾句呢。”楊定坦誠的道。
蔣宸點頭：“那行！走吧。”
楊定平時就話多，昨天晚上，話更多。他直言，第一次有人這麽了解他，知道他想要什麽。
聊了一晚，蔣宸才知道，楊定心裏是怎樣想的？他是在一個什麽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原來他有一個殘疾的叔叔，他叔叔年輕時上個戰場，殺過敵，一直是他心中的偶像。可他爹娘對戰場是有心理陰影的，總覺得去了不死也得傷，堅決不讓他走那條路。
“橋到船頭水自直。你也無需多想，時機一到，你就會理你的理想越來越近。”
“蔣兄，我聽不懂你這話的意思。”
“我沒有旁的意思，就是讓你別多想，真要有空，多看些書，早上多練一下拳腳功。就算將來不能做你理想中的事，也能強身健體，對吧？”
“蔣兄說的有道理。”
外麵隱隱傳來了雞鳴聲。
蔣宸也沒有再睡的心思了，幹脆再燒了水，泡了茶，兩人繼續聊天。
早上，他和楊定吃了早飯，然後才分開。
楊定去書院。
蔣宸來到了書香閣，掌櫃見他到來，一臉驚喜的迎上去，“公子，好久不見啊，來來來！我們到二樓畫室喝茶。公子，請！”
“掌櫃，請！”
二樓畫室還是之前的模樣，蔣家進去後，站在窗前往後麵的巷子裏看。王老曾經擺攤的地方，已經空了。
果然是離開了。
“公子，請過來喝茶。”
掌櫃親自沏茶，招呼蔣宸過去。
一盞茶，幾句客氣話後，蔣宸取出了兩副畫。
掌櫃受寵若驚的接過，當時就掛在牆上，細細的品。
這一次，同樣是不羈山人的畫作，一副猛虎下山圖，一副白狐圖，栩栩如生，尤其是兩隻動物的神態。
“公子，高啊。”
蔣宸謙虛的道：“掌櫃謬讚了。”
“不不不！公子這兩幅畫真的是太好了，一點都看不出仿的痕跡。公子，你真的不是不羈山人？”
“掌櫃？”蔣宸一聲喚。
掌櫃回過神，連忙岔開話題，“公子莫怪！我不問了。不知公子這兩副畫準備要多少價格？請公子開價，我要了。”
“一百兩一幅，我要銀票。”
“好！”掌櫃爽快應下。
二人很快就貨銀兩訖，蔣宸從書香閣出來，直接去租了馬車回家。
他的確不是不羈山人，但他又是不羈山人。
不羈山人以一副野馬圖出名，取名為不羈山人，不過，世人不知，不羈山人出名後就病重過世，後來的不羈山人是蔣宸。
嚴格說起來，蔣宸與不羈山人是忘年交。
他知不羈山人一生癡畫，所以，以他的名義作畫，在世上流傳更多不羈山人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