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放榜

  上官靖被她突然岔開話題，不由愣了下，隨即笑問：“祖母，這人我們不是見過了嗎？不過，聽起來這個人應該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老夫人笑了，“我來這裏的目的，你還記得？”


  上官靖點頭，“記得！”


  這怎麽可能不記得呢？老夫人就是為了解饞，一直念著過年時他從賀家帶回去的那些零食，所以這次聽說長孫元滔要來長樂縣，二話不說就一起來了。


  上官靖福至心靈，笑問：“難道她就是那位做零食的？”


  老夫人點頭，笑指著從沈明珠那裏提回來的糕點，“你嚐嚐。”


  “這是？”


  “我今天過去時，她正在做什麽魚仔花生，我就帶了一些糕點和魚仔花生回來。這丫頭真是有趣，還很自信，更是護犢子啊。你離開之後，那些學子們說一些不好聽的酸話，她二說不說，直接把人家說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僅如此，她不堅信蔣宸是清白的。在那裏，我也看過了蔣宸的文章，這是一個人才啊。”


  老夫人說著，想到沈明珠那個時候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


  上官靖瞧著老夫人的表情，很是意外。


  老夫人的要求高，真正能讓老夫人喜歡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阿靖，把高子傑和蔣宸的文章拿出來吧，讓我瞧瞧。”


  “好！”上官靖連忙把三篇文章取出來，老夫人先看了高子傑的，這一眼過去，她的感覺就是文風熟悉，八成的蔣宸味，再細細看完，有七成相似。


  她再看蔣宸的，一樣的文風，怪不得長孫元滔會把他們都叫回考場詢問，這任誰看了都有其中一人抄了另外一人的感覺。


  老夫人還是耐著性子看完蔣宸的文章，看完後，再聯想在客棧看過的，她可以肯定，蔣宸沒有問題。


  一個人的立意，不會因為文風而改變，許多東西都藏在字裏行間。


  “怎麽還有？”


  “祖母，這個才是重點。”上官靖指著一直被他壓在掌下的文章，眼底全是興奮，“這個蔣宸真是了不得，半個時辰寫兩篇文章，這一篇我是真的佩服。”


  “哦？”老夫人很少見上官靖這麽不加掩飾的對一個人表示欽佩，好奇心立刻就勾起來了，“拿來吧，就跟寶貝似的。”


  上官靖笑了，把文章交到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打開紙張，逐字看裏麵的內容，既然是被上官靖一直誇的，一定是真的很不錯。上官靖坐在一旁，一邊淺抿著茶，一邊等著老夫人的結論。


  老夫人看這一篇文篇是真的花了一些時間。


  不過，上官靖有耐心，老夫人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有信心。


  過了許久，老夫人把紙擱下，一臉嚴肅的看著上官靖，“此人實屬大才，不說眼下，就是放眼這十年，也沒有誰敢這般寫出來。此次，你父皇的用意很清楚，他就是要找堪於大用的天子門生，別說，這個蔣宸真的合適。怪不得那丫頭對他那麽有信心，的確不是一般的寒門學子。


  按他的才華，榜首也是名正言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若是把他放在明麵上，那就會有人伸手拉攏，這並不是你父皇願意看到的。”


  上官靖點頭，“祖母擔心的，我也正是這樣想的。另外，還有一件事，孫兒認為也該讓祖母知曉。”


  “什麽事？”


  上官靖便仔細把長孫元滔看中了高子傑，有心提拔高子傑的事說了，當然還有高子傑與長孫芙蓉的結識。


  老夫人聽後，更加篤定了自己早前的想法。


  “阿靖，這個榜首之名，我們就順勢給高子傑，但是，那個上國子監的名額，必須給蔣宸，或是多增加一個也行。你去找候爺過來，這事我跟他說清楚。”


  上官靖應是，起身，“祖母，這個文章是不是給孫兒？”


  老夫人笑嗔他一眼，“小子，我這個老太婆還會跟你搶幾張紙？快去！這個要給，那也是給你父皇。”


  上官靖笑著摸摸鼻子，連忙去請長孫元滔過來。


  ……


  第二天，所有來考加春試的學子，全都早早起床，早早就到考場外等著放榜。楊安是一宿沒睡，一直擔心著結果。


  天一亮，他就來客棧後院了。


  “言謹，小嫂子，你們能不能吃快一點啊，你們就一點都不著急嗎？”


  “不著急！”二人齊聲應道，說完後，彼此相視一眼，眼底皆是意外和笑意。


  楊安瞧著他們這般默契，故意泛酸，“嘖嘖嘖……夫妻同心啊，這是故意酸我，讓我難受的吧？成了親的人啊，就是不顧忌我這種光棍的感受。”


  二人齊齊翻了個白眼，不接他這一茬，慢條斯理的吃飯。收拾妥當後，這才出發一起去考場。


  榜前，已經圍滿了人，人山人海的，此時還不到放榜時間，但大夥都已經在討論了。


  “聽說，這次的榜首大冷門啊。”


  “我也聽說一點了。”


  大冷門？沈明珠扭頭看向蔣宸，蔣宸抓住她的手，輕輕搖頭，“不著急！”


  沈明珠想拽回自己的手，想了想又沒有拽。現在這個時候，他或許心裏緊張，需要一點支持和力量，所以，自己也不該那麽小氣。


  真正到了這個時候，沈明珠的心才緊張了起來。


  尤其是聽到有人說榜首大冷門之後。


  在放榜前，所有的考生都度秒如年，心麵最緊張，又害怕，還有期盼。


  過了一會，長孫元滔和劉大人帶著三位考官出來，所有人都朝他們看去，眼中滿滿的希翼，緊緊的盯著考官手中的榜單。


  考官把榜單交給衙差，讓他去張貼。


  大夥的視線又緊跟著衙差，眼睛瞪得大大的，還沒展開的紙都要被他們盯出窟窿出來了。


  劉大人看向大夥，朗聲道：“今年我們長樂人才濟濟，學子們才情過人，春試結果更是百花齊放，真是讓人欣慰。現在，我來公布一下前三位，第三名：孟育才；第二名：孫晉，榜首是……”


  劉大人故意賣關子，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


  高子傑的心懸著，怎麽也放不下來。


  蔣宸一臉淡然，反而是他身邊的沈明珠和楊安緊張了，尤其是沈明珠，麵上挺平靜，可她手心都冒冷汗了，足以可以她有多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