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罪同細作，誅九族
“所以呢，我說他的眼珠子是擺設，不是拿來識人的。一個文林，一個你，他看準了啥？嗬嗬！老子怎麽就有這麽一個不帶眼珠子看人的兒子？”
皇帝剛才是被氣笑了，氣得他在蔣宸麵前都不要皇帝的體麵，直接像市井家的漢子一般，張口就老子了。
蔣宸忍不住的咧開了嘴角。
皇帝朝他招招手。
蔣宸收住笑走過去。
誰知皇帝抄起桌上的奏折，直接往蔣宸身上拍幾下，眉頭一挑，“怎麽了？朕還不能像市井人家一般自稱一個老子了？我聽是聽人說了，你家娘子在小池鎮時，還叉腰自稱老娘呢。”
“……”
呃~~~~
蔣宸和駱公公都傻眼了。
皇帝怎麽突然像是換了個芯似的，這說話也太不正常了吧？
駱公公驚訝之後，他有了一個大發現。
他發現皇帝在蔣宸麵前顯得格外的輕鬆，雖然是在說這麽嚴肅的一個案子，可皇帝卻跟之前有盧大人在時是不一樣的。
想到這裏，駱公公不由的偷偷看蔣宸幾眼。
“皇上如此真性情，此乃大楚百姓之福。”蔣宸說著，話鋒一轉，又道：“正如臣的娘子一向真性情，臣就一直覺得很有福氣。”
皇帝嘶了一聲，瞪他。
蔣宸老神在在，不慌不忙的回視。
許久，皇帝樂了。
“得了吧，時時刻刻都在炫妻，實在是厚臉皮。說你懼內，你高興，說你靠媳婦上位，你不反駁，我說蔣愛卿啊，如果上陣打仗，派你打先鋒，應該敵軍的刀箭都無用處了吧？”
皇帝忍不住的調侃他。
蔣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皮，笑著應道：“回皇上的話，臣剛才測試過了，恐怕不太行。”
“哈哈哈！”皇帝被逗得哈哈大笑，這兩天被莫家滅門案牽引出來的事情，搞到心煩的皇帝，第一次這麽歡暢的笑了。
駱公公低頭笑了笑。
這個蔣大人有點意思。
以後對著蔣大人，自己還得客氣一些。
畢竟他看到了皇帝對蔣宸有太多的破例，皇帝可不曾在誰身上一次一次的破例。
“得了！言歸正傳，不要跟朕耍嘴皮子。你倒是說說，這個案子該如何去調查？康王爺這邊，查還是不查？”
皇帝話鋒一轉，立刻收起笑容，嚴肅了起來。
蔣宸拱手應道：“回皇上的話，皇上曾經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管是為了證明清白，還是查出真相，隻要是與這冊子裏麵的名單有關的人，都必須查！
查清楚了，無關者，從此可以安心繼續為朝廷辦事，皇上也可以放心的把事情交給他們去辦。
有關者，這也算是為朝廷清除蛀蟲，還朝廷一個清靜和安寧，護大楚百姓安居落業，國泰民安。
查清楚了，康王爺與此事無關，皇上與他父子之間沒有罅隙，從此父慈子孝，相信這是皇上期盼的。
所以，臣以為，於公於私，此事都必須調查清楚！”
蔣宸的一席話說進了皇帝的心坎裏，皇帝看著他問：“怎麽開始調查？”
“暗中逐一調查，臣以為，除了這些冊子裏麵的人，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人，必須重點查。”
皇帝：“誰？”
“文林，此人既然能安排老莫一家人在京城，恐怕還有其他暗線。狡兔有三窟，文林老謀深算，一定還有安排其他人。
鐵箱子沒有把其他人調出來，但咱們得想辦法查。如果沒有其他人了，咱們可安心，如果還有其他人，那需要盡快一網打盡，不能留下隱患。”
蔣宸嚴肅的表態。
皇帝沉默了一會，輕輕點頭。
“蔣愛卿，言之有理。可是，這無疑是一件大海撈針的事情，你打算怎麽撈針？”
“雁過有痕！總會找到破綻，總會有線索。臣以為，調查文林的所有事情，肯定能找到線索。”
皇帝聽完，心情大好。
雖然事情才剛開始，甚至還沒有正式布置下去調查，讓他聽著蔣宸這麽有主見，心裏還是高興。
“好！這事你跟盧大人商量著辦，必須好好的調查，每天要把進度呈上來，朕要親自跟著這個案子。”
“臣遵旨！”
小太監從外麵進來，駱公公走過去聽他低聲匯報，“你在這裏等一下。”
“是。”
駱公公走到皇帝麵前，“皇上，盧大人回來了。”
“讓他進來！”
“是！”
駱公公朝小太監打了個手勢，小太監會意，出去請了盧大人進來。
盧大人進來時，目光迅速的在蔣宸身上掃過，隻見蔣宸垂手站著，皇上的表情也很是嚴肅。
盧大人心裏咯噔一聲響。
這個蔣宸不會是一個皇上不悅吧？
龍顏動怒，這可是大事，輕則被罰，重則砍頭！
“皇上。”
“嗯，朕剛才考慮了很久，也問了蔣宸關於這個案子的一些事情。這個案子必須得查，還得從源頭上去查，看看咱們眼皮底下，究竟還有多少吳國的細作？”
皇帝看著盧大人，嚴肅的道：“關於文林這個人，必須徹查，必須把他掰得碎碎的，查得一清二楚。不僅要查清楚他的京城，還有沒有其他眼線，還要查一查他在吳國那邊的主子是誰？”
盧大人拱手應是。
皇帝的目的達到了，就讓他們出去辦事。
出了皇宮，馬車上，盧大人問蔣宸：“蔣宸，皇上問了你一些什麽，你又是怎麽回答的？”
蔣宸簡單的說了說，並沒有刻意隱瞞，但也沒有全盤托出。
案子的事情他不會隱瞞，但他跟皇上那點微妙的打趣的話，自然不能跟盧大人說。
盧大人聽後，滿意的點點頭。
“嗯，你倒是挺老道的，我起初還擔心，怕你在皇上麵前說錯話，惹皇上不悅。現在聽你說了這些，我就放心了。”
盧大人拍拍蔣宸的肩膀，“蔣宸，好樣的！前途不可限量。”
“下官還有許多要跟大人學習的地方，大人謬讚了。”蔣宸謙虛的應道。
眼下這個案子涉及越來越多的東西，隻是靠盧大人和蔣宸兩個人，顯然是不行的。
所以皇上給了盧大人一道聖旨，一道命令大理寺上下齊心查案子的秘旨。
有了這道聖旨，起碼可以保證大理寺的人不敢向外透露信息，否則就以細作同夥論處，那可是誅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