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傲人
有的人飛升,毛都不留下一根;有的人飛升,卻給後世留下一大堆寶藏。比如逢春道人,他一根法寶,一塊秘訣沒有給無極道宗。秦無極對這個師尊很是無奈,縱然是他,也並未獲得過逢春道人關於道法的任何傳承。師尊隻是留下一大堆的數學著作。可那有個毛用,縱然是將上地下都用數學解釋個遍又能怎樣?能殺人還是能保命?有時候,都不如三流門派的淨衣術實用。
可是逢春道人卻不止一遍告誡秦無極,道法自然,數學卻能讓你見到真理。秦無極自然是不信的,千萬年來,癡迷數學的人也不少,但是在這個以實力話的時代,並不能成為主流。神龍王朝雖有數學院,但也不過是為了製定日曆,觀察象罷了。曾經有一位數院的官員,研究日月星辰,提出空的太陽是世界的中心,這就與神龍王朝信奉神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相違背。光明邪教為此火熱了一陣子,因為他們信奉的光明神就是自太陽上來。神龍朝廷大為震怒,一把火將他和他的異端學焚燒幹淨。再有討論日心者,以叛國罪誅殺。
秦無極手中的魚線忽然顫抖了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咬住魚鉤,他古井無波的臉色微微一跳,嗖的就開始提魚竿。魚竿很重,大宗師秦無極竟然也隻是讓魚鉤從水麵露出。一條蛇一樣的頭咬在魚鉤上。
楚六有點呆愣,不是因為秦無極的魚鉤是直的,而是他被巨大蛇頭嚇了一跳,起碼有一個磨盤那個粗。秦無極和蛇頭一樣的怪物拔起了河。這一較勁,就是九九夜。
九九夜,星光熠熠,陽經上行。楚六陪過秦無極一一夜,實在是乏了,打了個哈欠,困了睡,醒了練功。吃食自有湖中的魚兒填肚。實在無聊,陪著秦無極瞪一會眼睛,畢竟是孩子心性,沒有了督促練功的煩擾,倒也過的自在快活。
第十日,楚六的劍已經洗盡鉛華,隱隱有了鋒芒,似乎就要衝出劍身,化作劍意。秦無極這才淡淡的像他投了一瞥,繼續與秋月湖中的蛇頭怪較力。
真是妖孽,秦無極在心中呐喊,不愧是品金靈根,這才三個月不到就練出劍意。他一邊為自己加油,一邊狂喊師尊保佑。
一劍將三朵雪花刺做六篇,楚六無奈的拋下手中的劍。他已經感受到了一絲絲鋒利正從丹田中發出芽,緩慢的生長。他手中的劍渴望著嶄落的快感,可是那種即將突破的銳利還不夠強大。他將手中的劍收起,放在一邊,拿起一根樹枝在積雪期上戳戳畫畫。
不多時,楚六放下手中的樹枝,在雪地裏滾起很大的一個雪球到秦無極的魚竿下,修修補補,將雪壓實做成一個山的樣子。他又奔回寶蓮峰水房提溜了一隻木盆跑了回來。
秋月湖畔的較量不因他的動靜而停止,對於秦無極和蛇怪來,楚六如同不存在。楚六從秋月湖打了一盆水,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出了問題,如此冷的,湖水居然還有些溫熱。他沒有多想,將湖水慢慢淋在雪球堆成的雪山上。湖水很快凝結成冰,雪山愈發瓷實。沒一會,他又在山頂用湖水淋成一個半圓的支撐點。楚六用手壓了壓,還挺結實。
他示意秦無極將魚竿放在支點上,再用力試試。秦無極倒也沒什麽,照著楚六的方法,他明顯感覺輕鬆了不少,甚至那隻蛇怪的脖子越拉越長,滿滿的脫離了水麵。
這一回輪到楚六吃了一驚,那哪是什麽蛇怪,明明是一隻烏龜。老頭果然沒有騙他。但很快,隨著烏龜的身子露出水麵,冰雪山的表麵開始出現裂痕,很快伴隨著卡擦一聲脆響,冰雪山碎成一地冰嚓渣子,烏龜落回湖麵。
真是功虧一潰!
楚六略微有些遺憾,他本想安慰秦無極一聲,卻不知他早就不在釣竿旁。
秦無極已然站在他的戳戳畫畫地方,看著楚六在地上的鬼畫符。除了一個人和一條蛇拔河他能看懂外,那串F1?L1=F?L,像極逢春道人留下的數學書。
“子,這是誰教你的?”
“我哥呀!”楚六想了想,“我哥應該是我娘教的?”
“那你娘呢?”秦無極有些興奮,師傅在這世間果然不是孤獨的,還是有人懂他。
“我哥我娘了死了……”楚六有些難過。
“那你哥呢?”
“還在我們村吧?”
“哦,你就隻會做這些嗎?”
“那怎麽可能?”到這裏,楚六促進秦無極的耳朵,“遠的不,就是我們的修煉,我都有計算的!”
“你是,你沒一次修煉都是計算過?”。
“對呀,每一次發力,出拳角度,打擊速度……我都算過了。”
秦無極傻眼了,這不是才是什麽,是妖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