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敲木魚
“我更想知道，為什麽一加水就有圖案了？”剛剛有人問價格，緊接著又有人問了。
“各位，稍安勿躁，你們的問題我會一一解答，先說加水之後為什麽會出現圖案？”秦漢笑了。
“對，小夥子，你自己說說，否則我們以為你是變魔術的.……”一個大媽顧客說。
“其實原理很簡單，大家也都知道，如果玻璃凹凸不平，透過玻璃看東西就會有扭曲的感覺。”秦漢笑著說。
眾人點頭，這是一種日常現象，誰都知道。
“鼻煙壺背麵的扭曲圖像，包括印章，包括龍形，就是利用這一現象，在鼻咽喉內部進行艱難的微雕，隻不過難度太高了，失敗率也越高，在古代，也隻有皇家能這麽做。”秦漢解釋。
加水才會出現的圖案，是巔峰的微雕技藝結合琉璃產生的，絕對是失敗無數次後的產物。
不是財大氣粗的皇家，根本承擔不起這個損失。
聽到秦漢的解釋，眾人恍然大悟，但究竟是何種工藝，仍然是一頭霧水。
“康熙禦用的鼻煙壺，再加上巔峰的微雕技藝，一隻，三百萬不為過吧？”秦漢笑眯眯的問。
“如果三百萬一隻，我全要了。”直接站出來一個頭頂光亮的大叔。
“三百萬一隻，是單隻的價格，但現在卻是成套的，完整的一套，價格當然不能按單支算了。”秦漢笑著搖頭，想在他手裏撿漏嗎？
不可能！
在古玩行當裏，如果古玩是一套的，單隻賣的價格，一定比不上成套賣的價格高，這是常識。
“五千萬，可以了嗎？”光頭大叔繼續。
“你不應該問我，因為我已經送給陳一鳴了，賣不賣，他自己決定。”秦漢笑著說。
他送給陳一鳴，可不是一直發善心，而是有他的目的。
陳一鳴這個人，不能簡單的當做報複歐陽長空的向導，還另有大用。
“陳先生……”光頭大叔麵對陳一鳴。
“各位，什麽都不要說了，像這種珍貴的成套古玩，我想你們入手之後，隻要不發生重大變故，也不會像外賣的，所以很抱歉，不管你多少錢我都不會賣，對不起大家了！”陳一鳴表態。
這樣一套古玩，完全可以流傳給子孫後世做傳家寶，怎麽可能隨便賣出去？
何況是秦漢送給他的，就算他想賣，想套現，也肯定不能現在賣，更加不能當著秦漢的麵賣出去。
眾人都表示非常遺憾，但是陳一鳴不賣，他們也不能搶。
隨後陳一鳴對秦漢真摯的感謝，甚至要返還，因為太珍貴了。
秦漢卻搖搖頭，表示他送出去的東西，不管價值有多少，都不會反悔，讓陳一鳴放心拿著。
馬經理現在已經不會說話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難道祝賀秦漢？
不可能的！
秦漢繼續，拿過他的第二件戰利品，是一尊精銅製做的蓮花佛像。
蓮花上做著慈眉善目的和尚，形象是正在敲木魚。
蓮花佛像的價格，和落地鍾是一樣的，盡管兩者體積根本不能比，蓮花佛像隻有半尺的高。
“馬經理，知道這是什麽嗎？”秦漢沒有直接揭秘，而是故意詢問馬經理。
“明朝時期的佛像，做工十分精湛，但可惜隻是同事做的，而且沒有任何款識，所以隻能賣三十萬.……”馬經理介紹的時候，心裏是很忐忑的，因為十二生肖鼻煙壺，一開始也沒有任何款識。
是秦漢注入清水之後，通過折射率的改變，才讓鼻煙壺呈現出隱藏的款識。
他很擔心，是不是佛像也一樣？
表麵上卻隻能帶著生硬的笑臉解釋，他作為經理，負責長空齋第五分店，代表著店的臉麵。
“多謝馬經理的解釋，看來表麵上的東西，已經都被看出來了。”秦漢笑著說。
表麵上的東西？
聽到秦漢的說法，眾人馬上反應過來了，既然故意提起表麵，肯定還有表麵之下的深層次。
在眾人疑惑的時候，秦漢已經開始擺弄蓮花佛像了。
突然秦漢一用力，就聽到哢嚓一聲。
蓮花佛像的蓮花底座，和上麵做的和尚，突然分開了。
不，沒有完全分開。
蓮花底座和和尚佛像，中間有一個手指粗的金屬杆連接，佛像和蓮花底座之間分開一公分。
“來，馬經理，你看看這中間有什麽？”秦漢把馬經理叫過來了。
馬經理忐忑的看著被拉開的部分，有一些文字和圖案，額頭上的冷汗又一次冒出來了。
果然和他擔心的一樣，款識出現了。
“我能看看嗎？”人群中擠出來一位老爺子，頭發全白，精神卻很好，看起來至少七十多了。
“老爺子，咱不帶這樣的。”看到走出來的人，馬經理都快哭了。
“他是韓廷芳，韓老爺子，魔都博物館的館長，當然現在已經退下來了，不過他人雖然退下來了，威望卻還在，鑒定的能力也還在……”陳一鳴看到秦漢不認識，立刻在秦漢身邊小聲說。
前魔都博物館的館長？
秦漢有點意外，沒想到看上他的人群中，居然有這麽一尊大佛，但隨即又欣喜的笑了。
有這麽一尊大佛在，對他今天的行動有百利而無一害。
“當然可以，給您……”秦漢笑著把佛像遞過去。
韓廷芳韓老爺子接過來，翻過來調過去的，仔仔細細的觀看。
“韓老爺子，究竟是什麽寶貝？能不能讓我們也長長見識？”一刻鍾後，有些認出韓老爺子的人忍不住了。
“揭秘這種事兒，當然要交給寶物的主人。”韓老爺子笑了，隨後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秦漢：“不過他有一個提議，我年紀比你大一點兒，我就叫你小秦好了，小秦，能不能轉讓給我？”
一聽到韓老爺子的話，眾人議論紛紛。
韓老爺子要收藏，至少能證明一點，蓮花佛像絕對是好東西，隻是現在還沒有最後揭秘。
“很抱歉，目前還沒有轉讓的想法。”秦漢拒絕了。
“也是，像這種好東西，如果我買到了，也不會輕易轉讓出去。”韓老爺子非常遺憾的把佛像遞給秦漢。
“秦先生，我們都等不及了，能不能讓我們知道究竟是什麽寶貝？”圍觀的人又一次催促。
“好，距離比較近的朋友，你們應該可以看到，在佛像和蓮花底座之間，連接兩者的金屬杆上，有一些文字和圖案，就是一枚印章，還有一些蓮花佛像的來曆記載，從印章和來曆記載表明，這是一尊明朝宮廷禦用的佛像……”秦漢笑著解釋。
又是宮廷禦用的！
眾人再次沸騰了，沒想到宮廷禦用品接連出現，而且都是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出現的。
“秦先生，剛才的十二生肖鼻煙壺不賣，現在的蓮花佛像你總該賣了吧？我願意出一千萬，不，三千萬，隻要你點頭，咱們當場結賬.……”剛才要買鼻煙壺被拒的光頭大叔，兩眼放光的看著秦漢。
確切的說是看著秦漢手裏的蓮花佛像，因為韓老爺子已經確定是好東西了。
用韓老爺子的保障，買回來想虧都很難。
“如果你真想買，我不一定賣給你，但不可能是三千萬.……”秦漢搖搖頭。
“三千萬的已經很高了，畢竟他不像鼻煙壺，不僅是成套的，而且是康熙禦用品，你的精銅佛像，是宮廷禦用的，並不是某一個皇帝專用的，在價值上，當然比不了十二生肖鼻炎糊了……”光頭大叔說。
“雖然不是某一個皇帝禦用的，但蓮花佛像還有秘密，你看著，我繼續揭秘……”秦漢笑了。
說完，他一手抓住上半截的和尚像，一手抓住蓮花底座，開始扭轉起來。
“你這是想毀了蓮花佛像嗎？”光頭大叔急了。
一旦有所損壞，古董的價值就像大打折扣，他可不想要一件壞的，急的就要阻止秦漢亂來。
“你急什麽？”韓老爺子卻笑著說。
“老爺子，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在破壞？”看到韓老爺子淡定的樣子，光頭大叔就沒有動手。
“你繼續看，很快就知道了。”韓老爺子神秘的說。
他們說話的時候，秦漢已經把和尚像和蓮花底座，以相反的方向扭轉好幾圈，然後向中間一推。
和尚像和蓮花底座合一，沒有任何縫隙，隨後放在櫃台上。
咚咚咚！
清脆的木魚聲傳來，眾人震撼的瞪大眼睛。
木魚聲竟然是蓮花雕像傳出來的，本以為是一座不能動的雕像，卻沒想到經過秦漢的操作之後，雕像的一隻手居然可以動，開始敲打木魚，清脆的木魚聲，就是蓮花雕像在敲打木魚。
誰也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其實原理很簡單，像的內部有發條，可以像機械鍾表一樣上勁兒，然後借助發條的力量敲打木魚，隻是做工十分精湛，蓮花雕像外部看起來嚴絲合縫，所以根本沒人懷疑，讓蓮花雕像蒙塵了。”秦漢笑著解釋。
發條，對現代人而言，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甚至除少部分應用之外，已經被更先進的技術取代。
然而在明朝時期，發條，絕對是最高精尖的技術，掌握的人極少。
“如果你現在還想要，可以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我同意轉讓給你……”秦漢看著光頭大叔。
光頭大叔沉默了！
可以上發條，能自動敲打木魚的蓮花佛像，而且已經被證明是明朝宮廷禦用品，該出什麽價？
他心裏沒數，因為這樣的寶貝還是首例。
給太高的價格，他拿不出相應的錢來。
給的價格不高，秦漢一定會拒絕他，讓他左右為難。
“韓老爺子，您能不能幫忙評估，市場價是多少？”光頭大叔左右為難的時候，看到韓廷芳了。
他知道韓廷芳在魔都古玩界的地位，泰山北鬥，韓老爺子評估出的價格，肯定是最具權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