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想離開他
沈星曜盯緊她,一字一字的說:“誰給你的膽罵我?”
葉雪竹不停的搖頭,“我沒有,你聽錯了。”抹幹了眼淚,她伸手去搶他手裏那根屬於自己的白頭發,“還給我。”
沈星曜偏不還給她,還說:“我拔下來的就是我的。”隨手卻把那根白頭發給扔了,還笑著說:“以後你每長一根白頭發,我就給你拔一根。”
葉雪竹無奈,心想,被沈星曜這樣折磨,白頭發肯定越來越多,要是每長一根白頭發都被拔掉,那她可能得走上禿頭的道路。
沈星曜玩夠了便說:“以後別老紮著頭發,像個老太太。”
葉雪竹一邊整理自己被他弄得淩亂的衣服裙子,一邊回應他:“這是公司的規定,一定要紮頭發。”
沈星曜這下無話可說了,他就站在原地,饒有興致看著她整理淩亂的衣衫。
當看到她將白襯衫紮在裙子下麵,露出曼妙的身材曲線出來時,他眼睛莫名其妙就一熱,分明性感的喉結下意識的滾了滾。
沈星曜刻意的把頭扭向另一側,直到她輕手輕腳的離開緊閉的專屬電梯,他才深吸一口氣,卻發現鼻腔裏全部都是她的味道。
……
葉雪竹回到了工程部辦公室,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石小冉特意走來問她:“咦,雪竹,你剛才去哪裏了?我一轉眼就找不到你了。”
葉雪竹有些心虛的回應,“我,我剛才有些肚子痛,從電梯裏出來就立刻去了一趟洗手間。”
好在石小冉相信了她的說辭,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葉雪竹長長鬆了口氣。
早上的工作忙碌而充實,吃過午飯,休息片刻,很快就到了下午工作的時間。
工程部領導拿著重新修改過的新設計樓盤圖紙,從沈星曜辦公室裏返回來,直奔葉雪竹的辦公桌,用力敲她桌子,問:“沈總呢?”
葉雪竹挺疑惑領導為什麽來她這裏找沈總,卻還是誠實回應:“我不知道。”
領導一臉不相信的模樣,意味深長的目光在葉雪竹臉上徘徊,“你不知道?昨晚你沒和沈總一起?”
領導一句看似正常的話,卻不由地讓葉雪竹臉頰發紅發燙,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所有在場的工程部員工,紛紛往她這邊的方向望來,那目光很明顯的帶著探究打量與鄙視。
葉雪竹正想開口解釋。
一旁的石小冉卻已經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替葉雪竹打抱不平——“誒,領導,人家雪竹有男朋友的好嗎?您別隨隨便便就說她晚上和沈總在一起好嗎?這萬一被她男朋友聽到了,你不是在害人嗎?”
領導聞言,一臉不解,那疑惑的神色好似在說:難道沈總和葉雪竹真的隻是普通上下屬關係?那上次沈總怎麽會突然召見她去高爾夫球館?
石小冉又說:“領導您又不是不知道,趕著上沈總床的女人一大堆,雪竹這麽老實,哪有這種本事!是吧雪竹?”
葉雪竹聽著石小冉維護自己的話,不由地心中感激,抬頭朝她友好的笑了笑,溫暖的感覺溢滿心頭。
領導聞言,也陷入了沉思,外界傳言,沈星曜在外頭從不碰女人,趕著被他上的女人一大堆,葉雪竹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有這種能耐的女人,也許那次去高爾夫球館,真的隻是自己誤會一場?
有了這一茬,領導再看葉雪竹的目光,果然變得柔和了一些。
葉雪竹再度暗暗感激石小冉的相助。
隻是這世上,紙永遠是包不住火的。
葉雪竹突然擔心,有朝一日若是真相被揭開,全世界都發現自己是個為了錢出賣身體,是被沈星曜玩弄的女人,那時候,石小冉又會怎樣想自己?
看著坐在自己座位左上角前方,正在忙碌修改工程設計圖的石小冉,葉雪竹不由地歎息一聲。
這種被沈星曜肆意踐踏與玩弄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到頭?
葉雪竹多想告訴沈星曜,自己也是個人,有需求有被尊重的願望,她不隻是一個被他任意踐踏的奴隸。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連條狗都比不上,做狗尚且有自由可言,而她呢?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
她腳下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在沈星曜的掌控之中,她逃不出他的控製。
有時葉雪竹也會嘲笑自己,她是逃不出沈星曜的控製,還是她根本就不想逃出?
別人都說,思想決定行動,而她卻從來沒有行動,那也許證明,她是連想都不想離開他吧?
她明知道自己在沈星曜眼裏連條狗都不如,卻總是無法下最堅定的決心去反抗他,每每有這樣的念頭,她就嚐試給自己找理由,不行的,媽媽還在住院,她真的不能離開沈星曜,一旦離開沈星曜,媽媽就會斷藥,到時候媽媽就徹底的活不下來了。
也許這所有糟糕的現狀,隻能歸結於同一個原因,她還是在愛著他,像十年前一樣。
十年前,當葉雪竹第一次踏入葉家的大門,見到沈星曜陪伴姐姐葉紫坐在石椅上,日光傾城灑落在他肩頭,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暈裏,那時的他側臉對著自己,明明那樣傲慢不可一世,可是她就是突然對他心動了,隻一眼她就心動,後來她便再也沒對任何男人心動過。
她是真的喜歡他,喜歡到不知該和誰訴說,十幾歲的時候日記本裏,滿滿的一整頁紙都是沈星曜的名字,可沈星曜從來不拿正眼看她,她是父親在外麵和妓.女亂搞生下的私生女,見不得光,她那樣卑微,低賤,的確不配被他正眼相看。
因為沈星曜對她的不屑,葉雪竹才加倍用心的讀書學習,葉雪竹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那麽努力用心的學習,不是想要贏姐姐葉紫,她隻想要得到沈星曜的關注。
可是後來葉雪竹發現了,自己不管如何努力變得優秀,沈星曜眼裏看到的人也隻有姐姐一個,他從來不多看她一眼,她徹底的絕望了,也死心了。
可就在她打算放下一切重新在大學開始時,姐姐卻突然失蹤了,她被冤枉成是殺人凶手,而沈星曜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答應了替她母親付醫藥費的請求,條件是她必須隨傳隨到,任他踐踏,聽他差遣。
這四年來,葉雪竹從來不敢忤逆沈星曜,他讓自己躺著她就躺著,他讓自己像狗一樣趴著她也聽他的。
葉雪竹始終想不明白的是,沈星曜為什麽要這樣羞辱自己?
假如他真的隻是想為姐姐報仇,當初把她交給警察,讓她後半輩子都在監獄裏度過,不是更一了百了嗎?
可是他沒有這樣做,而是將她留在身邊,當做禁臠,變著法子來羞辱她,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也許,沈星曜覺得這樣的折磨她,更讓他有快.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