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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6章 脈絡

  “楚道友這是……”


  眼見楚寧月麵色微變,祁如清心中狐疑,不知對方如此作態,究竟是為了何種鋪墊,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此物怕是在進城之時遺失了。”


  說到物件遺失之時,楚寧月有留意眼前之人的神色,卻隻發現對方麵上浮現出的疑惑,還有那一絲好奇。


  楚寧月十分清楚,此物遺失,幾乎不可能是遭人盜竊。


  因為一來旁人不知那古樸書頁的功效,沒有理由盜竊此物,卻對其他物件視若無睹。


  這二來便是因為神識在身之人,即便沒有刻意留意,也不會被旁人近身,而無半點察覺。除非對方也是修士,而且修為遠高於自己。


  “看楚道友神色,此物似乎很重要?”


  對於祁如清這看似關心,實則試探的言語,楚寧月並不覺得意外。相反若是他絲毫也不好奇,反而會引起自己的懷疑。


  “此物於我而言意義非凡,當日若非此物,我恐怕無法幸免於難。”


  “嗯?”


  祁如清聞言之間,口中發出一聲輕疑,不知為何這一瞬之間,其麵上虛偽的笑容,化為了一絲森然之色,眼中更似有寒意一閃即逝。


  不過此時楚寧月恰巧低頭,並沒有發現這一幕,否則此時已是點燃了懷疑之火,冉冉升起。


  “當日峽穀之外的截殺,我重傷之時,此物忽然顯化,降下療愈陣法,更是驚退了那血色袈裟之主。若非如此,後果不堪設想。”


  話音落定,楚寧月再度望向對方,試圖從對方的反應中,獲取些許信息。但她所見的祁如清,此刻卻好像出神一般愣在原地,麵上笑容凝固,遲遲沒有反應。


  “咳……”


  直到她輕咳一聲,對方方才恢複過來,尷尬一笑道:


  “我對陣法之道頗為喜好,方才聽楚道友描述,一時間忍不住去想自己是否能夠製作此等陣盤,所以.……見笑了。”


  “虛偽。”


  楚寧月眼見對方如此,心中隻生出這個念頭,但也不至於當麵拆穿。不過她卻是注意到,對方口中所說的乃是“陣盤”而非“玉簡”。


  自己從始至終,都未告知過對方此物乃是玉簡,這便說明按照陣師的思維判斷,能夠降下療愈陣法的,隻有陣盤。


  可是那神秘玉簡卻在降下療愈法陣之後,化為了一張古樸書頁,看起來極不尋常,看來此事與眼前之人有關的可能性不大。


  但若並非此人所為,那玉簡又是何時跑到自己身上的?加之如今消失得如此詭異,難道.……

  心念至此,楚寧月想到了出手救治李丹心的神秘人,也許風鳴院之中,真的藏有一名修為高深的修士,一直沒有露麵。


  而此人能可在無聲無息之下,於自己身上留下或取走玉簡,這樣一想雖然令人不安,但卻可以解釋眼前。


  “還是不對.……”


  就在此時,祁如清忽然自言自語一般,吐出四字,因為聲音不小,所以讓楚寧月的思緒暫告一段落。


  “什麽不對?”


  祁如清望向楚寧月,麵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神情,上下打量之間,忽然一笑,笑聲頗冷。


  “哼,楚道友莫不是在尋我開心?”


  此言一出,換做楚寧月疑惑,但還未及其有所反應,祁如清便朗聲開口道:


  “普通療愈陣法,至少也在三階之上,但功效甚微,隻能怪醫治輕傷。所以能夠救治重傷的楚道友,此陣品級怕是要再上一層樓。


  此種地相之陣,布置起來莫說需要大量天材地寶,便是耗費的人力物力,也是遙不可及。更何況,要將此種陣法,封存於陣盤之中,攜帶在身上,臨危施展……

  那所需的修為和陣道品級,皆都是你我無法想象的。”


  說到這裏,祁如清話音一頓,卻沒有給楚寧月解釋的機會,便再度開口。而且越說語氣越冷,似乎很是不喜旁人以陣道玩笑。


  “再者說,此界之內無靈氣,這種陣法即便能夠施展,也會需要大量靈氣維係。沒有轉化之陣納此界氣息,彌補靈氣不足,如何能夠驅動此陣?


  除非自身修為通天,將自身術力封存於陣盤之內,經由陣盤轉化,以一己之力代替無數天材地寶,供應大陣所需。簡單說,能製成此陣者,彈指間可滅殺你我,何必費此周章?

  還是說,我遊曆南域月餘盡是孤陋寡聞,竟不知道凜風城內還有這等大修士?”


  話音落定,祁如清將質疑與不悅五個字,寫在了臉上,不加半分掩飾。但其如此作態,卻讓楚寧月覺得有些異樣。


  她熟悉的人中,有對陣道執著者,如自己的二師兄方顯,亦有對陣道癡迷者,如李相容。所以對於眼前之人,忽然不悅發作,她其實並不意外。


  因為丹陣符器四道,專修一道而有所成就者,大多性格之中,存在某種執著。


  但讓她感覺到異樣的,卻是此人發作的時機,似乎有些突然……

  不過眼下並非糾結此事的時機。


  “此陣興許不是你我所認識的療愈法陣。”


  “哦?”


  祁如清聽到這句話,眼中靈光一閃,不過麵上仍舊是帶著懷疑,在等對方的後話。可是當楚寧月說出下一句話之時,他的麵色也是微微一變,眉頭微皺。


  “當日我重傷瀕死,玉簡淩空過後降下療愈法陣,此陣之中似有無盡生機,卻無靈氣跡象。而此陣過後,我雖傷勢痊愈,但耗損的靈氣卻並未複原,而那玉簡也化為了一張古樸書頁。”


  楚寧月不通陣道,而身在此界之中,唯二認識的陣道中人,便隻有李相容和眼前之人。李相容終歸不是修士,加之他如今和自己的關係微妙,自己不宜去問他此事。


  所以今日既然與眼前之人聊到此處,便也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下去。因為此事雖然隱秘,但自己除了這兩人之外,也再無求證之處。


  與其等待第三個精通陣法之人出現,倒不如讓眼前之人解惑。


  “玉簡化為書頁,應是耗損能量所致。而療愈法陣,應該不隻是治愈傷勢才對。嗯……”


  祁如清自言自語之間,再度陷入沉思,而楚寧月則站在原地,等待對方給出結論。可許久之後,等來的卻是祁如清忽然抬頭,吐出的一句:

  “楚道友真不是在誆我?”


  “還請道友莫要以己度人。”


  聽到楚寧月少有的譏諷,還有這第一句道友,祁如清麵色溫和了許多。但下一刻,卻是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無奈的答案。


  “我做不到。”


  但未及楚寧月發問,他便繼續解釋道:


  “我是說以我的陣道水準,尚且做不到這一點,而且也想不通其中道理。此事一時半刻,我怕是找不出什麽頭緒。若真要追查下去,讓我看一看那玉簡或是書頁,或許能有進展。”


  楚寧月對眼前之人毫無好感,自然也就說不上期望,也沒有所謂的失望。但至少可以確定,那神秘玉簡的主人,修為的確高深莫測。


  自己先前的推論,也許更近了一步。


  不過,楚寧月心中卻還是有一絲疑惑,這是她若隱若現的直覺。直覺告訴她,眼前之人的言談之中,似乎不大想讓她繼續追查此事。


  但由於這隻是自己的直覺,沒有任何依據,所以楚寧月不會輕易發難。


  “入城之前,我曾到過一處世俗村落,那裏的老者曾試圖以陣法困我。但在認出我手中書頁之後,不但態度轉變,更是將我當做了他們口中的尊使,唯命是從。


  還曾提及,有一位大人曾經遊曆至此,為他們布下陣法,抵禦外敵,從此他們便信奉此人。”


  既已說到玉簡,楚寧月當然也不會將山村之事隱瞞。如今玉簡書頁已失,唯一的線索便是此處山村。待風鳴院之事稍緩,自己免不得重回此地,調查此事。


  屆時若是有祁如清從旁支援,倒也不失為一個幫手。


  “這聽起來倒有幾分像是布道,楚道友是擔心,有陣師蠱惑民眾,欲行不軌?”


  祁如清適時開口,但說話之時興致缺缺。因為他本就不是什麽心係天下之人,行事大多講究無利不起早,所以對於楚道友這種多管閑事的做法,也是大不認同。


  “我是想說如今玉簡已失,此處是最後線索,若有機會可自此處入手,調查此事。”


  楚寧月這樣說,隻是告知對方這項信息,至於對方是否願意出手,全憑對方心意。她並不會為了此事,便欠對方什麽人情。


  更何況,若眼前之人當真對那玉簡陣道如此癡迷,那麽不用自己多說,他便會主動去查證此事。


  “好,我若有空,定會同楚道友去看看。”


  祁如清話音落定,望了一眼屋舍的方向,今日之行目的已成,便沒有必須繼續留在此地了。


  於是……

  “若無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至於山村之事……”


  可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楚寧月主動打斷.……

  “等一下。”


  “嗯?”


  對於楚寧月如此少有的反應,祁如清似乎很是意外,可下一刻,讓他更加意外的一幕,出現在眼前。


  一向對自己沒有什麽好臉色的楚道友,竟然麵露微笑,吐出一句.……

  “素聞道友棋藝精湛,今日既然相見,不妨對弈一局如何?”


  “額……”


  祁如清石化當場,一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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