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分隊進山
清晨，天剛微亮，太陽還未升起時，進山的隊伍，就從秦家村出發了。
離上次進山，已過去了十多天，天越來越冷了。
幾個村的人一致決定，入冬前再進一次大青山。
這次的隊伍也異常的龐大。從最開始進去的十來人，已經成了今天這般一百多人。
走在去往大青山的路上，已經遠離村子有一段路了。
秦悅耳邊還是能聽見，村裏人的哭泣聲。
一百五人，有三十人是秦家村的。秦家村的這三十人，每家都有人來送別。
在看見眾人都走了很遠之後，才敢哭出聲。
一行人走到大青山入口的山林外。人群，被分成了三隊！
老獵戶帶一隊。
秦浩秦信帶一隊。
安尋秦悅帶一隊。
進山前還出了個小插曲。分隊的時候，章程李大虎等人，早早地站在了秦悅身旁。
有七八十人都想跟安尋一隊，老獵戶強製把人分成了三隊。
有人還想鬧的時候，老獵戶一句，不聽安排就回村。
讓想鬧的人，瞬間憋了回去。都老老實實的聽了安排。
分好隊後，秦悅看著前麵兩對的人，進了樹林後，才讓李大虎對三隊眾人說了此次進山的安排。
李大虎高聲指揮。“進了樹林後，第一次進去的人，走在隊中間。
進過大青山的走在兩頭。在樹林裏盡量安靜。
不能大聲說話喊叫。不能脫離隊伍。
到山裏以後，首先要聽安尋的安排，其次要聽章程和我的安排。
不聽安排的人，全部趕出隊伍。都聽明白了嗎？”
三隊眾人聲音洪亮的回答：“聽明白了！”
“出發”該說的話都說完以後，隨著李大虎一聲出發。
一行四十多人的隊伍，在安尋的帶領下走入了樹林。
秦悅帶著另外六人，朝著大黑蛇出山的那條路走去。
進山的路，走的倒也順暢，章程於冬寒走在最前方。
秦悅斷後，秦忠父子倆，李二虎兄弟倆走在中間。
幾人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大青山後，直奔蘆葦叢而去。
穿過了蘆葦叢，秦悅直奔湖邊去了，於冬寒緊隨其後，章程落後兩步也跟了上去。
李二虎兄弟兩人，直接去了蘆葦叢。
秦忠也走入了蘆葦叢，剛走了兩步，身後卻沒了動靜。
一回頭卻看見，秦子東朝著秦悅去了。
秦忠慌忙把他拉了回來，才低聲說：“快回來。你第一次進山，千萬別亂走。
跟著我，走吧，我們打野雞去。”
進了蘆葦叢，遠離了湖邊，跟他邊走，邊交代著哪裏能去，哪裏不能去。
秦悅走到湖邊後，先是打了兩隻麅子。
秦悅輕聲說。“章程，你把這兩隻麅子，拿給大伯去。”
見他點頭去了，又對於冬寒說：“走吧！我們抓魚去。”
兩人順著湖邊，走了好一段距離。邊走邊用，藤蔓編織成的網兜，抓了十幾條魚，才停下。
秦悅低聲吩咐。“好了，這些也差不多了，你去蘆葦叢吧。”
於冬寒剛走，章程又走了過來。兩人擦身而過，卻沒有一人說話。
章程滿麵笑容。“悅悅，我也來抓魚了，可以嗎？”
說完後還特期待的看著她，仿佛她不允許，他馬上就離開似的。
秦悅低聲應允。“給，抓去吧！小聲點兒。”把手中的網兜扔給了他。
章程欣喜的拿著網兜，興高采烈地去了水邊。
在湖邊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抓了一條魚。
秦悅一直在旁邊看著，沒有幫忙，也沒有出聲催促。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還沒有抓住第二條魚。
章程有些泄氣的，把網兜遞還給了秦悅。
章程沮喪。“看著你們抓，都那麽容易。怎麽到我手裏，這網兜就不好用了，這魚也不好抓了。”
秦悅接過網兜，換了個地方，速度飛快的，一連抓了幾條魚，才停下。
秦悅嫌棄的瞥他一眼。“網兜沒問題，是人的問題，速度不夠快。
你再試試，一定要快，慢了連魚都碰不到。”
說完又把網兜扔給了章程，自己站在一旁看著。
聽了秦悅的話，章程一聲不吭的，卯足了勁，又拿著網兜，去湖邊折騰了。
這次聽了提點的技巧，雖然沒有秦悅抓的快，沒多大會兒，也抓了兩條上來。
章程朗聲笑。“哈哈！悅悅你看，抓到了，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一興奮，直接喊了出來，聲音高昂的，連不遠處喝水的動物，和飛鳥都被驚走了。
喊完之後，才懊惱的，捂住了嘴巴。得意過頭了。
秦悅好笑的看他。“走吧，不抓魚了，趕緊去蘆葦叢，抓些別的就離開這裏。”
離開了湖邊，章程還是壓抑不住興奮。壓低了聲音，開始滔滔不絕。
章程得意不已。“我進步快吧，你提點了一句，我馬上就領悟了。
這說明什麽知道嗎？
說明我資質非凡，天賦也很好啊！
就像，我練那強身健體術一樣。這才多長時間，我就把動作都學會了。
我現在，正在學怎麽用石子，又快又準的打獵物呢？
經過這幾次進山的練習，雖然不能一擊斃命。
十次有七八次都能打中。等下我打給你看。”
進了蘆葦叢深處，幾人都收獲滿滿。
秦悅又打了好幾隻野雞野鴨，章程也打了不少。
直到幾人都拿不下了，才離了蘆葦叢朝著山洞走去。
去山洞路上，章程終於如願的，一直擠在了，離秦悅最近的位置。
更是發揮了他話癆的屬性。話題不斷，就沒有冷場過，氣氛火熱。就沒有安靜過。
秦悅偶爾點頭，間或嗯了一聲，都能讓他高興的不得了。
除了秦忠以外的其餘幾人，都看得納悶兒。這人今天怎麽這麽高興？
他們想說句話都插不上嘴，話題簡直全被他承包了。
話比平常多了幾倍不說。那嘴就沒停過。
說的也不是廢話，都是進山的經曆，和所見所聞。
倆沒進過山的人，還都聽的津津有味兒，頻頻點頭。
秦忠見這情形，在心裏感歎。“瞧小程被安尋嚇的。
這是怕安尋來了以後，就跟悅悅說不上話了吧！
在安尋不在的時候，可不是得抓緊機會多說點嗎？”
秦忠和另外幾人的想法。章程一點不知道。他現在正高興著呢！
也不知道為什麽，從一開始看見秦悅後，覺得她很有趣，就想跟秦悅多說說話。
她越是不理人，章程非要迎難而上。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小女孩，就想接近接近，看看會不會更有趣。
在知道了她的遭遇以後，更想往她麵前湊了。
感覺在她身邊，全身都舒暢的不得了。
他雖然有時很愛說話，也不是對誰都愛說話的。
如果換個人，怎麽說都不應，他早都不理那人了。
可悅悅不同，不管她是冷臉，還是不理人。自己就是想往她麵前湊。想跟她多說幾句話。
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有毛病了。
他以前，可從沒對誰這樣過，上趕著討好，厚著臉皮接近。
後來發現，他不但沒毛病，身體還越來越強健了。
現在終於苦盡甘來了，努力了這麽久，悅悅可算肯理他了。
以前他說話，悅悅隻聽著，現在竟然也會應他一聲了！
還教他抓魚，教他怎麽用石子打獵物。
悅悅肯定是發現他的好了。就應該是這樣的，怎麽會有人不喜歡他呢！
於冬寒看著章程，緊緊跟在秦悅身邊，眉眼飛揚，口若懸河的樣就來氣。
“就沒見過這麽煩的人，就顯擺會說話，口才好是吧？
這麽多人都隻聽他說。秦悅臉上明明是嫌棄的。
卻還是一直聽他說著，有時還會回應一聲。
如果換成是我，應該說不出那麽多話。也沒那麽好的口才吧！”
心裏雖然嫌棄，卻不得不承認，他很羨慕。
他口才沒那麽好，說話也不討喜，不會說好聽的。也不知道那麽多事。
他娘活著的時候，他也很喜歡和娘與奶奶說話。和爹說話少些。也會常說。
娘和奶奶，也很喜歡和他說話。娘生妹妹難產去世以後。他說話的時候越來越少了。
有了後娘時，他一開口，後娘會罵他是個討債鬼，嫌他煩，嫌他浪費糧食。
一開始還會和爹說一說，後來他爹變了，一看見他，就是非打即罵。
漸漸地，他就不怎麽說話了。
奶奶在時雖然會護著他一點，但根本就護不住。
他總有很多的活要幹。和奶奶說話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奶奶不在時，他和妹妹過的就更苦了。
每天一碗清湯寡水的野菜湯。
要不是他經常去山裏找些吃的，他和妹妹應該早就餓死了。
每天都有一大堆活要幹，還要去山裏找吃的。
沒時間說話，沒時間玩，漸漸地也不想說了。
連妹妹有時也會嫌棄他，不會和她玩，也不會說話。
就算讓他站在秦悅身邊，也不如章程！
一旁的李二虎，差點驚掉了下巴，心想：“這人是章程嗎？
咋變化那麽大呢？以前也不這樣啊！
以前他跟章程說話的時候，章程有時都不理人。
別人跟他說話，也從來沒見他這麽熱情過呀。
難道，話都攢著，要跟秦悅說呢？
從來沒見章程跟哪個人，這麽說過話，他沒看錯的話。
他臉上表情。這是！討好呢吧？”
李二虎一路上，差點沒眼看了。
“秦悅那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嫌棄吧？
都這樣了，章程還跟牛皮糖似的，粘著人家不放。
唉！一大男人，一直圍著，隻到他胸口高的女娃娃轉，真是沒眼看了。
還是聽他哥的好！少說話，少做事兒，沒讓做的事兒，不做。多看多聽話。
要是，讓他像章程那樣說，那樣做，他還真做不來，現在竟然連看，都看不懂了。
他哥說的還真對呀！他還是好好聽話吧，別的也做不來呀！”
就在幾人心思各異的情況下，終於來到了，他們每次落腳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