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胡思亂想

  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卻睡不著。我想：趙辛楣的政治學是考了頭等的，他混官場的能力也算是頭等，他的家世雖是官宦人家，趙辛楣其實並不相信政治。方鴻漸四年讀過英國倫敦大學、法國巴黎大學，最後在美國買了張克萊登大學的哲學博士文憑。英文、法文和徳文，方鴻漸隻是粗通，算不上精通，他也不相信哲學。孫柔嘉根本沒讀過哲學係，她尤其不喜歡泛泛而論，她的思想更貼近生活，她更不喜歡哲學。畢詩雅雖然隻有哲學肄業證書，卻有著哲學的思辯能力，也有著鑽研哲學的愛好與領悟力，隻有她才真正地熱愛哲學。本人更不算個東西，穿越而來混口飯吃，哲學思想來自於前世不加選擇地讀書和現實生活中的感悟。竟然穿越成哲學博士，想著就覺得有些滑稽可笑。 現在是197年，抗戰剛剛爆發，八年後還要打國共內戰，等到1949年以後，知識分子就不算個人了，就算啥問題也沒有，單憑這張留學文憑，也會把你整個半死，想著就有點兒不寒而栗。 按時間來計算，197年時我老曹是6歲，應該是出生於1911年，正是宣統末年，那還是大清時代呢，我在讀書的時候，怎麽會認識那麽多繁體字？原來是這具身軀在起作用。 香港是個好去處，就算到了011年的時候，它還在“一國兩製”呢，我老曹那時就有100歲了，再我能活那麽久嗎？恐怕早就死翹翹了。假如內戰打得太激烈，而我又不想吃子彈的話，也隻能去香港混事兒啦。趙辛楣是官宦世家，在社會上也是神通廣大，跟著辛楣去香港混，保準沒有錯兒。方鴻漸是位破落的鄉紳之子，他社會經驗也有些不足，但是他口才極佳，是非也分明，隻是太容易得罪人，如果沒有趙辛楣在護著他，在社會上也不好混。。 按照“圍城”的曆史軌跡，暑假來臨的時候，趙辛楣和方鴻漸要去桂林旅遊，而且回來沒有多久，趙辛楣就和汪太太出了那件事兒。我想：我應該怎麽辦？隨趙辛楣一道辭職去重慶？還是設法阻止這件事兒的發生？離暑假還有三個月呢，我想這事兒不用忙，總能想出個辦法的。還有一個問題，我與趙辛楣和方鴻漸處得這麽好，去桂林前趙方會邀我同行，我去不去呢？本人想去的是南昌，畢詩雅曾經過暑假要回南昌家裏看望父母，而且她還故意什麽“路上有點兒孤單，怕是路也不好走”。那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她是被我的哲學思想給忽悠住了。當時我也配合了詩雅，就“我倒想去南昌買些哲學書，平城這地方怕是買不到”。她聽後滿臉的春意。 就這樣想來想去，沒有頭緒，沒有主意，還是下不了決心，又一想：走一步看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豐田車，最後一句是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