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遠親近鄰

  顧爾謙副教授最近有點兒上火，任卓銘副教授和餘羅芳副教授被報呈為教授待遇。自己是高鬆年的遠房親戚，怎麽也該由副教授晉升為教授吧？可是顧爾謙沒弄明白這種關係：遠親不如近鄰。而且，在高鬆年的心目中，所謂的“近鄰”指的不是血緣關係的“近鄰”，而是指利益關係中的“近鄰”。趙辛楣能從教育部要來五萬元的教育經費，蘇紋紈能直壓教育部批下來十萬元的教育經費，這才是高鬆年心中所認可的“近鄰”。 有人總結了一下：教授好比是夫人，副教授算是如夫人，講師隻能算是通房丫頭，助教當然就成了粗使的丫頭。如果按照正理：通房丫頭晉升為如夫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了，可是如夫人晉升為夫人，那可就太難啦。這次高鬆年卻把兩位如夫人晉升為夫人，這可是破荒的大事兒啊！也引發了其它如夫人們的不滿，顧爾謙就是這些如夫人中的一員，他首先表達了不滿。當然被高鬆年會後訓斥了一頓，其它如夫人也隻好做罷了，本來這件事兒應該告一段落，可是通房丫頭也要求晉升如夫人，涉及的人員更多，這些通房丫頭當然包括了畢詩雅、唐芙和孫柔嘉等一大批講師，高鬆年是最喜歡使用通房丫頭和粗使丫頭的，其待遇不過每月40元和180元，可是晉升到如夫人可就多達每月80元，人數又那麽眾多，高鬆年覺得自己吃了大虧，他就不想批準。這件事兒的安撫工作又落到了辛楣的頭上。辛楣可怎麽麵對“鐵哥們兒”欣實和鴻漸呢？這讓辛楣大為難堪，由於有了這個顧慮，辛楣就去拜訪了紋紈，他覺得紋紈的鬼點子挺多的。紋紈聽後就“這不是很容易嗎？按照入職的時間來限製一下：孫柔嘉、劉麗芳這次可以晉升為副教授。唐芙、畢詩雅、夏衡、盧亞傑等十餘人等兩年才能晉升，這樣不就行了嗎”？辛楣就按照紋紈的意見呈報上去，並將評比條件當眾公開。我和鴻漸看了評比條件也無話可，詩雅和芙不過是剛留校的大四畢業生，教齡比不過孫柔嘉和劉麗芳，也不會為了每月那區區40元而跟“鐵哥們兒”趙訓導長過不去。高鬆年看到呈文以後，覺得可以省下一大筆錢，就大筆一揮批下了“照準”二字。 高鬆年再次通殺大部分講師以後，感覺到趙辛楣是自己的幫手，蘇紋紈是自己的財源，餘羅芳就是自己的“近鄰”，心想以後要給他們一些好處。 在任卓銘和餘羅芳晉升為教授之後，蘇紋紈就對法學係的人事做了重大調整：把任卓銘教授指派到第二辦公室做鎮，負責乙種班的教學指導工作。把餘羅芳教授指派到第三辦公室去做鎮，負責丙種班的教學指導工作。自己繼續留在甲種班擔任教學指導工作，避免教學力量向甲種班傾斜的趨勢，得到了高鬆年的讚賞和批準。。 我想讓詩雅多得些薪酬，撈回詩雅沒評上副教授的損失，就與辛楣商量讓詩雅兩頭兼課，每周去曲院擔任一節舞蹈課，一月四節課，可以得到百餘元的補貼酬金。為了不增加詩雅的總課時量，再把詩雅的哲學課，每周分給鴻漸一節課，讓鴻漸也得些額外的補課酬金。詩雅的工作量不增加，反而每月多得百餘元，鴻漸每周由節課增加到4節課，他也不算太累，後來鴻漸也想通了，為了撈回芙沒評上副教授的損失，鴻漸也就點頭同意了這種“局部調整”，辛楣當然能看出這種“局部調整”是耍滑頭，但他憑借訓導長的地位，願意為“鐵哥們兒”爭利益，請示高鬆年時就是為了“加強曲院的教學力量”，辛楣就順水推舟地批準了這種“局部調整”。高鬆年通殺了大部分講師，我和鴻漸又通過“局部調整”通殺了學校。 曲院擴大後，把原來我住的宿舍、路子蕭住的宿舍、方鴻漸住的宿舍都占了去，打通了牆璧之後，曲院的教學場地得到了擴大。師資當然需要增編，就聘請大四中的優等生，擔任助教和講師，學生的來源是由其它係中有舞蹈愛好的學生們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