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詩雅烤亭
俗話“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這話得一點兒不假,高鬆年覺得不好意思,就為我辦了兩件事兒:為燒烤攤兒拉電燈線、為燒烤攤兒建了個大亭子。高鬆年派學校的電工拉電燈線,又派幾個校工專門為我建了個大亭子,還特意取名為詩雅烤亭,由高鬆年親筆題詞,臨走時還悄悄對我“師生平等,以後大學生也可以喝啤酒,白酒可不能賣給學生”。高鬆年心裏是想幫我解禁。 有了高校長的支持,燒烤生意就更加紅火。每晚上,詩雅烤亭裏燈火輝煌、人來人往。設了四張桌子,每桌容納八人,至少可以容納客人三十二人,這還沒算亭子外麵的六張桌子。大學生已經二十歲上下,嘴上不談戀愛,其實男女之間必然會擠眉瞪眼的,男女同學之間,花上幾元錢請對方吃夜宵之類的,當然是不能免俗的。 詩雅再也沒有精力談論什麽哲學了,她現在跟我談的是錢學。今賺了七十塊,明賺了八十塊,她由哲人變成了商人,又由講師變成了烤師。來也是奇怪?越是不務正業,晉級的速度就越是加快。高鬆年心裏過意不去,就主動為詩雅報批了副教授待遇,還許諾“幾年後再為她晉升教授,崔院長如果退休了,詩雅就可以擔任曲院的主任”。這可是海外留學博士的待遇,相當於係主任待遇,薪水可以達到80元,與我就平起平坐了。我就在想:溜虛可比罵人強多啦。 這晚上,詩雅領著阿蘭、阿婷、阿泉去經營詩雅烤亭,我在家裏百無聊賴,看著阿春給她們四個人做夜飯。阿春姑娘很能幹,肉粥熬製得挺香,薄餅烙得很軟,今她買了條黃花魚,又做了兩個新鮮青菜,她身上穿著白色圍裙,把身腰勒得前突後挺的,男人看了難免有點兒上火。我就開玩笑“這條魚為什麽叫黃花魚呢”?阿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她“它本來就叫黃花魚啊”。我就逗她“不對,這條魚還沒有結婚,它還是黃花大姑娘,所以叫黃花魚”。阿春聽了笑得前仰後合,身子笑得一抖一抖的。主仆二人正在笑著,就聽門鈴響了起來,阿春趕出去開門,我看一眼手表才九點半,離收攤兒還有半個時呢,會是誰呢?辛楣和鴻漸走了進來,辛楣“去鎮上吃飯”。我就“太遠了,等會兒詩雅收檔了,咱們就在我家裏喝吧”。辛楣到廚房裏看過後“一條黃花魚,兩個青菜,太少了吧”?我“還有烤魷魚、燒河蚌、油炸禾花雀”。辛楣聽了就“這樣就差不多啦”。我叫阿春再做兩種新鮮青菜,再把朝鮮辣白菜拿出來。沒有多一會兒,詩雅她們就收檔了,聽要喝酒,幾個女人一起下廚,弄了四葷四素:清蒸黃花魚、烤魷魚、燒河蚌、油炸禾花雀。再加上四個青菜,一盤朝鮮辣白菜,一盤油炸花生米。弄了個十菜一湯,正要吃呢,可巧高鬆年也來了。他大笑著“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拿劍南春來,今喝個一醉方休”!兩主四仆,加上辛楣、鴻漸、高鬆年,九個人圍坐在大圓桌上喝了起來。 席間,高鬆年對辛楣“學生們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就那麽兩個藍球場地,你爭我奪的,能不能開展點兒其它活動”?? 我一聽就插嘴“可不可以在詩雅烤亭的旁邊兒,開一個露舞場,也讓大學生參與跳交誼舞”?其實,我心裏想的是讓詩雅烤亭再興旺一些,目的是為了多賺些錢。沒想到高鬆年一拍大腿,“對呀,交誼舞是文明國家傳來的,完全可以在大學生中開展”,於是對辛楣“明派校工清理場地,再鋪上磚地,麵積要搞大一點兒”。 我心裏這個高興就別提了,這樣一來,我會賺得缽滿盆滿,不久就可以成為大富翁了,每月收入可達兩千,相當於六個教授把薪水送給我,事後我就囑咐詩雅:“不要對別人提起每能賺多少錢,有人問起,你就這是零錢湊整錢,投入的錢也相當大,光人工費就付出好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