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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處厚答謝

  比賽結束後,已經快八點鍾了,處厚卻興致不減,馬上邀請全體教職員到他家喝酒,沒有參賽的兩位副教授也應邀前往。還派淑馨到我家通知“曹訓導長和詩雅務必光臨寒舍,出席答謝宴會”!詩雅隻好陪著我去汪家赴宴。剛進門,就發現中文係五位教職員全都在場,加上高鬆年,又加上我和詩雅,阿玲也坐陪,九個人坐下後,開了兩瓶劍南春。汪家的飯菜的確有名,擺了十道菜,飛禽走獸,山珍海味。我主動與高鬆年喝一瓶,處厚與兩位副教授喝一瓶,淑馨和阿玲每人隻倒滿一盅七錢杯。 席間,高鬆年舉著七錢杯,站起來說“祝賀中文係榮獲同舟共濟撲克比賽的冠軍!大家立刻鼓掌,飲下一杯。汪處厚又舉起杯,說“感謝曹訓導長的技術指導,來,今天我敬你一杯”!我和處厚又幹了一個七錢杯。詩雅不知情,就問“欣實指導什麽了”?汪處厚連忙給我遞眼神,示意我不要說。我就說“無非是牌技方麵的技巧”。詩雅聽後憋不住笑著說“欣實有什麽牌技?在家裏與女傭們打撲克,哪天不是臉上粘著紙條兒”?說得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這時門鈴響了,阿玲開了門,見蘇紋紈來了,請她入坐以後,高鬆年舉起杯,說“中文係冠軍、法學係亞軍,羅芳今天沒有來,那就請原法學係主任紋紈女士代表法學係,來,幹一杯”!紋紈就笑著說“中文係代表隊配合得好默契,就是喜歡摸鼻子和下巴”。汪處厚紅著臉沒有說話,高鬆年不明白,就說“打牌沒規定不準摸鼻子和下巴呀”?我聽了就打岔說“來,為了大家同舟共濟,我們再幹一杯”!蘇紋紈是因為哲學係又功虧一饋而來,她心裏不平衡,不想就這麽算啦。她說“摸鼻子和摸下巴的學問可大了”。詩雅還是不明白,她問紋紈“這裏麵有什麽學問嗎”?紋紈笑而不答。高鬆年看著我說“欣實,我還是不大明白,她倆在說什麽”?我說“隻不過是說著玩兒的”。 回到家裏,洗漱過後,我和詩雅穿著睡衣上了大床,她還在問我“蘇紋紈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不想說,詩雅就纏著我說“欣實,你就告訴我嘛”。我說“你把手主動伸進床夾子,我就告訴你原因”。她說“你又來了”。後來看我不肯說,她把心一橫,就把雙手伸進了床夾。我就一邊摸她,一邊說“蘇紋紈懷疑中文係打牌時用了暗號”。她這才明白過來。詩雅又想起汪處厚向我敬酒,就說“你沒有全部說出來,中文係是不是真的用了暗號”?我說“這是蘇紋紈瞎猜的,也沒有什麽證據”。詩雅又想了想,說“不對,中文係一定用了暗號”。我不答話。 在回去的路上。高鬆年才想明白,蘇紋紈是在暗示我:中文係摸鼻子和下巴是做弊。可是高鬆年也看到:哲學係同樣揉鼻子和端下巴。高鬆年嘿嘿地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太傻,沒有和辛楣與玉朵約定暗號。他想:這也隻是技術犯規,人家根本不會承認的。高鬆年笑著回到了校長休息室,躺在床上還在想著“暗號”。 這一夜睡得很香甜,對於撲克牌“同舟共濟”的玩法,高鬆年發生了極大的興趣。他與前世的那些玩家同出一轍,隻不過前世玩兒的是錢財,這個年代玩兒的是紙條兒。 打撲克和打麻將,同樣會上癮的,誰也別高談闊論,說什麽道德價值觀。其實,高談者也未必有什麽道德價值觀。打撲克與貪汙錢,前者和後者性質相同嗎?百姓心裏明白:前者算失徳,後者是犯法。違德與犯法豈能相提並論?故意弄反二者關係的是無恥政客。高鬆年把興趣轉移到了“同舟共濟”上,這也算不上什麽大錯,至少能說出“三人同心同德、共同奮鬥”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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