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處厚學藝
回到學校的時侯,校工們正在翻修飯堂、鋪設甬道、修剪花草、粉刷牆壁。留校的教職員和學生、旅遊早歸的教職員、提前返校的學生,假期沒有外出的教職員,占了將近百分之四十的比例,校內依然人氣旺盛。
家裏的女傭,暑假是不願意回家的。寒假是為了過春節,父母托人捎信催著回家過年,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暑假的時候,曹家的烤亭停業了,正好可以輕鬆地賺取月薪,女傭們都不願意回家。去北海時,我和詩雅交給阿春300圓夥食費就走了,家裏依然和平常一樣熱鬧。
剛按下門鈴,阿蘭就跑來開了門。進門後見處厚、阿美、阿麗組隊,正與阿春、阿柳、阿婷組團,雙方打“同舟共濟”撲克牌呢。處厚的臉上粘著紙條,他抬頭對我和詩雅說“老曹,詩雅,等打完這一局,到我家喝酒”。詩雅笑了一下,就進了屋子,我倆把房租、地契和存折放入了保險櫃,詩雅去洗浴間洗漱,我走出院子看打牌。
我站在處厚的身後觀牌,這才知道處厚的牌技大有長進,早已不是暑假前的水平了。又站在阿春身後觀牌,見阿春的牌技相當純熟,不亞於前世的賭家。
詩雅說累了,謝絕了處厚的邀請,本人可不會拒絕飯菜有名的汪家美食。處厚一邊給我斟著酒,一邊笑著對我說“欣實,你家的阿春、阿柳、阿婷牌技相當不錯,這個假期我可是受益非淺啊,下學期再比賽,中文係可不是三等獎啦”!我看著滿桌的菜肴,問處厚說“高鬆年不在學校嗎”?汪處厚說“高鬆年出去旅遊啦”。然後說“辛楣也不在校,他帶著淑賢回重慶見他家的老夫人去了”。我就說“讓阿美和阿麗坐陪吧,你也喝不過我,讓她倆幫你分擔些酒”。處厚聽了就讓阿玲、阿美、阿麗同時入坐。酒桌上這才有了些人氣。席間,處厚說“李梅亭的牌打得好,魯淑馨打得更好,可惜,梅亭不知道忙些什麽,總也找不到人,隻找淑馨又練不了三人配合,我隻好帶著阿美和阿麗去你家學藝”。
正說著,門鈴響了,阿花跑去開了門,見陸淩雲來了,汪處厚一麵讓坐,一麵說“稀客,稀客”。陸淩雲是法學係的參賽隊員,也是追求魯淑馨的“借書先生”,他是被中文係諸君善意哄笑過的講師。坐下後,汪處厚問“你和淑馨相處得怎麽樣啦”?陸淩雲說“我要帶他去南昌見我父母,她說要路過日占區鷹潭,怕出危險”。我聽了說“我送你們從鷹潭過境吧”。陸淩雲歎了口氣,說“隻剩下十天假期了”。我說“三天時間就可以到達南昌”。淩雲說“不是時間的事兒,淑馨可能有其它原因”。我和處厚聽後就不好再說話了。後來,處厚熱心地問“小陸啊,淑馨是不是心中有了別的男人啊”?陸淩雲說“這倒不象,她從未提過,而且假期裏,除了與我接觸,沒與任何男人接觸過”。我忽然問“小陸,我下麵問的話,你可別介意啊,你和她相處這麽久了,你與她是不是沒有肢體接觸啊”?哪知陸淩雲說“除了跳舞,連手都沒拉過”。汪處厚一下子大笑起來,他恍然大悟地說“你呀,真是個書呆子,你不抱抱摸摸的,戀愛哪來的進展啊”?我也笑著說“要是任卓銘,早就結婚啦”。
我和汪處厚對陸淩雲進行了“戀愛教育”,把口頭語言和肢體語言做了相當正規的介紹,聽得阿玲臉上一片紅暈,聽得阿美和阿麗不斷地大笑。陸淩雲總算大悟徹悟了,他站起來要告辭,汪處厚連忙說“你先別衝動,也別莽撞,先從口頭語言開始,看她的反應,再決定後麵的方式,口頭上要表達愛意,肢體上要表達愛撫,一切都要謹慎,要看她的臉色,再決定後麵的行動,淩雲啊,你聽懂了沒有”?
中國人曆來談性變色,戀愛成了語言交流的“禁區”,就連文學作品也不許有性描寫,假模假式的人太多,口是心非的人更多啦,文化中摻雜著虛偽,宣傳中帶著些“導向”,問蒼茫大地,性愛是醜陋的嗎?中國的人口眾多,又是怎麽創造出來的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