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二次溫泉關戰役15
“放心,我回去就給你們解決兩大批鍋子!”傑克還打算試試。
那哨兵可惜巴巴的看著鬱無命,鬱無命隻有長歎一聲:“哎~,再想想別的辦法,煮水?”這山上有水,煮水燙人也行,可這生死關頭,被燙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營地裏還有油沒有?”鬱無命又想到了什麽。
“火油是準備晚上用的,現在就用……,再,我們這城是木頭的,火油一下去,燒不了多少羅馬尼亞人,倒是把我們自己先燒了。”傑克反對道。
“我用火油了嗎?我問的是吃的油!”鬱無命瞪了眼傑克。
“有,還有不少呢!”哨兵急忙道,隻要不拿鍋去煮那東西,燒點油就燒點油。
“把所有的鍋和油都搬出來,就在城後燒,燒開了就從城上潑下去!”鬱無命命令道。
“師長,大人,你想幹什麽?”傑克不明白鬱無命這樣做是為什麽,急忙問道。
“我要油炸活人!”鬱無命意氣風發的。
傑克和那第二觀察手立時打了個激靈,這也太狠了吧,兩人向下麵看了一眼,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狠就狠點吧,對敵人狠總好過現在這樣,下麵城牆上,越來越多的敵人爬上來了,再過一會兒就掄到敵人對自己狠了。
傑克大喊一聲:“傳令兵!”
在觀察哨下麵的那個傳令兵立刻跑了上來,傑克將剛才商量定的命令交代給他,命令他必須在五分鍾之內傳達到位。
十幾分鍾之後,十幾口大鍋一字排開,葷油、素油、豬油、植物油,隻要是可以燒菜的油,都被搬到了這裏,十幾名火頭軍就在城關底點火燒油。
三連的勞工們也準備好,每個鍋前麵都排起了長長的排列,每兩人一組,一組負責一個桶,他們把冬戴的棉手套都翻了出來。
油很快就燒熱了,城上的士兵們發起了一輪反突擊,將登上城牆的敵人打了下去,沒有象華萊士那樣的猛將,就算上來的再多,他們的技戰術水平和政府軍都差著一大節,原來在羅馬尼亞,政府軍都不想打,他們自然還能衝一下,但這裏是諾依得,不是羅馬尼亞。
當這一輪進攻被壓下去之後,城上向城下打了個手勢,十幾個火頭軍馬上開始向桶裏裝滾油,每個桶裏隻裝大半桶油,有人想要整整一桶,火頭軍立馬就趕人,他們就一句:“這可是能燙傷人的。”
一桶桶滾油被抬到了城牆上,城外新一輪進攻正在醞釀,當羅馬尼亞人再次蟻附於城牆之上時,他們發現弩矢並未如約而至,他們正在竊喜之時,一桶桶熱油從而降。
“刺刺啦啦”的油炸之聲不決於耳,一時間肉香彌漫,慘叫聲、跌倒聲此起彼伏,城下有如地獄重現。
鬱無命與傑克在觀察哨上看到如此情景,不僅麵麵相覷起來,這景象太殘酷了吧,很多人被熱油淋到之後,不斷的在地上打滾,手中的武器漠無目的的揮舞著,當兩個揮舞武器的家夥不心撞到一起時,自相殘殺不可避免的開始了。
鬱無命在另一個世界隻是書到過用金汁和滾油來守城,但那是一種什麽場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當真實的場景在他麵前呈現之時,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內心中一種深深的後悔彌漫了上來。
“我不該,不該的!”他喃喃自語著。
傑克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邊聲:“這不是你的錯,你是指揮官,你要為手下人考慮,總要有人犧牲,敵人的犧牲總好過自己人的犧牲,神會原諒你的!”
這個方法效率太高,隻潑了一次,敵人的士氣就被徹底的打跨了,他們爭先恐後的撤了下去,回到一箭外,他們才稍稍好轉。
三連的新兵們對自己的傑作同樣目瞪口呆,他們站在城剁之長,傻傻的看著城下,這是這個世界第一次用熱油參於防守,也許路易大帝知道這種方法,但過於有違和,所以他一直沒有用到實戰之中。
鬱無命將它帶到了實戰之中,第一戰,傷敵數十,斃敵十數,人數並不多,將現場的慘狀擊跨了羅馬尼亞人的心。
那個新任團長看到這個場麵開始驚的話都不出來,他細細點了一下人數,這才放下心來,原來這東西隻是看著嚇人,死的人總共不過十幾人,傷也不過五、六十人,比起上次在風車村要少了很多,純屬自己嚇自己。
他首先鎮定下來,對士兵們大聲喊了起來:“士兵們,不要怕,這隻是法蘭克人的心理戰術,那些潑下來的不是什麽有毒的東西,隻是我們平時燒菜的油,那些死了的,也隻是不堪忍受燙傷,和身旁的人自相殘殺的結果。
士兵們,不要怕,隻不過是一些的燙傷而已,等我們攻下這裏,我們就可以回薩爾茲堡了,那裏有牧師可以瞬間治好你們的,我們一鼓作氣,衝上城頭,把那些潑油的卑鄙之徒揪出來!”
羅馬尼亞人左右看看,還真是那麽回事,知道倒底是怎麽一會事之後,人們的恐懼少了不少,隻是受傷的人多了點而已,哪場戰爭沒人受傷的啊,死也是家常便飯嘛!
恢複士氣的羅馬尼亞人再次衝了上去,傑克指著下麵再次進攻的羅馬尼亞人對鬱無命:“你看,他們隻是被嚇了一跳,並沒有怎麽被打擊到,所以你不會這麽自責,你的這個方法還是很好的,下麵才是真正的考驗時間呢。”
當看到羅馬尼亞人再次蜂擁而至,三連的新兵們急忙退了下去,新一批人提著油桶又衝上了城,見羅馬尼亞人又開始爬牆了,又一桶熱油被倒下,刺啦,刺啦的聲音再一次敲擊人的鼓膜。
這一次羅馬尼亞人沒有慌亂,他們把傷者救護下來,新的士兵再次蟻附於城牆之上,這一批倒完了油的新兵不次向外觀看,因為態勢不允許,羅馬尼亞人瘋了一般攻上來,當恐懼被暫時壓下去的時候,戰鬥力會被成倍的加強的,不過時間嘛,嗬嗬。
一批又一批的羅馬尼亞人衝上來,一桶又一桶的熱油被倒下去,恐懼隻是被壓下去一時,可惜不是一世,一批被打下來可能沒事,二批人呢,三批人呢,這些人不是鐵打的,他們有痛覺,熱油潑身的痛,不是忍一忍就能過的。
連續四批人被打下來,哀號之聲不絕於耳,特別是燙開的皮膚,燙爛的肌肉,這種視覺上的衝擊不是一般可以承受的起來。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士兵,恐懼讓他裹足不前,在他認為隻要不攀上城牆,那滾燙的油就不會潑到他的身上,可現實是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的,而且他離城牆太近了,他不時的抬頭看向城頭,他想衝上去,可身體始終與他的思想後道而馳。
這時,可能城上士兵太用力了,一桶油被遠遠的潑了出去,他正好抬頭看上去,頭頂上一片烏雲籠罩了下來,他想跑,可兩條腿又一次背叛了他的思想,這桶油全部潑在了他的身上。
他打了一個寒戰,接著他猛得蜷縮起了身子,喉嚨裏發出一聲來自地獄深淵的嚎叫,油煎火燎的痛楚,讓他瞬間喪失了理智,他的雙手猛的去抓自己的臉,也許他感覺這樣可以讓他的痛楚可以減輕一些。
他站起身,嘶喊著向他的同夥詢問著:“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麽啦?誰可以告訴我,我的眼睛怎麽啦!”
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後退著,他們看到這個男孩的臉已經被他自己的手抓的稀爛,有不少地方已經露出了白骨,他的手也好不到那去,兩支食指的指骨上的肉已經全部剝落,他的眼珠正插在上麵。
這時城頭上熱油已經潑完,弩兵們填補了三連新兵的戰位,他們也看到了那個男孩,終於一個弩兵不願在看到他受罪,他果斷抬起弩機,瞄準男孩一箭射過去。
慘號戛然而止,城下的羅馬尼亞人都抬頭向他看過來,他都有點不知所措了,讓他沒想到的是,不少羅馬尼亞人都在向他致敬。
也許這些羅馬尼亞人感覺他是在行善吧。接下去,羅馬尼亞人不顧他們長官的命令,緩緩退了下去,城上也沒有人再發一箭,雙方都默契的看著對方,就這樣進入安全距離。
唐吉訶德的本陣再次動了,他們又壓上了00多步,之前進攻的千多人退到了後陣,餘下的 平板電子書人頂到了前麵。
鬱無命看著唐吉訶德,喃喃的道:“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400步,這是鬱無命的最佳射距,鬱無命果斷的瞄準,傑克在他耳邊:“等一下,等進攻開始,那時候他的注意力會放在進攻上,會更容易射到。”
鬱無命點點頭,穩穩的端著弩機,他在等,唐吉訶德也在等,唐吉訶德在等打著白旗進入戰場打掃的醫護兵忙完自己的事,鬱無命在等唐吉訶德下命令進攻。
不得不,唐吉訶德範了一個錯誤,他不應該打掃戰場,那些之前沒有參與進攻的人並沒有看到那些傷者的慘相,可現在,他們看到了,他們的信心在下降,士氣在損耗,唐吉訶德自認為正確的事,正在帶走他手下最後一絲勇氣。
一刻鍾過去,夕陽斜陽,給戰場塗上一絲悲風,唐吉訶德抽出肋下寶劍,高高的舉起,鬱無命以為他會親自進攻,如果那樣,鬱無命會認為他還是個有血性的男兒,可惜他沒有,他隻是狠狠的將劍劈下, 平板電子書最後的生力氣怪叫著衝向城牆。
在衝鋒的號叫聲中,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呼嘯劃過400步的距離,指向了唐吉訶德。不過也許上還不想他去死,夏佐的戰馬不知什麽原因突然衝了出來,擋在了唐吉訶德的身前,那射向唐吉訶德的一箭,鑽進了夏佐的胸膛,並在那裏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