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隨即。
有人大喊道:“有邪祟啊!”
一群孩童瞬間一哄而散。
邪祟一說,乃是此界大人們為了嚇唬孩子所慣用的伎倆。
傳聞中。
有喜食孩童者,專門躲在陰暗處,去食用那些不聽大人話的孩童。
此刻見到那個小乞丐消失。
一群稚子瞬間便被嚇破了膽,哭哭啼啼的跑回家中尋找大人安慰。
遠在無極宮的紅雲,見此情形,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小乞丐乃是他選擇的第一個人,心性堅韌,且還未開始練體,倒是一個不錯的苗子。
在小乞丐消失之後。
此城有大能者,無聲無息的來到這條小巷之中,看著空空如也的巷道。
不由得抬手摸了摸下巴。
雖然他心中早就有了防備,但是此刻真正見到之後,卻還是有些驚訝。
無聲無息便可將人帶走。
那位神使甚至還遠在無極宮之中,這等神通,說他不是帝級強者怕是都沒有人信。
大能搖了搖頭,隨後返回道自己的居所之中。
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在小乞丐消失的同一時間。
一座大山山腰處。
一個較有名氣的練體門派正在招收門徒,其中聚集了數百幼童和少年。
其中為首者,乃是相當於天仙境界的練體士。
那是一個青年。
青年位於人群前方的高台上,四周都是一些當地的官員,以及部分門派中打雜的弟子。
青年朗聲說道:“我名景瑞,乃是蒼山派內門弟子。”
話音落下。
場中無數稚童紛紛驚呼。
蒼山派可是附近數萬裏範圍內,有名有姓的大派,其中的內門弟子,走在外麵可是相當於鎮長的地位,就連鎮長見到他們都要先行禮才是。
等到了內門頂尖強者,那就是堪比小城城主般的存在,其中最次的核心弟子,也是相當於中城城主的存在。
這些稚童之中,大部分都是村鎮上的孩童,本身便沒有見過什麽市麵。
此刻見到以為相當於鎮長的強者,親自來考核他們,一個個都抬頭挺胸的站在那裏,表現出最好的一麵。
反倒是一旁的少年人群之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似乎早已知曉。
一群人在低聲討論著什麽。
這些少年大部分都是衣衫華麗,看起來都像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但是其中卻有一個少年,衣衫破舊,模樣瘦削,但是眼中卻有著不一樣的光彩。
很快的。
考核便從那群稚童中開始,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喚名聲。
一個又一個稚童走上前去,接受練體考核,在他們身前則是有一塊巨大的墨石。
“資質,下等,勉強合格,可為我派雜役弟子。”
青年看著第一個來考核的稚子,冷聲說道。
那名稚童的父母站在人群後方,麵色一白。
他們記得之前在學堂中所測,乃是下等上品資質,沒想到還是成了雜役弟子。
人群之中,有人低聲道:“似乎考核較之往年要嚴了許多。”
有人答道:“或許和前些日子的異變有關。”
人群之中,也不乏有消息靈通者,自然知曉前段時間,大能前往神殿的事情。
按照往年來說,每個等級還分上中下。
今年卻是取消了。
就在眾人耳語的時候,又是青年的冷言傳來:“資質中等,可為外門弟子。”
“資質下等,為雜役弟子。”
“資質下等,為雜役弟子。”
……
“資質上等,為將苗。”
少頃。
青年看著最後一名稚童的麵龐,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衝著對方點了點頭。
然後朝著少年群中看去。
隨即抬手一指,便指在了那名衣衫襤褸的少年身上。
“你先來。”
他自然看得出來,那少年明明十三四歲的模樣,卻還未開始練體。
即便是家境貧寒,也該有些鍛煉痕跡才是。
估計又是一個想要做白日夢一飛衝天的家夥。
少年聞訊,腳步平緩的走了上去,順從青年的話語將手放在墨石之上。
許久之後,沒有一丁點動靜。
少年臉上逐漸有冷汗滑下,心髒也開始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
青年上前冷冷的將他的手打落。
譏笑道:“沒有練體資質,不合格!!”
聽著身旁青年的話語。
少年臉上露出一抹悲憤,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嘲。
低語道:“果然還是沒有練體資質嗎?”
這些年來,他參加了無數考核,結果每一次的考核結果都是一模一樣。
沒有任何練體資質。
練體者的大門麵對他直接鎖死,所有人都說他這輩子再也無法修行。
少年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鬆開手。
朝著山邊走去。
人群中也時不時的傳來不屑嘲笑以及惋惜輕歎。
其中有不少人是知曉他這等情況的,看著少年最後一次的執著被徹底擊碎。
一個個都在搖頭歎息。
但其中也不乏冷嘲熱諷,嘲笑少年的自不量力。
這些話語,落在那緩步前行的少年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的紮在心髒一般。
少年緊咬牙關,停在原地,環顧四周。
眼神冰冷的記下了每個人的嘴臉。
下一位測試者上場了。
雙手放在墨石之上,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青年眼中精光閃過,高呼道:“準帝苗!!!”
場中人聞言,皆是一陣驚呼。
之前稚童之中出現一個將苗,已然是意見讓他們羨慕的事情。
此番居然出現了以為準帝苗苗,日後即便是達不到準帝層次,也可為大城城主級別。
場中諸人皆是呼吸急促。
看著那衣衫華麗少年,眼神之中流露出異樣的光芒。
甚至還有人暗自離去。
蒼山派的內門弟子見狀,微微抬手,便有人緊跟在離去的人身後。
隨即朗聲笑道:“這位師弟,從今日起我等便是同門了。”
在其話音落下樓。
難免有人不把兩者放在一起相比,頓時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而且其中還有人話語惡毒,讓貧寒少年跳崖。
貧寒少年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有些清秀的稚嫩臉龐,環顧四周眾人。
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台上身穿華麗衣衫的少年似乎想到了什麽,大喝道:“兄台,不可。”
隨即縱身朝貧寒少年躍去。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墜落懸崖,場中諸人根本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