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卑微的韓宇晨
韓宇晨為了不打擾夏牧笛,出門時的也將關門的聲音減到最小。
著急地趕去歐子軒的公司,車子啟動之前,他忍不住用力地砸了一下方向盤。
原來,人是可以為了錢拋掉自尊的。
韓宇晨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笑自己沒用,笑自己的自尊原來隻值一百萬。
來到中影集團,韓宇晨將車停好,就去了歐子軒的辦公室。
他不知道的是,有一抹身影一路上一直跟著他。
當夏牧笛來到中影集團的時候,新任的前台秘書早已經將她那張臉深深的烙印在腦海中了,這個女人是董事長喜歡的女人,如果這次還攔著她,那麽自己簡直就是找死。
秘書的臉上堆起恭敬的笑容,“夏小姐,請問您是來找歐總的嗎?”
夏牧笛點了點頭,淡淡的回道:“是的。”
秘書剛想拿起電話要通知歐子軒,卻被夏牧笛阻止了。
她一隻手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上,故作神秘的湊秘書的耳邊說道:“噓,我這次來不想讓子軒知道,要有驚喜感嘛。”要是通知了歐子軒,那她就不能順利的跟蹤韓宇晨了。
秘書會意,笑了笑後就讓夏牧笛上樓。
上到了辦公室,在辦公室的門口,由於剛才韓宇晨沒有把門關好,還留著一條比較大的縫隙,夏牧笛能看的很清楚,而韓宇晨背對著自己,當然是看不到自己的。
在門後,她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聊什麽,也看不到韓宇晨的表情,卻看到韓宇晨彎下腰來朝著歐子軒鞠了一躬。
鞠躬?!
夏牧笛難以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
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麽韓宇晨會這樣做,直到她看見接下來的一幕。
歐子軒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韓宇晨並說道:“密碼是牧笛的生日。”
韓宇晨愣了一會,隨後動作很緩慢的接過了,深不見底的眸中暗含著複雜的情緒。
將卡放進口袋裏,韓宇晨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謝謝。”
歐子軒的嘴上噙著一抹滿意的笑容,他抬起眸子看著韓宇晨,淡然道:“不用謝,你自己換來的。”
這對韓宇晨來說簡直就是羞辱,他一刻也不想多待,隻想離開這裏。
歐子軒不經意的目光掃向了門口,卻發現有個人站在那兒,即便是捂著嘴巴,他也能看出那個人就是夏牧笛。
沒想到被她看見了這一幕。
韓宇晨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夏牧笛趕緊跑開了,靠在走廊另一頭的牆壁上,身子慢慢滑落,眼裏的淚也徐徐流下。
她的心好難受,胸口像是有千斤頂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知道韓宇晨有自尊心,而且不是一般的強。
為什麽她要跟過來,看到的卻是這種畫麵。
她覺得自己也好狼狽,韓宇晨所做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受辱鞠躬的人明明不是自己,可她卻寧願是自己。
這才發現,韓宇晨在她的心中,已經比自己還要重要了。
夏牧笛抱著膝蓋,哭了好一會,聽見越來越大聲的腳步聲,她才抬起頭來望過去。
高大的身軀站立在自己的麵前,夏牧笛有些說不出話來,她也不想說話,隻想默默擦去自己的眼淚。
“你都看到了,失去了尊嚴,像這樣卑微的韓宇晨還是你喜歡的那個韓宇晨嗎?”歐子軒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仿佛是個審判者在告訴她審判的結果。
夏牧笛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冷冷看著他,紅腫的雙眼中透出冷漠。
歐子軒是見不得夏牧笛在自己麵前哭的,可偏偏他現在沒有辦法,隻是看著她傷心,又是心疼又是難受。
他想擁抱這樣的夏牧笛,給予她安慰,可一想到她會將自己推開,還是狠狠心打消了這個念頭。
掏出了紙巾,歐子軒想,自己能做的隻有這個了。於是他抽出其中一張還帶有他體溫的紙巾遞給了夏牧笛,“擦一擦淚水吧。”
夏牧笛接過就擦了起來,淚水還是不停的流,眼睛也漸漸紅腫起來,她哽咽道:“謝謝。”
“剛才你跟韓宇晨說了什麽,他為什麽就朝你鞠躬了,是不是你讓他做的?”好奇心驅使著夏牧笛問道,不得知事情的真相,她是不會罷休的。
歐子軒思忖片刻,既然夏牧笛都看到了,讓她知道也無妨,於是輕描淡寫的說:“牧笛,實話告訴你吧。當初韓宇晨在我這裏的時候,我告訴過他,隻要他朝我鞠躬,並且畢恭畢敬的叫我一聲老板,為我所用,我就給他一筆資金,讓工作室運轉。如今他真的做到了,我也不會食言,就給了他一百萬。”
見夏牧笛不說話,歐子軒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強迫他,我隻是開了個條件,是他自願的。”
當韓宇晨打電話給自己的時候,歐子軒是震驚的,在他眼裏隻不過是一個玩笑,韓宇晨卻當真了,真的放下尊嚴低下了頭。
夏牧笛漸漸的停止了哭泣,她的聲音冷漠又透著疏遠:“韓宇晨這樣做你高興了嗎?”
歐子軒像是認真的思考著,他高興了嗎?
如果他不高興就不會笑了,可是看見夏牧笛這般模樣,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心底深處傳來一種鬱悶的感覺。
“本來是有點高興的,但是現在高興不起來了。”
“牧笛,回到我身邊吧,我對你的喜歡從未停止,韓宇晨現在沒有能力給你幸福,但我可以,我會好好彌補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歐子軒的語氣十分誠懇,表情也很認真,這讓夏牧笛恍惚地想起他第一次表白的時候。可惜,一切都變了。
“你到現在了還那麽執著,我也實話告訴你,無論韓宇晨做出什麽,無論他變成什麽樣,我也隻會喜歡他,因為我的心裏容不下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夏牧笛堅定的說道。
這一番話對歐子軒來說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在他的心口割開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痛得他擰起了眉,而使用這把刀的人,還毫不知情。
夏牧笛此刻無暇念及歐子軒的感受,隻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話說得很明白,夏牧笛隻是想讓歐子軒死心。更狠的話她暫且說不出口,能不能領會到其中的意思就要看歐子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