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奇怪的反應
既然決定要管這件事情，葉蓁很快就行動了起來。
最重要的事，還不是調查證據，而是保護好證人。
這些證人，有些雖然給劉父提供了一些口頭的證詞，但是當墨千寒的人去找的時候，他們卻矢口否認，並不願意出麵證明。
對此，墨千寒和葉蓁也沒有強求，不願意作證的人，就讓他們暫時轉移一下住址，派人保證了他們的安危。
一番忙碌之後，最後，隻有一個人，願意出麵作證。
這個人，也是提供了最多證詞的那一位。
此人叫做李雅。她當初和劉母住在同一個宿舍，兩人年紀相仿，又都有一個兒子，平時有很多的共同語言，聊著聊著，變成了好友。
當初的李雅，明知道事情不對，可她沒有勇氣卻揭穿什麽，隻是選擇了逃避離開。
隻是這一次，她決定要試一試。
這麽多年了，她也想要，為當年的好友，討回一個公道。
墨千寒派去的人，承諾了會保護好李雅的朋友和家人，李雅當即就同意了來天京市，揭發秦禹。
證人到位之後。
在墨千寒和葉蓁的陪伴下，劉昊有些忐忑地走進了警察局。
他不是第一次來警察局了。
他爸爸之前幾十年都裝的吊兒郎當，經常會找人打架火拚，他這個當兒子的，不止一次到警察局中，來領走鼻青臉腫的父親。
他曾經憤怒地問父親。
“你能不能不要打架？能不能當一個正常的人？你知不知道，有你這樣的父親，我的同學，都在背後恥笑我！”
父親沉默了一會，然後又嬉皮笑臉地說：“哪個同學嘲笑你？說出來，爸爸幫你揍他。”
然後，父子兩人，又是不歡而散。
此時此刻。
重新來到警察局，物是人非。
劉昊深吸了一口氣。
他明白了父親的偽裝和無奈。
可是，已經太遲了。
他也明白了母親的痛苦和絕望。
可是，也已經太遲了。
但是，事情不可能就這麽結束。
遲來的正義，也比不來要好。
他要為母親，為父親，討回一個公道。
“你害怕嗎？”葉蓁輕聲問道。
劉昊仰頭看了她一眼。
此刻的葉蓁，格外的溫柔。
劉昊抿了抿唇，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怕。”
雖然可能會迎來一些報複，可是，他不怕，他什麽都不怕。
“好。”葉蓁平靜地在：“有我在。你想要的正義，一定會來。”
劉昊重重地點了點頭。
警察局中。
劉昊遞交了證據，闡明了案情。
這個案子事關重大，警局中的警察立刻聚集了起來。
經過一番研究。
眼下的證據雖然不是特別充足，但是隻是立案的話，已經是綽綽有餘。
而具體的細節，也隻有立案之後，才能進一步調查。
局長聽聞了案子和秦禹有關之後，也親自來了。
他仔細閱讀了所有的資料，然後，神情凜然：“這個案子可以立案，我們會立刻進行調查。”
劉昊精神一震：“謝謝你們。”
局長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你這孩子，也是不容易。”
劉昊握了握拳，神情堅定：“比起那些叫天不應叫地無門的人，我已經你足夠幸運了。”
“好孩子，你能想得開就好。”局長輕聲說道：“相信我們，我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公道。
又一次聽到了這兩個字。
劉昊深吸了一口氣。
葉蓁說過公道這兩個字。如今，警察也說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心懷正義的人。
秦禹這些年，能夠僥幸逃脫一次又一次法律的製裁，這隻能說明，他足夠陰險足夠狡詐。
但是，隻要有心懷正義的人在，他想要的公道一定會到來。
劉昊這樣堅信著。
案件正式成立。
警方立刻派出隊伍，找秦禹來參加審訊。
秦禹很快被帶到了警局。
他看了一眼墨千寒和葉蓁，又看了一眼劉昊，神情淡然。
“秦禹，是不是你，殺了我的母親。”劉昊被他的眼神激怒，下意識就要衝上去。
“劉昊。”墨千寒緊緊扯住了他。
劉昊掙紮了一下，無法掙脫墨千寒的桎梏，不由紅著眼嘶吼：“為什麽要攔住我。”
墨千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這樣能報仇嗎？你若要去，你就去。”
說著，他直接放開了手。
劉昊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死死地盯著秦禹看，最終沒有動手。
秦禹饒有興致地看著劉昊那憤怒的樣子：“劉昊是麽？你說，我殺了你的母親？你知不知道，汙蔑可是重罪。”
劉昊忍不住又握了握拳頭，但是這一次，他一動也沒有動。
“好了，秦先生，我現在要問你幾個問題。”審訊的警察皺了皺眉頭，直接說道。
“好。你問吧。”秦禹一臉的淡定。
他這雙手上，沾過不少的血腥。
他看到劉昊的事情，就猜到了是哪一樁事情。
但是，他絲毫不害怕。
如果葉蓁想要調查他的其他陰私也就算了，如果她要深究這件事情，那她可真是……自尋死路。
她如果執意調查下去，恐怕都不用自己出手，她就要自尋死路了。
想到這裏，秦禹的眸中不由閃過了一絲興奮的光芒。
借刀殺人，這似乎也不錯？
畢竟，那些人動起手來，可是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
秦禹的態度太過淡定，警察皺了皺眉頭。
一個一個問題問了起來。
“劉昊的母親林靈，曾經在你的家中當傭人，是嗎？”
“林靈？我不太記得了。”
警察不得不幫他回憶了許久。
秦禹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道：“哦，說她啊，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記得，她不是病死了嗎？還是心肌梗塞，當時還死在了我的書房，這讓我感覺挺晦氣的，後來不得不重建了整個書房。花費了好幾百萬呢。”
說著，他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劉昊：“你就是林靈的兒子？這幾百萬，你賠我不？”
劉昊死死地咬住牙關。
哪怕知道秦禹是在故意激怒他，可他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忍住沒有衝上去，已經是他用了全部的自製力。
“秦先生，請你不要說和本案無關的事情。”警察嚴厲地說道。
秦禹淡漠地收回了目光，眸底閃過一絲冷色。
他最近不過是稍稍露出了一點頹色，竟然連這種小警察，都敢往他頭上爬了。
好，要玩是麽。
那就玩到底吧。
“但是，有證人表示，當時林靈並不是病死，而且她的身上還有傷痕，這是照片。”警察拿出了照片。
秦禹看了一眼：“這些傷痕，肯定是後期畫上去的，警察，拍照的人，就是想要汙蔑我。”
“這怎麽可能是後期拍上去的？你……”劉昊猛然站了起來。
秦禹淡淡的說道：“怎麽不可能？難道說，你們現在還能找到屍體，鑒定出屍體上的傷痕不成？”
秦禹直接就否認了全部。
警察眯了眯眼睛：“秦先生，然而，有證人表示，林靈死前曾經透露，她不小心聽到了你一個天大的秘密。正是因為她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你要殺人滅口，對嗎？”
“笑話。”秦禹冷笑了一聲：“我一向奉公守法，能有什麽樣的秘密，讓我不惜殺人也要保守。這個證人在哪裏，讓她出來，我要跟她對峙。”
秦禹無疑是個老油條，話語被他說的密不透風。
幾個警察對視了一眼，都是微微皺眉。
這個案件最麻煩的地方就在於，時間實在太過久遠了，他們也無法重新從屍體上查找證據。
要繼續查的話，隻能從秦禹身上下手了。
查一查。十一年前，秦禹接觸過哪些可疑的人，做過哪些可疑的事，還有，他那個被偷聽到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這些，才是破開迷局的關鍵。
想到這裏，警察當機立斷：“審訊暫時先到這裏。但是之後，我們會對你進行一係列的調查，希望你能夠配合。”
“放心，我一定配合。”秦禹微笑著點了點頭。
簡單的問話結束，秦禹還是被放了出來。
警察局門口。
秦禹微笑地看了一眼劉昊，突然說道：“你和你母親，倒是長得有點像。”
劉昊憤怒地看著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秦禹說道：“她突然病死，我也是受害者。其實我……”
他話音未落，葉蓁冷冰冰地說道：“閉嘴！”
秦禹看了一眼葉蓁，笑了：“小蓁，幫別人告你爸爸，你真的是出息了。不過，沒關係，你是我的女兒，爸爸總會原諒你的。這個案件，你盡管去查，爸爸問心無愧。”
秦禹的樣子，十足的有恃無恐。
這和葉蓁預想中的反應有些不同。
葉蓁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林靈的案子……似乎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這其中，難道另有內情？
葉蓁正思考著，秦禹突然壓低了聲音：“小蓁啊小蓁，你如果什麽都沒有調查到，那還是幸運的。如果你調查出了什麽，那麽，恐怕連爸爸，都救不了你啦。”
葉蓁看了他一眼。
秦禹微微一笑，淡定地離開了。
葉蓁看著他的背影，眉頭越皺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