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不是東西
“誰!”牛牛心裏一驚,甕聲問道。
空曠的向日葵地裏半響沒有聲音。
槐笑笑看著自己腳下的植物根莖若有所思,麵無表情地伸手去拿。
“住手!”
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什麽東西?”槐笑笑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並伴隨著手持根莖的動作。像是一不心就會把這有他手臂大的根莖扯斷。
尖細的聲音磕磕絆絆地:“我……我不是……東西。”
好像有哪裏不對?
這種聲音的口音聽起來有些奇怪,與現在動物們所使用的通用語言有所不同,更加接近哢嘣脆祖宗牛曾經在哪聽過的話語。
聲音聽上去又尖又細,十分稚嫩。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好的,你不是東西。”槐笑笑首先肯定了突然冒出來的尖細聲音,然後再進行下一層次的詢問,“你不是東西,那你是什麽?”
牛軻廉在一旁撓撓牛頭,‘好像有哪裏不對?’哞哞哞,肯定是錯覺哞,祖祖的話當然都是對的哞。
“我……我……我是什麽?”尖細的聲音重複著迷人的話語。
這樣看來,不隻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任何生靈的本質都是複讀機嗎?槐笑笑的心裏閃過這樣的疑惑。暫時缺少實驗樣本,後續有待繼續觀察。
當然,也有可能是尖細聲音太久沒有講話,缺少正常的語言組織能力,現在正在進行模仿複蘇語言練習。對於愛學習,愛讀書的孩子?他的耐心十分好。
他耐心地等待著尖細聲音的回答。
周圍的事物沒有任何的變化,向日葵還是向陽而開,睜著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睛,熱情地對著陽光盛開著自己的全部。木拱門上纏繞的藤蔓微微擺動。
擺動?
這個時候完全感受不到風,別是風了,就是一絲絲的微風都沒有,向日葵的葉子和花瓣就沒有無風自動的。
槐笑笑的眼神從植物的根莖上分了一部分的注意力到那些藤蔓上。‘嘻嘻,找到了。’
他耐心地等待著。
……
在牛牛第三十二次撓頭之後,耐心不負有心人,尖細的聲音終於開口了。真是令牛禿頭。
“我……我……我是……向日葵。”
沒錯,向日葵。
這大大出乎了槐笑笑的猜想,在槐笑笑想來,先前的一些細節都在顯示著,尖細的聲音有很大的幾率是屬於木頭的,屬於藤蔓的,或者是屬於植物根莖的。
隻有很少的幾率是屬於向日葵的。看來再的幾率也是有可能成為現實的,或者是成為超現實的。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唯一的答案。(排除一切不可能的結果,剩下的那個無論多麽令人難以置信,都是真相。)
大概?
其中一定有什麽重要信息被他忽略了。
或者,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的,向日葵其實有兩種形態。一種是正常的,軟萌的向日葵,一種是能突突突長著藤蔓,長著根莖,長著大大的木頭樁子的向日葵。
軟萌?
又是一個記憶中的奇怪用詞。
哢嘣脆的靈魂碎片總是會浮現一些奇奇怪怪的詞語,讓人難以理解又覺得理所當然。
大概又是世界規則不同而造成的吧。
“你好,向日葵,請問你讓我們住手什麽?”槐笑笑明知故問著。
這當然不是他想要調戲向日葵姐,先生也是有可能的,也有可能是沒有性別的。為了稱呼的統一性,就暫時稱它為向日葵姐好了。
他需要對出現在儲備糧菜園子裏暫時出現的唯一能溝通生靈進行良好有效的溝通。
溝通是一切的橋梁,交流是一些探聽的方式。
他需要打探向日葵姐?的意思,然後再進行下一決定。已經答應牛牛讓他吃飽飯的槐·話算話,所有任何不利於菜園子發展的因素都是不允許的。
如果向日葵姐?無意幹涉儲備糧,那麽可以建立一個雙方互動的友好方式,對向日葵姐?進行詳細的觀察。
第一次見到能話的植物,槐笑笑還是很好奇的。
這些想法在他的腦海裏一一閃過,最後歸於:不知道這個向日葵姐?好不好吃,甜不甜。
一般有社會性的智慧生物之所以能區別於其他生物,是因為他們能克製自己一些關於渴望的想法,不因為自己的私利而去無緣無故地傷害他人。
大概……
牛牛的內心則充滿了對祖祖的彩虹屁,他在心裏對自己,看吧看吧,就知道祖祖的肯定沒錯。向日葵什麽的,肯定不是東西。
不知道是為了自我催眠自己,還是本身就是然黑。
從麵相上看,牛可憐還是長了一張符合大眾動物審美的臉,十分憨厚,並具有安全感。
可憐無辜又弱的向日葵姐抖動著自己的葉片,完全不知道拿著它根莖的人類腦海裏閃過了怎樣凶殘的念頭,無知無覺地、磕磕絆絆地組織起自己的語言。
“我……我……我……你……你……你……不要動我的……我的根。”
向日葵:可憐無助又弱——(╥﹏╥)——
這個人,這個人,真是不知羞恥,居然,居然動別人家的根根。
槐笑笑瞥了眼自己手上的植物根莖,略微抖動了一下,“你是這個嗎?”
“是……是啊……”向日葵姐尖細的聲音好像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大概是個害羞又內向的可愛吧。
藤蔓?的葉子又開始抖動起來,抖動的幅度比之前大了一些。
“哦。”槐笑笑無意義地哦了一聲,沒有放開植物根莖。
誰知道這個奇奇怪怪的世界規則到底是怎麽樣的,萬一他把手放開,向日葵姐?逃跑了可怎麽辦?動物都能開口話,植物能走路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知道誰的記憶碎片裏的電視上就放過向日葵從土裏啪嗒啪嗒爬出來的場景。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拿著植物根莖吧。才不是因為他想啃上一口。
向日葵姐再次磕磕絆絆地開口了:“你……你……你……可以……把……我的……根……放下……來……嗎?”聲音越變越,到後來槐笑笑差點沒聽見。
嗯嗯,他什麽都沒聽見。
今太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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