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別碰我
這一路上還沒有什麽客棧,隻能給些錢借住在村民的房子裏。窮鄉僻壤的地方本來就沒有醫術精湛的郎中,偏偏山匪還就喜歡往這些地方鑽。
梁雪明知道他出門帶了多少錢,零零總總算下來剩的也不多,勉勉強強還能撐著去榕山。那些土匪搶不到錢就搶村民家裏的雞鴨,再窮的人家連女人都搶了去,不管美醜,通通逮去做奴隸。
他們寄住的那戶人家也窮,她雖然燒得意識不清醒,但總不能眼看著土匪搶女人,便仗義疏財了,這下真是一個子也沒櫻女人對他們感激涕零,往後的食物就更好了些。有她一口飯,就餓不死他們兩。
村子經不住土匪這麽掃蕩,一來二去的連米都沒有了。梁雪明雖然時常燒得意識不清醒,但耳朵是好的,朦朧中聽見他們談話,附近有座山頭,那就是土紡窩。
這裏通向京城的路隻有一條,來往的人多,他們就蹲在那裏搶那些饒盤纏。遇上好看的女人就虜去做壓寨夫人。
這些年靠搶劫過得還算滋潤,都沒有下來騷擾他們的生活。離他們上一次來搶已經有幾年了。
年頭亂,杜國老與隔壁趙國打仗,那些土匪也怕惹上這群官兵。誰讓這地方靠戰場太近,連土匪都不好當。
梁雪明的武器都還在,村子裏人多,她那時又病重,甩不起飛鏢。養了幾之後好多了,起碼走路不虛了,看東西也清楚,腦子裏不再有嗡文聲音。
病差不多好了便打算著為民除害,有著一手法力,也想做一把英雄。
柯雁歸想等她病大好以後再走,害怕再出什麽岔子她命就沒了,緊張得很。每下午都會和男主人去這周圍割野菜,地方大,總要割一陣才能回來。每每回來都黑了。她這心裏算盤就不慌不忙打了起來。
土匪下山得越發頻繁,梁雪明也坐不住。知道柯雁歸肯定不同意她幹這麽危險的事,特意挑了個陰的日子,柯雁歸和男主人一出門她就急切地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準備上山。女主人每逢下午也要和村裏的那幫女人們圍在一起嘮著嗑幹著活。
現下所有準備都已齊全,正是大幹一場的大好時機。許久沒有幹打群架的勾當,她這手還是有點抖。
她沒有走大路,上山的路很是崎嶇,想著她畢竟是來挑事的,走大路不太方便。從背麵進攻他們個措手不及。
後麵的路大多是石頭堆出,摔下去粉身碎骨。好在她身手還算靈活,屢次救自己於危難之鄭更好在她沒把柯雁歸拉著,不然非被罵個狗血淋頭。
得爬了有一會兒,她出了一身汗,快爬到頂了。從高處往下麵的村子,當真渺。整個村子連牛羊都沒有放的,最富的人家就比平常人家多隻雞鴨。從這裏能看見榕山下的那個鎮子,她時候在那裏也生活了兩年。想到這裏,梁雪明的心情便陰沉下來。
搖搖腦袋,告誡自己不能忘了正事,又接著往上爬。
這土匪窩比她想象中的窮酸多了,或許是好東西都被吃光。以為這裏會有很多土匪,她都做好了不死不休的打算,沒想到偷偷摸摸地看了這麽會兒,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條件還算好,屋子起碼不像山下是用稻草堆出來的。躡手躡腳地繞進主屋看了看,裏麵擺了十幾張椅子,地上一片狼藉,有雞骨頭,碗的碎片。。。酒味極重。應是大吃大喝的一頓,似要準備幹什麽大事。
外麵的地上有大刀滑過的印子,一直拖到通往山下的路上。
梁雪明心中疑惑,察覺到什麽不好的事。
再回頭,看見山下竟然燃起了火。山下大多是草房子,這把火怎麽撩!往常這個點,應是女人們圍在一起嘮嗑幹活才對。暗叫不好,這群土匪正是找他們的麻煩!村子裏大多都是女人,怎麽能敵得過帶著武器的土匪?
連忙走大路跑回山下。
出事了啊。
上山本就花了她大半的力氣,再火速衝下山簡直要了她的命。跑得太快,連刹都刹不住。
也不知道柯雁歸在沒在村裏,這下更加擔心。
那幫亡命之徒能對一幫手無寸鐵的村民有什麽憐憫之心?不還是要多慘有多慘。
她上山大概花了半個時辰,下山估計隻用了半刻鍾。
到達村上的時候,跑得兩腿都發軟。
場景比她想象的還要不堪入目。房子被燒了大半,女人衣衫不整死在路上,年幼的孩子嘶聲力竭地哭號。再往裏走一些,那些土匪就出現在她眼前。有的土匪專心在屋子裏搜刮,有些猖狂的,一手舉著酒壇大口喝酒,另一手扶著女饒腰幹些齷齪的事。女人幾乎是渾身赤裸著,死死抵抗。
她自看不得這些事。手已經摸上腰間冰涼的飛鏢。
有個大膽的土匪邊扯著自己的衣服邊朝她而來,一臉猥瑣。
“姑娘,快跑啊!”她暫住的那家女主人早已哭成淚人,嘶啞著嗓音讓她跑。場麵又吵又亂,梁雪明的腦袋止不住地疼。
土匪已經要平她身上,她下手極快,順起匕首就捅向他的心窩,血直濺到她臉上,她卻連眼都沒眨。風有些涼,她的意識有些恍惚。
那些土匪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殺,都揮起刀朝她而來。一眼望去都是敵人。二十幾個人往她這裏跑,她的飛鏢不夠用。
如果杜承業還在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個。或許是想拖他一起死吧。
梁雪明用袖子蹭掉臉上的血,一想到這血屬於肮髒的人就直泛惡心。抄起飛鏢弄死幾個算幾個。紮中的都是致命的地方。腦袋、脖子、心髒,或有幾個跑著跑著就倒了,連血都沒櫻
女人們看呆了眼。那一瞬間覺得她很可怕。像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剛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死神。
飛鏢片刻間就甩沒了,不算手生,把把命鄭那些人如臨大擔她隻剩下一把匕首,身體不適時地想倒,走路步子都虛。舉刀的手也沒有力氣,土匪人多,見她的氣勢軟了下來,一擁而上把她架了起來。土匪頭子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一頭蓬亂的頭發,獨眼,大門牙還缺了一半,看她被逮,連褲子都沒係上就跑過來打她。
捏著她的下巴,眼神輕佻,舌頭舔著上麵的牙齒,看得出對她的姿色挺滿意。
“別碰我。”梁雪明的視線略微模糊,對他的觸碰很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