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尋妖
相鬥之下，死傷在所難免。
甚至於這一趟結果如何，我有何嚐不是心裏沒底，若不是師兄在旁，僅靠那些個不入流的道術，拿什麽去跟那不淨人鬥。就算是僥幸打贏了，那他身後的屍魔呢，到時又該如何。
這些沒有問題的答案，又能去哪裏找尋。人生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充滿問題的行程。就像我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一樣，誰能說得清。
唯一能做的，恐怕也隻有做好眼前而已，至於其他，誰又會去管。
“人生漫漫無際，希望他一路走好。”
沒來由的一句話，卻也讓師兄為之注目。
“你小子，說起來還頭頭是到。”
師兄給了我一個爆栗，卻是笑著說到。我沒反抗，隻是笑笑。
無形間，我們兩人的距離近了那麽一些，至少與先前比起來，似乎更為親近了。
煙波浩渺，可要知道現在已至正午，由此可見青衫鬆林中的陰氣到底有多重。到了這裏，似乎都不用我再多說，師兄的一雙眼睛，同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山下的山穀。
我的眼神有些飄忽，這應該會是一場惡戰。
恍惚間，師兄已經是率先走近青衫鬆林中，他的背影在樹影綽綽間越加的模糊。我趕忙追上師兄的腳步。
聽說古時會有一些大修煉者，將自己落腳地選在人跡罕至的山林，要麽成就那玄妙無比的境界，要麽老死在山林間，後人所道，也隻說這原本冠絕天下的大能在突然一天突然失蹤，到後來就再也找不到。
誰會知道他到底在哪座山頭占山為王。
就如同樣虛無縹緲的蓬萊，若不是老道士口口聲聲篤定說存在，我又如何會相信世間會存有這麽個東西。從古至今，徐福帶領三千童男童女東渡蓬萊尋找仙藥的傳說，海上有三座仙山，其中一座名曰蓬萊，哪一個不是將這座海上世界描繪的神乎其神。
可到頭來真正尋到它的人又有幾個。
有關蓬萊的傳說，無非是一些長生大道，不老仙藥，可這些東西其中真假，恐怕就隻有蓬萊自己才清楚了。
長歎一聲，轉眼已至山穀，到得這裏，師兄的麵色在這一刹沉了下來。
不僅是他，就算是我，也察覺到了身前身後的陰氣逼人。哪怕頭頂豔陽高照，可在密密麻麻的青衫鬆遮蓋下，周圍光線太暗，甚至有些像是夕陽遲暮一刻，頗為陰森。
師兄從隨身的包裹裏拿出了一物，我抬眼上瞧，發現是個羅盤。不過跟羅盤又不太像，羅盤內可含二十八周天星宿，可師兄手中的那個，卻隻有黑白雙魚紋而已。
在太極正中，有一根如同秒表指針般的東西，而四周則是密密麻麻，我看不懂的繁瑣咒文，在那些咒文所存的凹槽裏，似乎還能看見一些暗紅色的東西殘留。也是在師兄拿出這東西一刻，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息，驀地四散開來，我用手揮了揮，周圍的血腥味兒才散了些，而且那太極正中的指針，也開始胡亂動起來。
“你小子口中的知道那家夥在哪兒，想必也是到這個地方慢慢兒找吧。”
師兄回頭笑笑，狡黠說到。
我不置可否地點頭，卻是開口詢問師兄手裏那東西的來曆。
“這是當初在香港時一位老道長給我的，對至陰之物有著天生的引領作用，至於是誰做出這玄妙東西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卻是可以把他稱作度盤。”
師兄搖晃了手中度盤，緊跟著師兄的手掌，那指針也開始四處晃蕩。
“度盤？”
我略微有些不解。師兄大抵是對我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無可奈何，這才開口解釋道：“所謂度，乃度化眾生的意思，不過你應該也知道，這些名字向來都有誇大其詞一說，什麽度化眾人，除了將他拿來尋這些妖魔鬼怪以外，有時我也把他當凳子坐，效果還不錯。”
對於師兄的調笑，我卻是半點兒笑不出來。那些咒文凹槽中的紅色殘留，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血液留過之後的殘留。而且是人血，加上先前師兄拿出此物時周圍的空氣變化，也足以說明這件寶物的不平凡。
師兄叫我沒笑，笑容也不自覺怔在臉上。他反手揉了揉臉，才將麵色恢複原狀。
“別想太多了，在這裏以後，應該已經極度接近那家夥了。”
我聽到師兄說這話時，目光不自覺上抬，放到了那度盤的指針之上，卻見那指針直直地指著某一個位置，並沒有再四處晃蕩。
我麵色微微變化，那指針所指的方向，居然是一個大開的漆黑洞口。
洞口被大片不知名藤蔓纏繞覆蓋，黑漆漆的山洞口大開，如同一張擇人而噬的獸口，正在靜謐中等待獵物上鉤。
山穀下的山洞，種種跡象表明，這山洞有問題。
師兄也在發現山洞的第一時間，跟隨度盤指引，徑直朝那山洞走去。我原本想叫住他，不過在短暫愣神過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同樣的，我跟上了師兄。隻是手裏的桃木劍，被我越發用力的捏著，就算是知道桃木劍作用不大，可手裏捏個東西，到底是可以給自己壯壯膽色。
來到山洞口，依舊看不清洞內情況。
我低頭，卻見洞口放置著兩個頭顱大小的山石，那石頭上似乎還篆刻了一些細小的咒文，可師兄在掃過一眼之後，就收回目光繼續向前。我同樣看了一眼，隻不過看不出個所以然，也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地腐朽味道。很像是一些木質桌椅在遇到潮濕空氣的滋生彌漫後，漸漸腐爛成空殼所散發的一股黴味兒。黴味兒中又帶了些許潮濕氣息，以至於吸到鼻子裏以後，像是被人在胸口狠狠打了一拳，呼吸開始有些不通暢。
“這裏應該是一位前輩的閉關地才對，從洞口的布置和那殘破石塊兒上的咒文來看。”
師兄的突然開口，讓的我怔了那麽一瞬，而後才詫異道：“師兄看得懂那石頭上寫的什麽？”
“天雷地火，五罡赦令。”
幾乎是在我詢問一瞬，師兄的話就已脫口而出。
“這應該是道教的口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