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輾轉
“那他現在去哪兒了。”
這問題一出,我才意識到失言,隨即尷尬地笑了笑,師兄都站到了我麵前,自是不可能知道那人去了何處。
師兄同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在回憶之後才不太確定地開口。
“向北去了,應該是去了海外。我聽說過蓬萊,與之相對應的還有方丈跟瀛洲,隻不過這些仙山都隻存在於傳說中,你真的要去找麽。”
我別無選擇地點了點頭。以我現在的能力,說起來的確有些上不得台麵,別說六極了,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屍魔尚且對付不了。
師兄見我意已決,也是不再勸誡,而是別過頭,將他腰間的粉色葫蘆遞給了我。
“這是當初我離開香港時故友所贈,隻要不是特別逆天的遊魂,都可以將其收服,你記住口訣就行,而且你身邊帶著一個曹三,葫蘆裏那些無法超度的凶魂你可能用的上。”
原本我是不準備接受師兄的這個寶物,不過師兄後麵一句話卻是讓我怔了那麽一瞬,的確,曹三在身邊,保不準什麽時候肚子就餓了,帶上這麽一個葫蘆,也算是給曹三帶了個移動食堂,隻不過以他的飯量,不知道能吃多久。畢竟先前接連吞了兩隻遊魂,這家夥還一直在我麵前嚷嚷餓,若不是後來吃了丹藥,我現在恐怕正在頭疼該去哪裏去給曹三找食物。
“曹三的來曆,我查了一些古籍,跟之前我跟你說的差不多,隻不過我又查出一些東西,都在這信裏,你自個兒有空就看看,小心些,曹三的智商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呆。”
師兄突然壓低嗓門的一句話,讓的我再度一愣。還沒過神,師兄就已經把信神不知鬼不覺地塞到了我手裏。我低頭看了一眼曹三,後者隻是拽著我的衣角,蹲在地上似乎在看螞蟻。
我輕輕地點頭,不覺將手裏的信用力地攢了攢。
“這樣我便也就放心了。對了,小玲說他就不來送你了,不過有個東西讓我帶給你。”說著,師兄的表情就開始有些怪異,我一時愕然,與此同時,師兄又將手裏的一張小紙條塞到了我手裏,我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個電話號碼。
有空給我發短信,後麵是一個笑臉的符號。字跡很娟秀,顯然是女孩子的。
師兄像是看透了一切,哈哈一笑後便拍了拍我的肩膀。
“去吧去吧,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一天。”
說完,就自顧自地轉身離開,再沒有一句道別。
或許那句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一天,就包含了所有想要說的話了吧。
“希望如此。”
我同樣回頭,再沒有一句問候。馬家莊的幾個村民將我送到了村口,也一一揮手道別,這個地方我應該是不會來了吧,在離開馬家莊時我腦海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
俗話說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想必也是這般道理,將馬小玲的電話號碼存進了手機,那張平淡無奇的小紙條卻是被我小心翼翼地保管起來。
想了想,我還是拿出手機,給馬小玲發去了一條短信。
“在幹什麽?”
將手機揣進兜裏,卻是沒想到短信過去瞬間手機就開始重新震動。
“在計劃怎麽逃跑,你呢?”馬小玲很快回複了我,後麵跟了個調皮的表情。
“逃跑?什麽情況。我啊,還在找晚上住哪裏,運氣不好的話,今晚恐怕要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了。”
我加上一個喪氣的表情。
“那希望你快點兒找到住處。至於逃跑,還不是因為師兄,他要出門又不帶我去,這一次我準備悄悄離開,就算不去他要去的地方,也想出門闖蕩闖蕩,興許我們以後還能見麵咯。”
後麵跟了個可愛的表情。
我笑了笑,再度回複道:“那,祝你好運。”
“你也是。”
消息很快被回複過來。我看了眼後就把手機揣到了兜裏。其實我挺同意馬小玲的看法,現在的她就算留在馬家,也沒什麽用了,師兄曾說會帶上一些出馬仙去幫老道士,顯然馬小玲不再這些出馬仙之列。
說師兄出於私心也好,是因為她實力不足也罷,這對馬小玲來說,應該不太容易被接受。
夜色逐漸臨近,我眼前除了大山以外就是大山,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
看來今晚真的隻有如我跟馬小玲說的那般,要露宿深山了。
突然,曹三扯了扯我的衣角。
隨著曹三的目光看去。我竟然發現就在我們不遠處,居然還有一條小道。
那小道上光潔異常,顯然是有人走過。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突然出現的路讓的我有了一絲欣喜,若運氣不錯,再遇到幾個好客的村民,今晚的住宿也就有著落了。
順著小道一路向下,在接連翻過兩座山之後,我終於是看見了山下的點點微光。
心下大喜,山下約摸有幾十戶人家,看這模樣已經算是大村了,而且小道到了這裏,已經成了一條足有三米見寬的土公路,想必這裏離縣城也不 遠。
順著公路一路往下,我遇到了兩個人。
兩人應該是村名的樣子,手裏扛著鋤頭,借著夜色我看清了兩人一老一少,老的估計有五六十歲,小的應該是二十出頭。
這讓我很驚訝,年輕的小夥子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手裏的鋤頭跟他的模樣比起來又不太搭,我也沒在意,隻當是從學校回家後幫襯家裏的大學生。
兩人顯然是剛從地裏回來,腳上還沾染著些許泥土,應該是走到這裏走累了歇腳。
“請問這村裏有旅館麽。”
其實我是沒有草太大的希望,這樣的村子裏一般不會建造旅館這種東西,確切的說基本不會有人來這種山裏做什麽,就算有,也會很快離開不會留宿。
青年模樣的村民膽子顯然要大些,發現我以後,才從兜裏摸出了一盒煙,遞了一根給我。
“村裏沒有旅館,不過卻有一個招待所,你可以去那裏住,一晚上二十。”
接過青年手裏的煙,我禮貌問到:“怎麽稱呼。”